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泄愤的民众（2/2）

说要说饮血挥刀的沙场；拍也要拍出壮志凌云。王二黑像似有些意动，黝黑的脸蛋泛着桃红，躲在一边听着卢小狗解说最近那场胜仗。

……

“最后一战那叫猛啊，风死命的刮，血死命的流。冷将军说：‘冲’，我二话不说第一冲出去。大爷你不知道，红小鬼那叫多啊，不过我也不怕，有冷将军在，唤灵大圆满（唤灵十二重天）我也敢死磕，赢得我叫了个轻松，对冷将军我只叫个服，冷……冷将军说什么都是对的！！”

卢小狗说道最后，仿佛像发泄一般大叫了出来。对他来说，孤零零的一人离开冷将军，就像鱼离开了水，生活便要发疯。

“冷将军就是在世的神啊！唉……黑子要能够有冷将军万一，我就能含笑九泉了，早些去看黑子爹娘也好。”

王二黑的爷爷不住地感慨，点了点头好像认同了卢小狗的观点，慈祥地摸着王二黑粗糙的头发，沉默不语。

风雪中，一切都归于平静。王二黑心中猛然冒出一个想法，就像一颗种子不经意间种在了心田。“冷将军是怎样一个人”就好似“父母是什么样子”的大命题。

王二黑心中有一个猛虎，在鼓动他、在催促他。

“只要万一就好了，爷爷能偷偷见爸爸妈妈，我也能偷偷去。凭什么我没有，爷爷告诉我父母远行了，我才不上当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一定在身边偷偷笑话我，以为我找不到他们。”

王二黑紧紧地攥住了手掌，按捺不住心底里的渴望，向卢小狗询问道：

“大叔，冷将军果真好厉害啊！你可以再跟我在讲一讲吗？”

王二黑装作可爱，又踩住了卢小狗的high点，容不得他不说，冷将军的真面目就要揭晓了。

“贩奴队到了！大家！钱余商会的大人，带着上千血颜人来了！都来了！”

这声音形容为嘶声大喊也不过，大家的心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一吆喝大家的智商就像被蒙了猪油，心神不由自主地跟着声音走，一步两步无数步，奔走变奔跑，奔跑变冲刺，大家都停不下来。

“小六子！是真的，村长可经不起吓啊。”

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小的黄石村村长一把握住了叫小六子的青年，村长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涌动地其实是早已癫狂的心。村长反复地询问小六子，永不疲倦地求证，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下心，放点心。

“大家听我说！钱余商会的大人已经到了十公里外。大人说了：‘只有两个要求，不打脸、不死人’，大人还说了：‘血债只有血偿，帮大庆的只有大庆人，这次保大家满意’，最后大人又说了：‘大庆人要讲次序、讲文明，一个个来’。”

“啊~~啊~~啊~~”

“呜~~呜~~呜~~”

看着大家群情涌动地大哭大笑，其实王二黑并没什么代入感。恨一个人要怎么样？自他出生以后，便没有看见大疆人了，爷爷带着他东躲xī zàng的，他还不知道大疆人的凶残呢。现在他只想继续询问卢小狗，不要再打断他好不好。

“这是所有人的血海深仇。黑子！跟爷爷一起好好唾弃他们。”

爷爷忽然抓紧了王二黑的手，捏了捏他的骨头，大声打断了黑子。可以看出，王二黑的爷爷十分激动，仿佛沉于记忆深处的游鱼，终有一天重见天rì，猛得跳出了水面，龇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