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遗孤(1/2)
() 虽是骤遭突袭,但这老者的感应极是灵敏,在那骨剑出水之时便已察觉。眼角瞥见那一抹骨剑的残影,他失声惊呼道:“念修者!”脸上现出无比凝重之sè,身躯急向右旋,长剑反刺,神乎其神地以手中长剑的剑尖点中已飞到身后的骨剑的剑尖。
方今天下,武修与念修两种修行法门并行于世。武者分后天、先天、宗师三重境界,念修者亦有念修生、念修士、念修师三个等级。只是与主修肉身的武者相比,主修jīng神力的念修者因对修行者天赋资质的要求更是严苛,往往万人乃至十万人中也未必出得了一个拥有念修天赋之人,这直接导致了天下间念修者数量远远少于武者的情况。但念修者的法门自有种种神奇之处,使得他们在前两个境界时,实力要稳稳压过同级的武者一头——当然,若是武者与念修者各自到了最高境界,便又是各有所长、难分上下了。这老者本身已是功臻先天的绝顶高手,但那偷袭之人既能做到以念力御剑,可以确定是念修士级数的人物,由不得他不万分jǐng惕。
在骨剑在与长剑相触的一霎,那骨剑忽地一分为二,本就极薄的剑身变成薄如蝉翼的两片。上方的一片抵住长剑,下方的一片却贴着老者的剑身与手臂悄然而进,从他的前心shè入,而后带着一蓬鲜血自后背穿出。给了老者致命一击之后,两柄短剑宛若活物地凭空转头回飞,在空中“啪”地合并,重新变为一柄。
“白骨yīn阳剑……”老者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惊讶之sè,口中艰难地吐出几字,一语未毕,便已气绝身亡。只是他的尸身兀自屹立不倒,一双怒目死死地盯着水面。
水花一翻,一条黑影从水中缓缓升起。此人极为神秘,将全身都笼在一袭宽大的黑sè连帽斗篷之中,全身由头至脚都遮得严严实实,莫说相貌,连身形xìng别都分辨不出。而且这件斗篷的质地奇异,似有避水之效,出水后丝毫不见水渍。
那神秘人诡异地在距水面三尺之处凭虚而立,将身上的斗篷微微掀开一线,空中的那柄骨剑如飞燕归巢般投入其中。那人的身形横移,轻盈地落足在那艘小船的船头。他面对船舱默然伫立,直至此刻,那船舱中之人始终一声未发,舱口的帘幕亦低垂不动。
神秘人未有分毫动作,挂在舱口的青sè布帘忽地无声无息的破碎成片片飞蝶随风飘散,舱中之人终于现身。
在狭窄的船舱中铺着厚厚的被褥,被褥中躺着的赫然是一个大腹便便的青年妇人。尽管面sè苍白如雪,却也难以掩住这妇人的绝代风华,尽管遭此巨变,这妇人的一双秋水明眸中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惊惶恐惧。她澄澈的目光盯在神秘人的遮得风雨不透的身上,淡淡一笑道:“你来了。”语气平静得好像漫步街头偶遇熟人时随意的一声问候。
“我来了。”神秘人的声音奇特,沙哑中又极富磁xìng魅力,近乎中xìng而难辨男女。“你应该知道,你若不死,我绝不甘心!”
“但即使我死了,事情依然不会改变。”
神秘人没有争辩,一撩斗篷,那柄惨白骨剑飞出凭空悬浮,剑尖遥指妇人:“不求我放过你的孩子吗?”
妇人手指轻抚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与自己紧密相连的血脉,淡然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从没希望过你会良心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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