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惨战(1/2)
() 磨古斯离开了会客的帐篷,表面不动声sè,心中却如波涛汹涌,不停地思考怎么办。自己绝不能听苏文艺的,投靠辽国,可如果自己露出拒绝的表现,会被苏文艺或他的党羽发现。虽然只有一个苏文艺公开露面,但听他的口气还有别的帮手也一起来了草原。光一个苏文艺的武功,想杀死自己就不难,自己身边的几个护卫的武功还不如自己,根本就救不了自己的xìng命。那么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帮自己呢?
磨古斯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在远处晃,他感觉象是苏文艺派来盯梢的,心中更是焦急,因为契丹人给自己考虑的时间不会太长,同时对自己也不是很信任,还派人来盯梢,此时的磨古斯心中,时间过得十分漫长。他心想,营地中兵力不少,但一旦有刺客偷袭,会因为地形的原因施展不开,在营地中围剿刺客风险太大,刺客还是能趁乱接近自己,最不济他们也可能逃跑,再想清除刺客就不容易了。
磨古斯心中感觉有些沮丧。那么怎么才能对付刺客呢?总坛的摩尼教主和副教主、四大护法的武功应该都很高,也许可以对付苏文艺和同党,那么怎么告诉他们呢,自己已经被人盯梢,如果派人出去报信会泄露消息,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他想到摩尼教主武功卓绝,突然急中生智,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教主自己武功这么强,他派到各个光明旗有各级的摩尼尊者,他们武功应该不弱。就算摩尼尊者对付不了苏文艺,也能够配合大队人马抵挡一阵,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向总坛报信了,毕竟这里离狼居胥山骑快马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距离。
想到这里,他心中感觉胆气顿时壮了起来,不再顾忌盯梢的人了。他大踏步走到军帐中,大声传令给一个士兵,让他叫几个千夫长过来,但传完令后,偷偷小声对另一个传令兵说:“你快去叫我的卫队到帐前集合,带上兵刃、马匹,准备出发训练。”两个传令兵领命出去了,帐篷外盯梢的正是萧笑天,他躲在帐篷外偷听,但只听到大声的传令,因为帐外比较嘈杂,没有听到小声的传令。见两个传令兵出帐,只道是出去招呼磨古斯的亲信来讨论重要的事情,也没有特别提防,仍然在帐外守侯。
不多时,磨古斯的一百亲卫队先到了帐篷外,都骑着马,人马都着镶铁的皮甲,背背箭囊和弓弩,手提明晃晃的长刀,这正是摩尼教室韦骑兵的标准装束。磨古斯的亲卫队跟随磨古斯多年,并没有随着克烈部的大部队与其他光明旗的混编而解散,仍然留在紫光明旗,他们是磨古斯从克烈部近万战士中jīng挑细选出来的,各个能以一当十,箭法奇准,在加入摩尼教后又经过慕容博教授方法,摩尼尊者的训练,马上格斗的技艺又比以前高了一筹,战阵合斗的意识更是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磨古斯听见帐外战马嘶鸣,知道机会到了,自己马上顶盔贯甲出了帐篷,一见亲卫队,马上上了一匹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战马,战马上已经摆好了弓箭和长刀。磨古斯翻身上了马,感觉仿佛鱼入大海,鸟入深林,全身轻松,打了个呼哨,率领一百亲卫队浩浩荡荡出帐去和摩尼尊者汇合。到了摩尼尊者的帐篷处,见到了摩尼尊者,马上简要告诉了摩尼尊者自己遇到的情况。摩尼尊者一听,有契丹刺客混进了大营,很是吃惊,但他马上传令全营内士兵搜捕刺客,然后派人马上去总坛报信,此时营地内的大军有很大一部分在外训练,分散扎营在不近的地方,营内留下两、三千士兵。
