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突围（1/2）

() 慕容复不得不放弃墨啜，凝神和侧面来的气劲对了一掌，对完后感觉对手内力虽然不如自己，但出招的内劲运行十分诡异，别具一功，自己和他对敌取胜不易。慕容复知道在敌阵中与高手力拼对自己不利，所以也不恋战，运起凌波微步离开。敌人的箭、刀、枪都招呼不到他。慕容复回到山上仍然感觉震骇，这个乃蛮部怎么请来了这样的高手，这个高手是辽国派来的吗？难道他就是磨古斯提过的耶律天敌？从武功上看只有耶律天敌符合这个条件了。

这个袭击慕容复的人正是辽国北院大王、契丹王族高手“天下第六”耶律天敌，他一直在墨啜身边幕后策划，他想借助墨啜的手围歼草原各部的首脑，特别是一举借大军除掉摩尼教主。这次围歼他是志在必得，为了防止摩尼教主偷袭墨啜，他在墨啜身边等候多时了。一见慕容复下来，他就认定慕容复是摩尼教主，用全力一章击出，想取他的xìng命，没想到，对手的内力比他要高，掌力更是浑厚，对了一掌竟然让耶律天敌气血翻滚，难以追击。慕容天敌对掌时，感觉到对手的掌力中竟然蕴涵北冥真气，而移动的步法竟然是凌波微步，心想：“原来这个摩尼教主是逍遥派掌门无涯子的传人，今天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他虽然内力不如慕容复，可心里一点也不惧怕，对取胜有把握，这是有原因的。

慕容复当时的内力修为可以说除了少林寺的无名老僧外，是当世无双，他学成北冥神功后，身上已经集中了开封府大相国寺观心大师、江南普渡寺觉贤大师、庐山东林寺道清大师、长安净影寺融智大师、萨满教法师弘吉拉、耶律天敌的大弟子苏文艺这六人的全部内力修为，再加上以前自己修炼的一部分内力，内力已经超过耶律天敌两筹。可是耶律天敌以前与无涯子对敌时处于下风，回到辽国后痛定思痛，对自己原来的武功进行了不小的改进，他的内力或许仍不及无涯子，但对无涯子的北冥神功他专门有克制的方法，可cāo胜算。

墨啜见刚才敌人下山冲到自己面前，为了防范敌人的再次袭击，命部下用大车结成圆圈，在土山四周密密层层的圈了七八重，这样一来，山上的人靠骑马必无法冲出，即使轻功高强之士要出来也不容易。

慕容复回到山上后，将自己捉拿墨啜时遇到的情况都和慕容博讲了，慕容博思忖了一会儿，没有听说过耶律天敌的名号，武功路数自然也是不知。慕容复心想，连父亲都不知道这个人，那他一定是行事非常隐秘的。真实原因是：耶律天敌早年行走中原，并没有使用他的契丹名字，而是用的“幽冥神君”这个名号，一般人绝想不到他是契丹人。

擒贼擒王之计不行，只能再想对策，在土山被困下去决非上策，慕容复提出要慕容博先突围，慕容博道：“慕容博要是肯抛下朋友部将，一人怕死逃走，那便不是你们的教主了。”慕容复又提出了一条策略，就是自己会易容，自己易容成慕容博的样子，用轻功出包围圈去找救兵，还可以引开追兵，慕容博心想，这样确实是一个策略，让敌人的力量分散开，有利于自己再率众突围。

在土山上慕容博父子商议的时候，山下墨啜也在和耶律天敌商量。耶律天敌想马上攻山，一旦大军攻山，任你武功再高，也难以幸免于难。墨啜心想如果攻山自己的军队损失不会小，道：“不急，我再试一试这个办法，如果不行的话再攻山。”当下，他带着护卫走到一辆战车之后，大声对山上的众人喊，“我乃蛮部此次围困土山，只有一个要求，山上能杀摩尼教主者才是我们乃蛮部的伙伴，只要摩尼教主一死，我们就放你们下山，绝不食言。如果过了今天，摩尼教主不死，我们就全力攻山，到时玉石俱焚。山上的人听好了！”

慕容复一听，就感叹这计策毒辣，让山上的人自相残杀。慕容复看了看慕容博的表情，感觉慕容博很镇静。慕容博也知道墨啜的目的，就是要借刀杀人，即使不成，也让山上的人互相猜疑，但他仍然不为所动，一是他对摩尼教有充分的信心，摩尼教在草原立教以来，致力于让草原上有一个公正的环境，他治理摩尼教内部纪律严明，广布恩德，又通过比武大会和击败辽国大军，让草原上游牧民对摩尼教服膺，摩尼教内或与摩尼教结盟的部落将他视做神人，不敢反叛；二是他对自己的武功有充分的信心，即使山上有人要刺杀他也刺杀不成。

