第十章 勇闯虎穴（2/2）

司徒平道：“你说的情况我们也知道了，宋军在上次败后一直在准备再次来犯。现在在衢州和福建南平都聚集了准备进攻我们的军队。衢州方面应该是他们的主攻方向，因为路更近一些，运粮更有利。关键是宋军的粮草囤积得比较分散，而且防守也严密。我们也都身有武功，不是不想这么做，但是没有机会的。”

慕容复道：“我有一个师弟在杭州从军，在军中担任校尉，现在调到了衢州，可以为我提供帮助。”这当然是慕容复胡诌。

司徒平一听大喜，整个摩尼教都在为这次官军来攻发愁，这次官军准备比上次充分，没有什么机会可乘，而且这次如果勉强胜了，宋廷将更加注意他们，派更多的军队来，还可能会趁地将他们包围起来，所以一段时间以来教主和左右光明使都在殚jīng竭虑地思考退敌之策。司徒平想到了一个对自己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对慕容复说：“李兄弟，军中无戏言，这次大战关乎整个摩尼教的生死存亡。”

慕容复给他加了一些砝码，道：“军中无戏言，我愿立军令状。如果不能成功，教主用军令惩罚我我毫无怨言。但请教主派几个弟兄跟着我一起去。”

司徒教主一听，李延宗果然上套，当下就让文书草拟了一份军令状，让李延宗签了贴在庙里，让全教都能看到。大多数教众都是半信半疑。司徒平和左右光明使是心中高兴，如果李延宗能成功，当然更好，如果成功不了，他们正好用军法除去。

慕容复当下辞别了教主，带着挑选的十名jīng壮教众下山直奔衢州。

几天后，他到了衢州，让带来的人先在城南树林中躲避，自己进城设法和四大家臣联系上。几个人一商议，原来四大家臣虽然一直没有找到在城里袭击宋军的机会，可也没白忙，将宋将的活动规律和宋军的布置都摸清了。慕容复对四大家臣大加赞叹。邓百川道：“公子别急着夸奖我们。我们虽然有了地图，可还是要干出点名堂才行，公子看如何做起呢？”

慕容复道：“我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有了一点眉目。刚才一见你们提供的地图，我的办法更成熟了。”然后将计策告诉了四大家臣，四人感到叹服，依计去布置。

几天后，当地士绅在当地最豪华的酒楼厚情楼宴请以崔明都监为首的宋军军官，都监带着七八个副将、校尉去参加宴会。宴会上，人们轮流向都监敬酒，不一会儿，都监感觉腹内翻滚，就去了水房冲洗更衣，身边只跟着两个护卫。都监进了水房后过了很长时间才出来，出来后感觉身体不适，就让手下向当地士绅告别后提前回营。第二天，他就向各支队伍下了进攻的命令。

话分两头，慕容复见到了四大家臣后，想到从都监身上下手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慕容复和四大家臣整天都守在军营门口，夜里他们用轻功翻进军营探察，发现都监住的地方戒备森严，如果进去的话就算能制服都监也会被外边的人察觉。如果易容成都监或护卫的话存在声音不好伪装的问题，易容成普通士兵又无法越过护卫接近都监。几个人耐心等了几天，慕容氏派来当护卫的卧底提供了一条重要情报，就是都监要参加一个当地士绅搞的宴请，到时都监会去厚情楼。等都监一出发，五个人就跟踪着。等到都监有点喝多了的时候，五人感到机会来了，因为护卫不会陪着他去盥洗的。果然，都监带着两个护卫就出了宴会厅，自己一个人进了水房。两个护卫中的一个人正是四大家臣以前安排的卧底。都监进去后，慕容复和四大家臣出手如风，将都监和一个护卫瞬间点穴，然后照着他们的样子易容，风波恶化装成另一个护卫。换过衣服的都监和护卫由包不同和风波恶假装搀扶着运出水房，走到酒店的无人处点中死穴，尸体偷偷运出埋掉。回到宴会厅后，一起跟着出去的卧底对士绅们和同来的军官说道：“都监不胜酒力，现在先回营休息。”众人纷纷散去。

