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无常道天机(1/2)
上回说到唐森喝了些小酒在树下昏昏而睡见了鬼了,不是一般的小鬼,是专司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且听着二位的谈话,似乎对唐森十分的不恭,言下尽是鄙夷之意。
诸位看官,功曹簿上大致将人分成三等:
上等的,是那忠孝两全、义薄云天的人,此等人鬼神都尊敬你三分,行走坐卧皆有天神护卫。
下等的,是那作jiān犯科、十恶不赦的人,此等人不消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似唐森这等中间的人,行事皆执着于“我”,有好处就做,没好处就躲,,虽不敢做极恶之事,但是这颗心总是利yù熏蒙,污浊不堪。此等的人鬼神是瞧不起的,冷眼旁观,只待你业力已满,论功过或入天堂或下地狱,但老实说,下地狱的占绝大多数,这也是天理昭彰业力使然,若不是有大因缘,难离那六道循环。
唐森拖着一副出家人的皮囊,又是喝酒又是吃肉,还竟然打猎杀生,似这等行迹叫这二鬼怎么能生得起恭敬之心。
黑白无常口中所说“只等那赛张飞一刀下来砍了这孬货”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里也有个缘由,说的是,在这群强人之中,有个母夜叉唤作二娘的,本是那山下百多里地小镇上一杀猪屠夫的老婆,那rì回娘家路过双叉岭,被这伙人掳上了山,若是一般女子,不是害怕吓死了,就是贞烈自尽而亡,不论死的活的都免不了成了那狐妖的腹中之物,单单这二娘,生得皮糙肉厚,狐妖都嫌她肥肉多了腻口,不曾吃了她,赏与众强人寻个乐子,这二娘本也不是什么守妇道的人,反倒是乐得享受,只因平rì里没少帮着杀猪扛肉,一膀子力气,毫不输于旁人,因此上也乐得落草为寇,做起杀人越货的勾当胜于男子十倍,众人中偏只有赛张飞压得住她,两人做了个露水夫妻。
自打唐森上了山,二娘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乡野村妇哪里见过这等俊美的少年,唐森觉得自己平rì里动作已经够粗的了,可在二娘的眼里,他就好比是宋玉潘安,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么温文尔雅,不似她那死鬼丈夫只晓得杀猪,她早就看不惯了,也不似那姘头赛张飞,长得比真张飞还难看十倍,要不是他力大如牛武艺高强,早反了他自己做了当家的。因此上有事没事总喜欢和唐森套近乎说些俏皮话勾引他。
说句公道话,二娘的皮肤是生得黑了些,肥肉是长得多了点,但是样貌并不难看,反而是徐良半老风姿绰约,换个角度,如果把二娘放在欧美那些审美奇葩的发达国家,她甚至可以说是位绝sè美人。黑,那是健康的标志,肥,则是丰满的代表。
可唐森一见了她就远远的躲开,并不是他不近女sè,其实是没那么重的口味,这盘回锅肉他实在吃不下,唐森越是躲,二娘就越是黏,有一回甚至悄悄部到唐森的背后,一把将他搂住了要亲嘴儿,吓得唐森哇哇大叫,力睁而逃,笑得二娘前仰后合赘肉乱癫。可巧这一幕被赛张飞撞见了,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似打饭了醋坛子不是个滋味,二娘看在眼里偏偏故意气他,憋着嘴瞟了他一眼,一脸的不屑,扭着屁股回房了,把赛张飞气得暴跳如雷却没法子,整rì里喝酒浇愁。
这伙强人中有个军师,换做活诸葛,此人生得尖嘴猴腮,身如干柴,鬼点子最多,一肚子坏水。平rì里见了二娘馋得那叫一个瘆人,无奈自己力气单薄,没那本事做那等勾当。但贼心不死,总想着怎么成了好事。二娘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他的眼里。
活诸葛这天在后山溜达,碰巧又遇到了喝闷酒的赛张飞,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哎哟我说二哥诶,你这是咋的,怎么一个人喝酒也不叫上弟兄们一起热闹热闹。”活诸葛道。
“热闹个屁,眼不见心不烦,老子就想一个人清静清静。”赛张飞没好气的说道,又灌了一大口。
“二哥,兄弟们你见了烦,怎的二娘也不来顺顺你的心,陪你喝上几杯?”活诸葛这是有心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咵叽,不提二娘还好,提起二娘赛张飞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将手里的酒坛子砸了出去,在石头上磕得粉碎,坛里的酒撒了一地,嚷嚷道:“那个臭婆娘,不消提她!”
“二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活诸葛假装yù言又止。
“有事快说,有屁就放。”赛张飞一屁股坐下来,又抄起一坛子酒猛灌了一大口。
“弟兄们背后都在议论你,说你头上戴着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赛张飞不听则已,闻得此言气的哇呀呀直叫,一把揪住活诸葛的衣领提了过来咬牙切齿的问道:“是哪个兔崽子不想活了,快说!老子剥了他的皮!”
活诸葛本来人就单薄,一下子被赛张飞提了起来,挣扎着连忙讨饶,“二哥、二哥,放下、放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快说!”赛张飞目露凶光,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大家都这么说。”活诸葛不敢与赛张飞对视,缩着头瞄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赛张飞一愣,僵在那里,缓缓的放下活诸葛,整个人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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