慕容博在山上运内功回敬墨啜道：“辽国派北院大王耶律天敌来草原，在草原上四处挑拨我室韦各部混战，让辽国从中牟利，我摩尼教立教之宗旨，就是将草原各部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契丹人。现在墨啜勾结辽国，认贼作父，要消灭我摩尼教替辽国去一敌手，目的是让整个草原都继续在辽国的统治下，辽国再来抢更多的财物、牛羊、马匹、女人！山下乃蛮部的弟兄听好了，谁要能杀死契丹人耶律天敌谁就是我摩尼教的掌旗使者！如果明天耶律天敌不死的话，我摩尼教大军就来进攻乃蛮部！契丹人耶律天敌杀了老酋长乌古烈，现在就躲在乃蛮部新酋长墨啜的身边！”

慕容博的话很有杀伤力，墨啜自己毕竟做贼心虚，不敢抗辩，手下的兵将一听摩尼教主如此说，心中也有疑惑，一时乃蛮部军中议论纷纷。墨啜感觉这样下去局面要失去控制，下令大队人马攻山，从土山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一个千人队向土山上攻去。

山上各部落酋长见到这种阵势，知道为今之计只能与摩尼教共进退，山上各部酋长和随从虽然来之前并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基本全是能战之士，慕容博带来的一百随从暗藏兵器，战力更加强劲。最大的缺憾就是山上缺乏弓箭，只是乃蛮部先前曾向山上shè过一阵箭，山上的人能用一下。四个千人队杀上土山，遇到了一阵箭雨，shè倒了一排人。剩下的骑兵正有退意，墨啜在山下下令道：“他们没有多少箭支，谁后退就杀谁！”乃蛮骑兵继续攻击，终于杀上了土山。

土山之上，空间不是非常宽阔，乃蛮四个千人队杀上去后，增援的兵力再也上不去了。由于慕容博早做了准备，山上到处都挖了防箭的壕沟和土堆，地形不平，不利于骑兵作战，所以四个千人队杀上山后就开始近战。山上的一千多人都背水为战，拼命抵抗，一时乃蛮兵占不到上风，双方陷入僵局。慕容博、慕容复和一百随从这支摩尼教的力量在山上大展威风，形成了一支以慕容复为箭头，慕容博殿后，一百多随从在两边护持的阵势，在乃蛮兵士中往来冲突，当者披靡，慕容复使用一把乃蛮骑兵用的长刀，运足内力，就好似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一样，使用自己最熟悉的刀法，当面之敌没有一合之将，只一招，对手如用兵器抵挡就连人带兵器都砍断。

如此鏖战了多时，太阳在草原尽头隐没，四千乃蛮骑兵也损失近半，不得已退下山去。墨啜见损失这么大，既后悔自己轻敌，又痛惜自己损失的兵力，以后争霸草原正需要这支骑兵，不想在这一次战斗就损失这么多。耶律天敌心中暗想，“你们乃蛮部的骑兵损失越大，对我们大辽越有利。”他还是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看这一战，山上的损失也不小，明rì我们就可以彻底消灭他们。今夜最需要提防的就是他们乘夜突围。”墨啜怕土山上的人乘黑冲锋，命各人不可丝毫怠忽。

土山上众人紧急清理战场，搜寻兵器和弓箭，包扎伤者，收拢敌人散落在山上的马匹。一清点人数，山上经过一番恶战死伤了一半以上的人，能战的只剩下五百多人了。

慕容复从山上极目远眺，但见墨啜部下所燃点的火堆，犹如天上繁星般照亮了整个草原，声势甚是浩大。他出了一会神，回过头来，见慕容博站在身边，道“我有些后悔，如果用上次对付辽国大军的方法，使用金刚禅狮子吼就好了。”慕容博道：“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投鼠忌器，毕竟山上不止我们这些高手，你一旦使用，其他人怎么办？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那一招。复儿，我要特别提醒你一点，墨啜身边有耶律天敌那样的高手，你如果在白天阵前使用金刚禅狮子吼，以耶律天敌的内力修为也是可以抵挡得住的，你运功的时候身体缺乏防御，容易被对手所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