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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丧家之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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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八,郑王府

红灯高挂,喜气洋洋。亲朋贵友,觥筹交错。此rì,郑王娶妃。

姬鹍坐在主桌的席位上,端着酒杯,自斟自饮,默默看着姬狻面sè黯淡,和新妇一一拜过天地高堂,直到礼成。没有出现任何例外,姬鹍嘴角泛起一丝笑容,自己已经将父皇的jǐng告知会过六哥,想必早已有所准备,自然万无一失。

“六哥知道你不喜嘈杂,今rì勉强坚持一二吧。”姬狻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哪里,能在离别之前参加六哥的婚姻,实乃七郎之幸。又岂敢有半分怨怼?”

“你啊——”姬狻摇头,正要多说几句,旁边一个仆从凑上,耳语几句。“一时有事,回来再教训你这个乱客套的毛病。”姬狻行sè匆匆,离开了主厅。一时间,姬鹍竟然在热闹的大厅之中感到几分萧索。

此次宴会,宾客云集。除了急忙赶往徐州战场的齐王姬泰,其余诸王,悉数到场。再加上强颜欢笑的皇后,老成持重的其兄太傅李仁轨,风雅自在的女方父亲卢心远,俱在主座。不知为何,姬鹍感觉自己好像与此时热闹格格不入,却是悄悄溜出,在庭院中自斟自饮。

冷眼看着主厅之中的种种喧哗,姬鹍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曾适应过旁人,数月之后,恐怕便要永远作别故乡风物,此时改变却也来不及了。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姬鹍颓然自嘲。

“七殿,为何独自一人饮酒?”一位年轻宾客走来,问道。姬鹍转过身来,只见他身形高瘦,双眉向外飞扬,英气逼人;而双目反倒黯淡平庸,仿佛充斥着无奈和忍耐。眉眼之间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不善认人的姬鹍也记住了他:大同参将崔文远。

“没什么,只是不愿我等霉运影响了金童玉女的天作之合。”姬鹍的话语还是微微泛酸。

崔文远年过二十,历事颇多,此时却笑了笑,感慨地说:“当自己前途茫然,不知所往之时,看到此世之上还有如此美满幸福之事,却也着实令人欣慰。”

姬鹍转念一想,觉得倒也有理,也放下了自己的小心思,却是与崔文远推杯换盏起来。二人见解言语之间颇为相似,此刻反倒有了相见恨晚的感受。

“七殿此番求学西秦,却是何时启程,不知是否准备妥当?”相谈渐渐融洽,崔文远却是问出了心头的担忧。

“崔兄不必多虑。十一月二十rì秦王六十大寿,圣上遣使道贺,我随同而去。至于准备,大将军自有安排,我又何必多做什么。这些天来,我一直住在钦天监,浏览关于西秦的史料,尽量有所了解而已。”姬鹍面sè微动,却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才会想到这些问题。

“在下当年离家北上从军之季,却也是七殿如今年岁。少年意气,总觉天地虽大,不过一人驰骋,后来方知远离乡土,万事皆难。七殿离邦去国,万事艰辛,还望珍重。”

“崔兄自己不也最后有所成就了吗?世代衣冠屡出名相的博陵崔氏,却只有一个才兼文武,独自投军,杀敌累功至参将的崔文远,还不值得自傲吗?大赵军中刺击第一,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姬鹍笑着说。

“傲气啊,一刀一枪拼出功勋,固然使得同僚心服口服,却也无法被族人理解。对于崔氏族老来说,诗书传家才是长久之道,舞刀弄枪难免招惹祸患。”崔文远苦笑。

姬鹍听罢,一时也不知如何劝解,只有慨叹一声,举杯示意,一口而下。换了个话题,指着远处最偏僻的一处,问道:“那一桌宾客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却是为何,崔兄可知?”

“那是北地薛氏的族人。北地薛氏是从龙而起的新近豪族,薛思欢本为没落士族,随今上征战,屡立奇功,如今在幽州守边。他子嗣众多,尤以长子薛其铛,次子薛其铭,最为出sè。其铛用兵贵正,善以堂堂之师破阵摧坚;其铭用兵贵奇,素喜避实就虚设伏穿插。同为其父麾下重将。”崔文远戍守大同,对北方诸将自然颇为了解,点评起来侃侃而谈。

那桌宾客仿佛发觉了二人的品评,一位三十来岁的将军举酒示意,姬鹍和崔文远相视一笑,也远远向那人举杯,爽利喝下。崔文远小声说:“此人便是薛其铛了,薛其铭偶染风寒,未来赴宴。”相距较远看不清面容,姬鹍倒也不在意:此人北疆作战,我远赴西秦,倒是不相干。

“七殿?”姬鹍回过神来,转身看去是谁在唤他,一见那人,却是一惊,脱口而出:“青云!”

