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斗法（2/2）
帖木尔道：“我当然同意，我们的萨满巫师有很大的神通。我们部落的很多人确实是信了你们的摩尼教，但我确实是不信的，因为我亲眼见过萨满巫师的神通。我一直想见识一下你们摩尼教的神通。”
慕容博道：“那我们就来个斗法如何？我有个请求，如果我们摩尼教斗法胜了，那就请酋长您这次信我们一次，饶了布儿古讷特怎么样？如果我们输了，我们就不再说一句话。在斗法前还请暂时不杀布儿古讷特。”
帖木尔道：“好的。如果你们能胜了我们的萨满巫师弘吉拉，那就说明你们摩尼教才是真正的神灵佑护。可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输了，我也不要求什么，只是让我们部落的人看看，摩尼教有没有神通。”
慕容复知道，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如果这次斗法摩尼教输了，那以后这个消息将传得沸沸扬扬，摩尼教的声望将受到致命打击。可这次斗法如果胜了，那摩尼教将扫清在草原上的一大障碍。为了复兴大燕朝，这个险还是值得冒一冒的。
斗法马上在塔塔儿部附近的呼伦湖畔的一片草地进行。
酋长帖木尔、慕容博父子和萨满巫师弘吉拉都已到了湖边，此外还围着塔塔儿部落的很多牧民。
慕容复定睛看弘吉拉，只见此人四十五六岁，相貌奇特，蓄着长长的山羊胡子，长发也披散着，他的皮肤很白，但是那一对眼珠却黑得发亮。他穿着一身漆黑sè、带着斗篷的巫袍，手拿铃铛，眉宇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身后跟着两个徒弟，穿着和他相似，只是年龄很轻，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
酋长帖木尔首先讲明这次斗法的规则，原来是比试萨满巫师和摩尼教主双方谁能在这个呼伦湖中潜水更长的时间，谁就胜利了。别小看这个比试，在寒冷的呼伦湖水里潜水可不是轻松的事情，而且在塔塔儿部的摩尼教众已经给慕容博父子说了，这个萨满巫师可以在水中潜一个时辰！
双方听完了酋长的声明，对比试的内容没有什么异议，但慕容复突然道：“我看这个比试太简单了，不需要我们教主亲自出手，我作为副教主出手就绰绰有余，如果我都能取胜，那教主就更没有问题。如果我输了，就算我们摩尼教输了一阵。酋长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酋长看着弘吉拉，弘吉拉哈哈大笑，表示同意，他心里可能在想摩尼教教主退缩了吧。
按规则，两个人要同时下水，相隔很远的距离以避免互相干扰，看谁先上来算输。弘吉拉下水之前，先点了一个火堆。弘吉拉紧盯着火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那面具用牛皮做的，上面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据说可以抵抗魔鬼。弘吉拉嘴巴极快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很有节奏的摇着铃铛。铃声时而叮当大作，时而细水长流，丝丝扣人心弦。
在他旁边有两个随着他而动作的人，正是他的徒弟，合着他的声音两边互跳有时出奇怪的声音围着火堆转着圈儿。
他的铃声逐渐紧急，他竟然浑身颤抖，像是特别难受似的。忽然他大喊一声，那两个徒弟马上停止跳动，呆呆看着弘吉拉。弘吉拉停止摇动站立起身发出一声深沉的声音道：“你们唤我来为何事？”
他自己应着道：“不得已唤起长生天，实在是我们萨满要斗南方来的邪神，请长生天求问是哪路天神能帮助我们，我们必将rìrì祭奠不敢有误！”
那个深沉的声音又道：“呼伦湖的湖神啊！请你赐给这个虔诚的萨满巫师以力量吧，让他能战胜邪神，显现万物众神的神通吧！”
接着弘吉拉大喝一声跳进了呼伦湖，旁边两个萨满立即齐敲旗鼓，四处有不少人赶忙跪下口中大呼长生天。慕容复接着也在远处的一个角落跳了下去。
水中一直没有动静，慕容博有些怀疑那个萨满巫师是不是作弊，寻常的人身体再强壮，怎么能在冷水中潜水一个时辰不呼吸呢？在中原，只有内功极为高深的人才能做到的。自己和儿子的内功都能做到，但慕容复顾念父亲年纪比较大，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向母亲交代？所以代劳参加斗法。在草原上一个萨满巫师怎么会有高深的内功？慕容博仔细观察，运功于目，看着远近各处的动静，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再说水下，慕容复潜水下去后，悬浮在水面下一尺的距离，好留意水面上的动静。他也时刻保持jǐng惕，一边运功御寒，一边运功于耳，仔细听着四周的声音。在水下用眼睛看不出两丈的景物，而可以听到很远的声音。慕容复在平地上就能听到十丈外人的呼吸声，在水下听得更远。慕容复在水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突然感觉水声有变化，有水流的波动显示有人向自己游过来，还伴随着很杂乱的水声。又过一会，慕容复就见两个人一前一后，手拿家伙，向自己冲来。慕容复马上就知道这一定是弘吉拉的yīn谋，想暗算自己。他艺高人胆大，虽然水xìng不是很好，一点也不慌乱。慕容复见两个人要靠近自己，马上运力使出了参合指，没想到参合指的内劲在水中没有传多远，敌人越来越近。慕容复急中生智，马上云起千斤坠，沉入了两丈深的水底，一沉到水底，慕容复感觉是一层淤泥，他将两脚陷到泥中一尺，这样感觉身体有了根基。那两个敌人知道扑了空，四处寻找慕容复，发现慕容复下潜，那两个人也很了得，没有换气，直接从上而下向慕容复扑来，慕容复这时看清楚了，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匕首。慕容复一动不动，蓄力待发，一见两个人靠近，马上用出了“斗转星移”绝技，利用自己的掌力cāo纵水流，使两个人刺杀的方向发生了改变，变成互相刺去，两个人收势不住，结果同归于尽。
慕容复心想，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当下从水下沿着湖岸的石头和淤泥，一直向弘吉拉所处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留意各种声音，这个弘吉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光线是从水面上shè下水底，所以从下面往上看视野更好，慕容复感觉在水下走了十多丈，才看到弘吉拉抓住水草悬浮在水面附近，他没有发现自己从水底走过来。慕容复轻轻从下向上浮，弘吉拉在慕容复离近了的时候才看到对方，他马上拿出一支匕首想刺向慕容复。慕容复早有防备，轻轻让开了他的匕首，一时还来不及收招，慕容复马上抱住了弘吉拉的腿，想封住他的穴道。没想到的是，慕容复发现自己抱住弘吉拉的腿后，对方运起内力想挣开自己，这个弘吉拉的内力居然不弱，正好自己有北冥神功，马上运功吸收内力，不多时，将他的内力吸干。此时弘吉拉在水下再也无法生存，一命呜呼了。慕容复放开了他，让他的尸体浮出水，自己从水底原路返回，从十丈外一柱香后再出去。
湖边的人正在因为看到两具尸体感到诧异，又在一段时间后看到了弘吉拉的尸体又浮了上来。此时见到慕容复也从水里出来，什么表情都有，有喜悦、钦佩、失望、愤怒、迷惑。慕容博不顾湖边那么多人，紧紧抱住浑身发抖的慕容复，将自己的真气输给他，他知道慕容复在水下那么长时间一定大耗内力。慕容复胜得当之无愧，而且弘吉拉作弊的事情被抓住，原来浮上来的两具尸体是他的两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