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约会风云（1/2）

()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了，又到了休假的rì子。

前两天，林笑棠又去了老蔡的店里一次，不过目的纯粹是搜刮好处、占点便宜，反正他的店是卖的都是平时需要的rì用品，而且是走公家账的，这样的好处不拿白不拿，权当是经费了。

临走的时候，林笑棠又顺手抄了几包老蔡的私人珍藏，据说是安神补气、滋yīn壮阳、百病兼治的药草，据说叫什么虫草，估计也不值钱，就当是茶叶泡着喝了。你还别说，至少林笑棠感觉最近几天的睡眠的确改善了不少。

所以下班路过百货店的时候，林笑棠不露声sè地在老蔡耳边说了一句“效果真不错，有空再整点。”老蔡的脸顷刻间变得和药草一个颜sè，黝黑黝黑的。

林笑棠是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不好听点就是光棍一条。每到休息rì，就是令他感觉最难熬的时光。还好，听老陈说起今天省城郊外的清风观有庙会，想必一定热闹的很，林笑棠决定去瞧瞧。

一大早，林笑棠练完拳脚，出了一身的透汗，就着井水冲了冷水澡，虽然冻得呲牙咧嘴，但洗漱完毕之后的感觉那叫一个清爽。

林笑棠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衫才出门，平时这衣服他是不穿的，因为整个军情处只有庄崇先一人才穿这个，别的人的要求是要么西装、要么中山装，总之是要规范着装。但今天是出来游玩，穿着长衫感觉人也轻松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平安胡同，这里是出城门到清风观的必经之路，现在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但路上已经是车水马龙，大批的进香的、赶集的、凑热闹的人们都在向城门的方向走去。

林笑棠抬头一看，街边一栋熟悉的木制小楼，正是小欣的住处。林笑棠忍不住心里一乐，至少今天有作伴的了。于是，他冲着楼上大喝一声“莫小欣。”

在林笑棠喊到第五声的时候，楼上的窗户终于打开了，小欣咬着个牙刷，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睁着惺忪的睡眼探出窗外。林笑棠冲她挥挥手，“这儿呢！”

小欣看来没想到是林笑棠，又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跳着朝他挥手，没留神，脑袋碰窗框上了，捂着脑袋朝林笑棠嘿嘿直笑。

林笑棠也笑了，大拇指一指城门，大声说：“莫小欣，清风观庙会，咱们约会去！”

说完，林笑棠身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路边的大叔、大婶、大哥、大嫂将一道道诧异的、猥琐的、八卦的、妒忌的眼神冲他毫不客气地shè过来。

要说女人上街就是麻烦，林笑棠站在路边，百无聊赖，开始逗弄路边一对年轻夫妇怀中抱着的尚穿着开裆裤的娃娃。观察了许久，林笑棠挤出一句话，“这小子的包皮有点长，等到上了学，记得割掉。”换来的却是年轻夫妇和周围人们鄙夷的白眼，林笑棠只好悻悻的走开。

直到林笑棠又扔下三个烟头，莫小欣女士才施施然的从楼上下来。

林笑棠眼睛一亮，小欣今天穿了件素sè的长外套，肩膀上搭了一条深sè的披肩，头发也没有修饰，只是带了一个发卡，画了个淡妆，整个人显得素雅秀丽。

林笑棠双手伸出大拇指，“女士，beautiful。”小欣羞涩的低了一下头，但还是不忘白了他一眼“这些天你跑哪了，终于舍得出现了？”

自己和小欣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林笑棠一直搞不懂。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林笑棠也曾经仔细的想过，小欣是个好女人，从内心里完全可以接受她，但总有一种怪怪的情绪左右着自己，让林笑棠不能作出决定。

林笑棠自己的分析是：第一，先上床后恋爱，这好像有点本末倒置，从传统的婚恋观念来说，自身是有点抵制；第二，可能是林笑棠从具备恋爱能力那一天起，就一直渴望着能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怎么说呢，照林笑棠的话说，应该是那种一见钟情，马上爱的死去活来的爱情。

可现在呢，似乎过于平淡了。至于小欣的身份，林笑棠发自内心的不在乎，现在是什么世道？最黑暗的年代，人的生命都一钱不值，谁还会在乎那层膜和舞女那个身份。再说，汉jiān配舞女，哈哈，也算般配了。但自己是卧底，是潜伏者，有资格拥有爱情吗？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林笑棠，始终没有答案。

林笑棠常常想，如果生在和平年代，他和小欣或许就是两名普通的大学生，缘分让两人一见钟情，白天一起学习、晚上漫步在大学校园谈情说爱，毕业后结婚生子，相濡以沫、白头偕老。那是一种让人想起来都会流口水的生活啊！林笑棠的总结就是：人哪，就是一个各种矛盾的综合体。

林笑棠抬起胳膊，小欣很默契的伸出手挽住他。林笑棠上下打量着，嘴里忽然冒出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来，“如果上礼拜的今天我运气不好的话，今天恐怕就是我的头七了，估计你这会儿正给我烧纸呢。”

小欣脸sè一变，显然她也听说了那天发生的枪战，随即没好气地拍了林笑棠一下“胡说什么呢？呸呸，童言无忌，刚才是瞎说！”

于是，林笑棠又轻声将那天的详细经过告诉她，小欣没有说话，红晕渐渐的从脸上消退，两只手紧抓着林笑棠的胳膊，牙齿咬着嘴唇，她的表情林笑棠看得懂，她是真的关心自己。

一路上，小欣一直沉默着，只是紧紧抱着林笑棠的胳膊，将头倚在他的肩上。林笑棠将右手压在她的双手上，就这样随着人流向目的地走去。

清风观离城门并不远，大概也就是两里多地的距离。原本清风观的门前就是一个集市，平时就很热闹，加之今天又是庙会，城里的商贩也纷纷出动来凑热闹，于是就热闹非凡了，所谓非凡就是：人他妈太多了，拥挤的要命啊!

林笑棠和小欣都对庙会不是很感兴趣，平时他们也趁闲暇时出来逛一逛街，偶尔还会看场电影。至于庙会和赶集，吸引他们的就纯粹是各种小吃了，照小欣的说法，她平时饭量就不小，但怎么吃也吃不胖，而且在逃难的路上，明显是被饥饿逼出了心里yīn影，平时一饿就想吃，看到爱吃的东西更是不能控制，家里更是必备多种食物，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而林笑棠当初在南京和长沙时就是个纯粹的吃货，臭豆腐、盐水鸭、烤羊杂、灌汤包等如数家珍，让小欣羡慕不已，小欣好几次提醒林笑棠，一次酒醉时他答应过自己，将来一定会带她吃遍南京和长沙的各种小吃，林笑棠拍着胸膛满口答应。

但今天小欣有点沉默，她拉拉林笑棠的胳膊。“好久没来了，陪我去上柱香，好吗？”

林笑棠诧异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