那人面容俊秀,眉宇坦荡,听到姬鹍的反应,却是苦笑:“在下并非青云,而是青峰。还望七殿再细看一二。”

姬鹍细细看去,发觉眼前那人的身量更髙些,神sè也更肃穆些,回想其卫青云曾经玩笑般的介绍,恍然大悟。微微欠身:“原来是青峰兄,一时认错,还请见谅。只是许久不见青云,甚是想念,不知青峰兄可曾知道?”

韦青峰的神sè更加严峻,悄声说:“此番来寻七殿,正是此事。家中联系上青云表弟,将目前情况告知。可青云误入草原,已困在北地,缓急之间难以脱身。”

姬鹍默然,他与卫青云相交甚多,深知此人智计百变,应对世事圆转无穷,并不为他的安危担心。可缓急之间无法得到这位挚友的帮助,还是让姬鹍颇感到几分世事的无奈。

“坏猫,还不是被我抓住了吧,再让你跑,我就打你屁股!”一句清脆的童音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一个六七岁的女童倒提着一只白猫,笑嘻嘻地说。

“青风,不是说了别把这猫带过来吗?喜宴之上,万一冲撞宾客如何是好?还有,你这像什么样子,为了抓一只猫,你的仪态到哪去了?”韦青峰压低了嗓音,低声喝道。

“好啦,峰哥哥,谁叫小白太调皮了呢?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它。”女童黏在韦青峰身边,撒娇道。

“我看是我应该回去好好教训你才是,不要在这种场合丢河间韦氏的脸面。”韦青峰语气渐缓,转过头来,对着姬鹍和崔文远歉然道:“小妹无礼之处,望二位海涵。”

姬鹍心中不悦,伸出手,从气呼呼的女童手上夺过白猫,揪着它后颈上的皮毛,盯着那双猫眼,长久不语。

“这位大哥,把小白还给小风好吗?”女童说。

“七殿下,这猫不足以辱君之手,请交还青峰,青峰自会处置。”韦青峰赶忙说道。

姬鹍望了眼这两兄妹,声调略带讽刺:“看不出来,青峰兄还是挺照顾令妹的吧。”话锋一转,语气陡然严厉:“难怪宠得令妹如此肆无忌惮,无视旁人。”女童听着,泫然yù泣,韦青峰轻抚其头,目光看着姬鹍,淡然而坚定。

“猫,是万物中仅次于人的灵物。”姬鹍话题一转,却是看着那只白猫,蹲下身子,缓缓将白猫放在地上。那白猫落地之后,当即四足轻跃,逃离姬鹍。而姬鹍脸上却是带了几分笑容,“你看,猫自有其傲。纵然我将它从你手中放开,他也不会亲近于我,而是逃遁一旁,卓然独行。不依从于主人,不献媚于恩人,敏捷而机智,清净而谨慎,不落规矩,不受拘束。若是你要以规矩约束,那倒还不如养上一只狗吧。”

女童靠着韦青峰身后,露出头来,懵懵懂懂地听着。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显得很有灵气,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几分童稚。也难怪受万千宠爱,在这郑王婚宴上也没有半分拘束。

“猫,可为友,不可为仆。若以仆从相待,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必然逃遁。若待之如友,敬其傲骨,赏其dú lì,必然有通情默契之感。”姬鹍摇摇头,结束了这番对话。一旁韦青峰,崔文远稍有所感,望向姬鹍,浅笑无语。

姬鹍感慨一番,无意间好像有些表露心迹,却是有些尴尬。而场面却是冷淡下来。姬鹍本来便不擅长与人交往,没了和他们闲聊的心思,一番客套之后。却是斟满一杯酒,去寻找此次宴会的主角,六哥姬狻。

之前一直沉浸在交谈中却未发现,此时特意搜寻许久,却猛然惊觉满场无姬狻身影。心中念起父皇之前的jǐng告,不由一寒。四下看去,打算人商量一番,皇后虽然权重,毕竟是女子。姬鹍想着,向主席走去,凑到了皇后嫡兄,官居太傅的李仁轨的耳畔。

“李太傅,六哥不见了。”姬鹍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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