摩尼尊者想加入磨古斯的卫队,与磨古斯并肩战斗。磨古斯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要一劳永逸地除掉苏文艺的同党,他对摩尼尊者说道:“尊者,我们营内的兵力虽多,但都是骑兵,善于骑战,不善步下,而且营地内帐篷栅栏过多,骑兵难以施展,我准备带队出营,在野地里同刺客战斗。”
摩尼尊者一听感觉很有道理,还是加入了磨古斯的亲卫队,一起出营,上了大草原,离营地越来越远。摩尼尊者对磨古斯道:“如果敌人没有跟来,我们就直接去总坛汇合。一到总坛再多的刺客也奈何不了您。现在向总坛报信的士兵已经出发一会儿了,我们再下令让训练的弟兄和营内的弟兄向您这里汇合。”
磨古斯道:“此法不妥,如果我们兵力集中过多的话,刺客会逃遁,我们再想捉他们就不容易,而且不知道他们还会搞什么破坏活动。我这一百亲卫队再加上你我,对付他们一伙还是有把握的。实在对付不了,我们再杀回营中,召集更多的弟兄。”
摩尼尊者虽然感觉这样比较冒险,但也想借机能消灭刺客比把他们吓跑强,就同意了。
话分两头,萧笑天在帐外等着,忽然见到一下子来了许多骑兵卫队,就知道准时磨古斯耍了花招,他又见磨古斯进了马队,向帐外进发,他抑制住自己出手袭击磨古斯的情绪,因为他知道此时袭击,不容易在人群中杀磨古斯,磨古斯还会有趁乱逃跑的机会,不如叫上苏文艺,两人对付一百骑兵还有可能。马上运轻功去找苏文艺。
萧笑天正在往苏文艺所在的帐篷奔去,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苏文艺,两人商量一下。忽然见苏文艺迎面跑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原来,苏文艺一直沉浸在招降室韦摩尼教大将磨古斯的喜悦中,听到了战马的嘶鸣,起初以为是寻常的军队调动,可听战马的马蹄声越来越远,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心中也是惟恐磨古斯变卦,所以马上跑出来看看,一看发现马队离开营地的迹象,向马队的方向追去。正遇到萧笑天,心想正好两个人一起去追杀磨古斯更有把握。
两人跟着马队向前冲,由于马队先跑出去一会儿,两人一时追不上,两人在路上开始商量起来。
萧笑天道:“大师兄,这个磨古斯跑了,按照原来师父的安排,让我们保全自己为第一要义,未必一定要在这次杀磨古斯。”
苏文艺道:“师弟,师父虽然这么说,但我们两个人的功夫要杀他还是不太难,趁他现在身边只有不多的马队,我们冲上去一起下手,应该不难就除掉他。如果我们这次不除掉他,以后他有了戒备想除掉他就不容易了。除掉他对我大辽将来北伐很有意义。”
萧笑天还要说什么,苏文艺打断他道:“你是不是因为武功和奇术学得比我好就看不起你这个师兄?”
萧笑天一听这话感觉无话可说了,只能跟着苏文艺一起冲。两人路上虽然一直在说话,但脚下没停下来,所以与磨古斯的卫队的距离并没有扩大,两人出了营寨,远远望见磨古斯的卫队,两人不再说话,全力运起轻功,距离立刻不断缩短。草原上,军营外,两股为了同一目标而战的力量即将开始碰撞。他们的目标都是杀死对方。
磨古斯见两人移动速度太快,知道靠马都跑不过他们,就命令卫队停下,后队变前队,一部分骑兵下马变成步兵,列好一个步骑相互拱卫的阵势严阵以待,前队刀出鞘,后队箭上弦。两人进入一箭之地,立刻箭如飞蝗向两人飞去,两人一见这个阵势,马上纵身向两侧前方跃起,躲开第一排箭,然后向前疾奔。两人分开是一个高明的主意,这样,磨古斯的卫队被迫分成两队向两人shè箭。这两人在箭雨中向磨古斯的卫队接近,越来越近。两人的轻功有高下,萧笑天轻功高绝,躲箭很轻松。而苏文艺不擅轻功,躲避的动作越来越迟钝,他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会被shè中。他想到这里,一不做二不休,坐马拉弓,双掌向还有十丈外的磨古斯卫队击去。
中原武林中,任你武功再强,内功再深,掌力再重,也有局限,所谓“人力有时而穷”,掌力能击出三丈的已经算是绝顶高手了,可这个苏文艺在十丈外出掌难道要靠掌力打中远方的敌人吗?他有这么狂妄吗?
