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险（1/2）

教室发生了如此大的sāo动，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就像在最炎热的夏天往热带城市的水泥地板上泼了一盆水，很快便就会干了。

还有几个带着厚厚眼镜片的同学一直埋头做题，好像自己是个聋子，任何声音都无法惊动到他们。

顾零看起来也像他们一样没有任何举动。但低着头，眉头几乎要皱进肉里去。他的手捏得紧紧的，好像要费尽心思将手里的东西捏碎，但他无论如何都捏不碎的，因为他手里捏着的是那张纸条。他的脑袋此时正在高速运转着，汗从额头缓缓渗出。

……过了许久，顾零垂下的头才缓缓抬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全身放松了下来。他的手伸回到原来的位置，眼角也开始观察走动的老师，放佛回到原来了状态了。

他的手还是配合老师的走动适时宜的微微张开。巧妙用身子遮挡，这使他看来还是像一个普通的认真答题的学生。这其中是不能露出半点破绽的，只要有一丝让他看起来不自然的痕迹，就会被那个像猎犬似的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老师发觉，只要一丝就足够。知道他的人很少会在他监考的考场上作弊，只因从未听说过有人成功。

所以顾零十分危险，他不能让他抓着一丝痕迹。他表现得也很好，无论是谁，看到此时的他绝对不会相信他在作弊。这明明就是个普通的认真答题的学生嘛，对，没有比这更普通的了。

但是那猎犬般的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他感觉到一种异样，不是因为他不自然，他表现的实在太好了，再自然不过了。他感觉到的，就是这种自然！

因为他明白，顾零绝不会像一个普通的学生一样的答题。以顾零的成绩，怎么可能像普通的同学那样顺利流畅的答题呢？

他盯顾零盯得更紧了，但没有做出异样的举动，也像顾零一样，只用眼角，观察着顾零的举动。他沉得住气，他不会像普通年轻老师那样心浮气躁，那样会吓跑他的猎物，这猎物虽不会跑，但会藏好他的证据，若是没有抓住证据，他的尊严就会受到损害。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发生的事情。他有这个自信，所以他耐心的等待着这猎物。

况且这不是平常的猎物，这猎物是顾零。他一心想让顾零成为他的猎物，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兴奋。但他不会表露丝毫，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顾零还是那样“完美”的实行着自己的计划。

教室的气氛更平静了，只有同学们手中的笔飞快的划过试卷的声音，还有那哒哒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自然是老师的，若仔细听的话可以发现，这脚步声整齐得很，每两步之间的间隔，以及每一步的声响，都是分毫不差的。

只不过这种时候没有人有心思去注意这些罢了。

除了一个人以外。顾零。

他不但用眼角观察老师的举动，耳朵还仔细的听着这脚步声的变化。这脚步声本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却突然间的变得稍稍急促了些，他再仔细听，发现这步子不但急促了些，而且越来越近了。这本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情。

在顾零还没缓过神的那一刹那，自己的手就已被紧紧掐住了。

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课桌前，顾零抬头看到他，他的脸露出藏不住的狰狞和兴奋，一个人被压抑久了就容易在一瞬间表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

他的兴奋很快就再次被掩饰回去，换上了一张严肃的面孔。他知道，这时顾零真正的崩溃了，在绝望中挣扎。他知道顾零自认为自己的手法很高明，却还是被更高明的他给制服。他有种征服者的威严感。这是他们之间的决斗，他是彻底的胜利者。这次胜利的成就感甚至超过之前的每场胜利，因为这次的对手很厉害，他觉得自己的更高明了，又向他的威严再次大大迈了一步。

但很快他的心开始虚了。因为此时的顾零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的惊慌，并且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举动十分怪异的傻子。

这次没有多少同学把目光聚集到这来了，因为他们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动静。

“把手打开。”直到老师这令人生畏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来，一些同学才恍然回头看到这番景象，不由得唏嘘起来。

“没想到这场考试作弊的人这么多”一个同学小声的说。他们深信，这个老师抓住的人，必定是做了弊的，他们只等着顾零手中的证据暴露，然后尊严全无。他们虽然会投以同情的目光，但心里何尝不是暗地里高兴。一场考试若有人作弊被抓住了，没有作弊的人不但会觉得心里平衡，而且会有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