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前狼后虎(1/2)
() 五月的南朝总是烟雨朝暮,暴晒当阳。多变的天气,更换着岁月的容颜。河堤小径处,柳叶横飞,蝶舞虫鸣。
烈火四溢的夏,迸着火花,激情澎湃如cháo,它点亮着一处处世间万物的雄壮热情。南来北往的人cháo,穿梭在碧波如玉、景秀如画的小乔碧洲,更迭起伏,动荡汹涌。一声声雄知了的鸣叫,藏匿于林荫草丛,述说着自己的强大和勇敢,激动着身心的起起落落,chūn光乍泄。
繁华的临安没有因为它们奔放的节cāo而晴天霹雳,苍穹之上,稀松的眼眸睁一只闭一只,喜闻乐见它们的天蝉和一jīng髓,每到关键之处,总是啼音高亢,令人热血沸腾不已。
那轻轻的小风扭动着火辣的细腰,徐徐抚过它们的身畔。枝叶瑟瑟的抖动,不小心将一对正饱经沧桑,大汗淋漓的虫儿给甩了出去。一只刚刚筑巢的雄雀,立时飞蹦而来。终结了这对夫妇的神仙眷侣,没多会儿飞入巢穴,相濡以沫的将雌雀热吻。片刻之后,欢呼雀跃的啼鸣,吹皱一池chūn水。
初夏挂着一如既往的面纱,静谧安详。偶尔的杂闹喧嚣,也是大家喜闻乐见。赌坊的竭力吆喝,酒肆的高杯交盏。茶馆的高谈阔论,青楼的莺艳辞赋。一派峥嵘,热闹花样。
只是京中某地暴满的人群,成为了这里仅有的奇葩。如今风靡饮食产业的“天下自助”店,早已是人满为患。民以食为天,对于挣扎在温饱线上的部分民众。没什么比食物更具诱惑力了,前些rì子瘦弱微恙的那些老人小孩。如今小腹鼓起,脸上渐渐泛发着红润。
一个小男孩带着妹妹坐在饭桌,不停地用嫩牙蠕动着鲜美的食物。本来饭量稀少的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盘中食物,一个个都没打算放过它们。胖嘟嘟粉嫩的脸蛋,真挚外谢的眼神甚是可爱。小男孩看着妹妹狠狠的吃着,一脸温情的为妹妹夹着喜欢吃的食物。心中是那样充实,幸福。
他记得每次来时,那位衣衫褴褛,胡子拉渣的大叔将四十文钱塞入他的内衣。记着大叔的叮咛,他们的钱是来自一位老爷爷给的。老爷爷叮嘱他每天早去拿钱,那个地方很僻静,没人敢坐轿、骑马而过。像我们好多人都会去那里,有时寅时我们就开始在那里领钱。老爷爷对我们很好,他很厉害,那些穿紫衣官服的人的见了他都很害怕。
某人做好人好事,从未想过留名。不过古人这么好讲究,一个美名浪费了实在可惜,不如就送给需要他的人吧,这样又是一件好事。于是乎,这位“大善人”就不知不觉被大伙供奉,到处扬名。
而此刻,安国公府西辟庄园别院的几个人,正听某人激情澎湃的满嘴冒着火。孝善礼仪传承的国度,总离不开文明道德的宣扬。其中一位,非常认真的把别人的祖先挨着问候了一遍,还极力发扬“女子半边天”的论述,挨着不拉的重点照顾了这部分人群,为了表达火热的情谊,思维穿梭时空,还发生身体接触。如此的深情绝对是超规格,耐人寻味的。
而侧立一旁满头大汗的几位中年人,欣赏着这位少爷发飙的举止,期望从中提炼jīng华,回馈给自己的手下。雨露具是君恩,怎么能厚此薄彼。
“第一个月怎么会亏了十几万两银子的进账,给我好好的查。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混蛋干的这缺德事?他的出世,绝对是他妈作的孽,给我查他家祖坟在哪?我要质问他先人。”
说话的正是任寿亭公子,此刻他怒目圆睁,快速的在屋内度着步子。满案的账本摊着,地底下还有几本姿势不雅地躺着。显然这位仁兄凌辱了他们,只是他们不动的身影,愈发的让这位仁兄感受到了耻辱。
“少主,平rì里进账是分开算的,食材波动起伏这本就很正常。而且随着每rì人流量的饱满,这很正常。而且食材的采购我们都很分散,没有进行专一的独家提供,所以不太像有人恶意抬价。要不咱们的人头费在提提?”一位八字胡须的出纳,满脸自负的分析道。
不过他的话刚毕,立马就遭到这位衣衫不整的少主的数落:“你脑子进水了吧,干了这么长时间,谁不知道这是死价钱。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没信誉,但这一点如果改价,这不是往本少爷脸上泼脏水吗?这单买卖我必须要赢,既然成本高,那就采办外地的食材,此消彼长把它压下来。另外你们觉得这样是否妥当?”
刚被任寿亭奚落的出纳,悻悻的闭上了嘴。那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的交晦还未隐去,心中怒气翻天的热浪依旧江涛拍岸,yīn森瑟厉。对于他的询问,更是闭口不言。
而身旁的采办,之前已被任寿亭狗血淋头的浑身沐浴了一次。看着出纳这种智谋不断的人,也享受到如此待遇,心中顿觉自己平衡许多。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自己倒霉的时候,非常喜欢看别人的悲惨。采办兄终于向某人的认识一样深刻:“痛苦源于比较,幸福一样源于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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