世事总是出人意料。原来苏文艺使用的正是耶律天敌传授给他的一门奇术“风行术”,这也是苏文艺会的不多的几项奇术中的一项。这门奇术是用巧妙的手法,借助空气流动的原理,可以用掌力带起大风,向敌人刮去,风大到可以带起沙石的地步,让敌人混乱,即使与敌人相隔很远也能起做用。并不是掌力够强就能实现起风的效果。顷刻,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磨古斯的卫队顿时混乱,被吹得东倒西歪,箭也失去了准头。两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冲到了磨古斯卫队的近前。
磨古斯卫队不愧训练有素,大风吹得无法再放箭,马上那些亲卫都抽出了长刀,列成了一个刀阵,磨古斯和其他卫兵站在一排,敌人分不出哪个是磨古斯。此时萧笑天也已经借风势杀到了阵前,虽然刀阵已经列成,萧笑天和苏文艺两人已经与刀阵中的卫兵厮杀起来。这两人出招迅猛,卫兵虽然战力很强,但那是相比其他寻常兵士而言,不比武功高手,出手的速度、力道都差了不少,想靠着人多和对手战斗。萧笑天不陷入包围,而是靠轻功围绕着刀阵寻找机会和卫兵单打独斗。
苏文艺在萧笑天牵制了很多卫兵的时候,依仗勇力直冲刀阵。只见苏文艺一近刀阵,当先两名卫兵各出长刀刺向他的心窝,苏文艺一双肉掌,完全不惧,一掌击中一把长刀的刃面,那个卫兵承受不了他那蕴涵内力的一击,长刀脱手飞出,被苏文艺顺手抓住,再用刀架住另一名卫兵的长刀,另一名卫兵的长刀也被他磕飞,而且那名卫兵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力道,掉下战马,变成了步战。苏文艺拿到了长刀,如虎添翼,再往卫队的阵势中冲去,面对一个卫兵挡住去路,以超出对方几倍的速度砍中卫兵的肩膀,并顺势将卫兵斜砍成两段,鲜血四处溅落。周围的卫兵见到了同袍的血,都激起了愤怒,向苏文艺发疯一样的围攻。原来的阵势发生了变化,由有利于防守的阵势变成了围攻对方的阵势,但这样的变化对于单个战力更弱的磨古斯卫队是不利的。
摩尼尊者见这样下去情况危机,派三人马上飞驰出阵向远处有摩尼教大军的方向跑去呼叫支援。三人一弛出战阵,马上被萧笑天觉察,想到是去请救兵的了。他冲上去追杀这三人,一跃就到了一个正向前冲的卫兵身后,此时他也已经抢到了一把长刀。他拿长刀当剑使,只一刀,从卫兵的后背刺入。另两个卫兵见同伴被追上,知道再跑也跑不远,停下来和他缠斗,摩尼尊者见这个情形,也冲出战阵杀向萧笑天,想拖住他,让那两个人先跑。结果三人和萧笑天一交手,感觉还是一个都无法逃跑。这个摩尼尊者作为一大光明旗的副手,武功上经过慕容博的jīng心培养,但比起萧笑天来差距还是很大,这个萧笑天单以武功论可说不在公冶乾之下。
萧笑天手舞长刀,刀光闪烁,和摩尼尊者、两个卫兵斗得甚是激烈,以一敌三,丝毫不露下风。萧笑天长刀越使越快,突然间转身过来,一声呼喝,刷的一剑,在一名卫兵胸口穿过,但那个卫兵也是真强硬,竟然用手抓住他穿过自己身体的长刀。此时,趁着他一顿的时间,另两个人分别向两个方向逃去。
萧笑天飞步追逐那逃向南方的摩尼尊者。他脚下快得多,抢出七八步,便已追到那人身后。摩尼尊者回过身来,狂舞长刀,想与他拚个两败俱伤。看起来他一人难追两敌,逃向北方的卫兵骑马越奔越快,瞧这情势,萧笑天待得杀了南方那缠战的摩尼尊者,无论如何不及再回身追杀北逃之敌。
便在此时,蓦地里青光一闪,一柄长刀从萧笑天手中掷出,急飞向北,如风驰电掣般shè向那卫兵背心。那卫兵陡然惊觉,待要闪避时,长刀已穿心而过,透过了他的身子,仍是向前疾飞。那卫兵的马兀自不停,又向前奔,再奔两丈多远,卫兵才从马上扑地倒毙。那柄长刀却又在那卫兵身前三丈之外方始落下,青光闪耀,笔直的插在沙中,虽是一柄无生无知的长刀,却也是神威凛凛。
待得回头再看萧笑天时,只见和他缠斗的那个摩尼尊者身子摇摇晃晃,便似喝醉了酒一般,抛下了刀,两手在空中乱舞乱抓,萧笑天不再理他,自行向正在战斗的战阵杀去。他跨出几步,那摩尼尊者一声闷哼,仰天倒下,就此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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