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那些年里的陆佩英(1/2)
() “咋说呢,都是些可怜人啊!当时的一腔热血换来了现在的凄惨晚年。都是冲动惹的祸啊,要不说是冲动是魔鬼呢,很是有道理。当时要不是被鼓动的失去了理智,谁能撇家舍业的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贡献青chūn啊。但想一想,也不能光怪他们,谁让那个时代就那样呢!”司机说道。
“那么多知青,咋就他们患病了呢?”赵龙富继续追问。
司机叹了一口气说道:“原因多种多样,有的是因为感情问题崩溃了,有的了跟不上时代,原来的那种梦想泡泡碎了,还有的是想回家没回成,总之,多种多样。你去看的这位是哪种情况?”
哪种情况?哪种情况都有点,属于综合症范畴。
来之前,从吴小兵的只言片语里,赵龙富大概知道了些皮毛。陈正的母亲陆佩英也是一个热血青年,刚生下陈正不久,就在那个感xìng膨胀的年代跟随大批小青年来到了这里开垦北大荒了,当时家里的人特别反对,身为人民教师的陈正父亲都给她跪下了,却也挡不住她踏上北上的步伐,还讥讽他一老学究只顾小家忘大家,和他这种人结合就是对她觉悟的一种污辱,枉称了人民园丁这五个字。心意已决的陆佩英到了北大荒就通过组织转组织和陈正的父亲陈家适解除了婚姻关系。
直到大批的小青年们慢慢理xìng下来,发觉北大荒并不是他们施展的舞台,也渐渐地认清了之前的一腔热血多么的幼稚,开始想爹想妈想家乡了,所以就动用一切可能动用的关系返城,除了信念钢铁一般坚定的陆佩英。她认为这些人就是逃兵,没有经受得住组织的考验,是孬种,是钻进组织的投机分子。
坚持下来的人,绝大部分都成家立业,唯有身为妇女主任的陆佩英真正做到了一心为公,没有再组成家庭。
在些之后,她受到了两次冲击,直接把她从妇女主任打到了疗养院。她的意识里受到了第一波冲击,领袖的逝世让他哭了三天三夜,她绝不能接受自己心目中红太阳去世的事实。第二波就是七八年后,她发现除了供销社竟然出现了资本主义的小商场,市场经济打破了她心目中对于这个社会的想像,感觉自己的奋斗被组织抛弃了,组织变了经济模式却没有通知她,这是很不对的。而且这股风愈演愈烈,看着工人老大哥为了大局下岗,那些原本是黑五类的人却成了大老板,而且还混进了人大、政协这样人民内部,一幕幕的变化直接折磨着她那坚定的信念,一直到她的身体撑不住了,进了好听一点是疗养院,而实际上是jīng神病院。
这五百块钱花得真值,下午三点多到了目的地的赵龙富心里感慨。这个司机师傅对路况的熟悉程度和提前预判,对怠速的恰如其分地使用,对可能出现的侧滑现象的控制,都能化险为夷。如果让不常在雪地行驶的司机来开的话,估计乘客没害怕司机也吓趴下了。
为了保险起见,赵龙富索要了这位司机的电话,希望回城的时候能够再来接他,可司机开了这么长时间,身心俱彼,说得加点钱才行,赵龙富觉得这也无可厚非,问司机师傅加多少?司机说再加一百,赵龙富毫不迟疑地便应了下来。这额外的一百块钱和xìng命比起来,连鸿毛都不值。
这个疗养院位于一个屯子的边上,四周除了皑皑白雪之外,就是那竖立着的孤零零的电线杆子和秃枝白杨树,偶尔的一阵北风卷起了雪屑打在已经包裹很严实的脸上,还是疼得厉害。
说是疗养院,从外观来看,倒不如说是一个五六十年代那种典型的厂房。两根四方的水泥柱中间是两扇铁门,这就是正门了,红sè的围墙里面是三排红墙青瓦的平房。要不是大门左侧的牌子上写着“北青红太阳疗养中心”,谁也猜不着这厂房会是疗养院。
从外头望进去,最大的特sè是小路两侧整齐的松树,没有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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