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魑血祭（1/2）

() 白山腹中，黑水湖已经恢复了平静，湖面不再像镜子一样光滑，岸上的雕像们却都都凭空消失了。

白山深处群峰耸立，一座沉寂的祭坛耸立在群峰之间。黑sè的祭坛由玄武岩堆撤而成，玄武岩上刻满古老的花纹。

祭坛的周围树立着八根巨大的石柱，这些石柱已存在了千万年，静默而沉寂。每根柱子上面都雕刻着形态各异却凶狠勇敢的怪兽。那是魑魔族八魑王的族徽。此时八根柱子的顶上都燃起蓝sè的火焰，犹如蓝sè的幽灵。

八根柱子围绕着中间升起一圈的古老的祭坛。

八位黑衣男子神情肃穆地站立在祭台旁边，他们的头上都有两只黑sè奇异的角。

突然，祭坛上刮起一阵黑sè的旋风，黑sè旋风过后，暮夜无知的身影出现在祭坛上，身后跟着弃喉。

“八魑王迎接尊上归来。”

八位黑衣男子恭敬地单膝跪地行礼。

暮夜无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看向八根柱子上燃烧的蓝火，那是年轻的八魑王在呼唤自己远古的祖先。

自从七百年前前任八魑王随父亲战死后，这年轻的八魑王一直忠心耿耿地守候在自己身边，他们中也许有人比自己的年纪还小，却负担起与他们年龄一点不匹配的重任，守候着他们的王，守候着他们的家族。甚至直到最后一刻，他们都不离不弃。甚至直到如今，这副沉重的枷锁还套在他们身上。他们还保留着七百年前的模样，有的脸上还是稚气未脱。他们的时间和生命静止了七百年。

暮夜无知从他们脸上一一看过去，那脸上都写满期待，坚定，和随时准备牺牲的忠诚。鼻子一阵发酸，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别过脸，走近祭坛。

“准备吧，弃喉，护法。”

“是。”弃喉走到祭坛的外缘，双手结出复杂得手印，给祭坛布上坚固的结界，全神戒备。

“尊上。”八魑王中的七魑王烨华忍不住呼喊出声，他眼圈微红，紧紧咬着发白的嘴唇。他是魑魔族八魑王中年龄最小的一位，灭族时，他还未及弱冠，脸上仍有纯真的孩子气，应该还在慈爱的父母身边撒娇任xìng的年纪。

暮夜无知平静地看向他，他是个温柔阳光的孩子。暮夜无知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是在母亲的生辰，老七魑王的夫人带了还是孩子的安华来**。暮夜无知站在花园的池塘边见到那个阳光一样的有着和煦笑容的安华。安华回过头来甜甜地对他笑，他说，‘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大少主，他们都说大少主长得很好看，大少主继承了魔尊的血统，有一对红sè的犄角。”烨华赞美的眼神盯着他头上的犄角，眼神发着温暖的光。

“等你做了我们的魔尊，我会守护你。”烨华甜甜地笑着，露出那对好看的白sè牙齿，头上黑sè的犄角闪着光。

“我会守护你。”曾经也有个很邪狂的声音这样对他说。

“尊上，要不，我们不要那样做了。”烨华轻轻地说到，脸sè涨得通红。

暮夜无知眼睛猛地炸出两道寒光。

烨华不安地垂下眼睑不敢对视，仍坚持说下去。

“尊上，你可能会死。”

烨华终于吼出了那句大家都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烨华吼完抬起头看他，脖子通红，紧紧咬着嘴唇，眼睛闪着湿润的光，带着疼惜的乞求。

其余七魑王也都抬起头看他，神sè悲伤，然后默默地齐刷刷地跪下去。

他们爱这个年轻的魔尊，这个愿意为了魑魔族牺牲一切甚至生命的魔尊。

“好了。”暮夜无知看着跪在面前的八位魑魔族之王，不知不觉声音软下来。

“我未必会死。”暮夜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