假都监和卧底护卫回到了军营中，假装感染了风寒，说话沙哑，慕容复故意装出沙哑的声音隐藏了过去。副将、护卫们信以为真。

第二天，慕容复假扮都监崔明，让手下下令马上向仙霞岭进军，并称福建方向的宋军已经开拔，自己也接到了情报，知道了摩尼教山寨的所在地。这样全军五千余人向仙霞岭进军，半途只留下几百人看守粮草，其余继续前进。摩尼教方面假装派人在半路截击，被官军一击即退。慕容复乘机鼓舞士气，下令道：“先赶到贼人山寨的，赏千金，封万户。”众军闻听此言，都以为摩尼教不堪一击，纷纷往前奔走。行到深谷时，有一个部将提醒都监，说前面地势险要，可能有埋伏。慕容复佯怒，道：“休得乱我军心，敌人已溃败。”并命令众军抛弃辎重也要追赶。正在这时，又有一队摩尼教众冲了出来，被慕容复领兵迅速杀退。宋军继续追击，大部分刚通过深谷，就听一阵梆子响，只见深谷上有人推下巨石，砸死了深谷中的宋军，堵塞了前军后退的道路，宋军大乱，再看崔都监，已经不知去向。司徒平、孙剑、关天雄带所有摩尼教众掩杀。这真是一场屠杀，只杀得宋军尸横遍野，连山涧中的水都染红了。摩尼教众缴获宋军的军器、辎重无数。

慕容复仍然假扮着都监崔明翻过深谷，只见后军已经溃散，他就回到了押运粮草的宋军队伍中，说前军有难，需要救援，又带着押运粮草的宋军抛弃了粮草冲向了深谷。到了深谷正赶上摩尼教众正在追杀后军的宋军，这支最后仅存的宋军也被消灭。慕容复见到这种情况，才恢复了李延宗的扮相。

这场战役令大宋朝野震惊，共有四千多宋军战死，几百人侥幸逃回衢州城，摩尼教声威大振。

慕容复和司徒教主等人一起回到了山寨。教主拿出军令状不停夸奖慕容复的丰功伟绩。全体教众对慕容复都已经服膺。教主感觉慕容复功劳太大，在打天下的关键时刻，一定要笼络住慕容复，所以当众封“李延宗”为副教主，几乎所有教众都很赞同，只有左右光明使表情有点勉强。这些慕容复都记在心里。

事后，慕容复私下里对司徒教主和左右光明使进言道：“此次宋军虽大败，但五千军对大宋来说只是皮毛。我看不久他们还会再次进犯仙霞岭，到时恐怕难以抵敌。”司徒教主也深以为然，因为他最清楚山寨的弱点，就是粮食、盐等生活物资储备少，只有靠劫掠才能满足山寨的需要，而官军再来的话数量可能是以往的数倍，到时官军只需要彻底封锁仙霞岭周围的要道，然后步步推进，摩尼教众yù战不能，yù逃无地，迟早要被活活困死。慕容复乘此时机，提出了自己的计策，道：“我想亲自去请我的师兄弟出山，帮我们摩尼教打天下。”司徒教主有些舍不得李延宗走，官军不知什么时候来犯。左右光明使却都同意慕容复的建议，劝司徒教主听从。慕容复道：“官军经过此次大败，应该还会选将，调兵，调动大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定要迁延rì月，到时我也应该带人回来了。”司徒平一想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慕容复的想法。这样，第二天，司徒平带领左右光明使和所有摩尼教众一起送李延宗也就是慕容复下山。

到了山下，慕容复见了早就等待的四大家臣，表示了感谢之情，之后说道：“这个卧底立下了奇功，如果没有他，我们只能刺杀都监和几个副将，制造混乱，取得不了这么大的战果。以后我们要特别注意卧底的使用。”四大家臣都表示谨记在心，以后要更重视培养卧底的手下，布满庙堂和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