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百马夜驰(1/2)
龙三爷想得正憨,鹊生大声说:“大叔,你怎么还没走?要是安安死了的话,我可不能饶了你!”
龙三爷听了这话还未作何反应,那早在一旁的云静便大声喝了出来:“小子放肆!先不说龙三爷是你差遣不了的,就算是你刚才说的那句混账话已是该死!”这云静正是想把自己和这龙三爷放在一阵,好在这里找得一个靠山,那崆峒一派便不会轻易再对武当下手。可他却没想到今晚武当的面子定是要在他的手上丢得干净。
鹊生说:“你打不过我。你连那个让我打死的死怪物都打不过,哪里打得死我?还来说我该死,你这话说得好不要脸!难怪安安平rì里说师傅不要脸。不对,我也不要再叫他作师傅了。你却和太叔齐说同样的话,老是说该死不该死的,你也一定和他一样得不要脸。”
云静鹊生这样羞辱,想发火却不敢,再让他多长两个脑袋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憨憨的胖子说话会这样气死人。脸红白一阵只好退得到龙三爷身后去,想看他怎么收拾鹊生。
龙三爷也真让鹊生气到了,可听完他说云静这番话后却开口大笑起来,笑声真挚惬意。云静脸sèyīn毒怨恨,暗自里想着定要找个机会出了今晚的恶气,也把风藏被伤之事一并又算在了鹊生的头上去。木方在一边看得清楚,心里暗笑:“这等仗人附势的小人也该有如此才对!”
鹊生一脸的不悦,起身对龙三爷说:“你怎地还不快走?”龙三爷此番倒是真不生气。一则因为鹊生是个纯真孩童,不跟他计较不说反倒是喜爱;二则是看不惯云静等人,却多少顾忌玉蝉子颜面,也不好直接给人脸sè。这下正好,云静让这鹊生这般修理却也痛快。
龙三爷见鹊生一脸焦急,好声说:“小兄弟,你家三爷找个人才不用亲自去,随便找个人就能把你师傅找来。”鹊生说:“我才不叫他师傅了,安安说的对,他就是不要脸!”一提起这“不要脸”三个字,那云静脸上更是罩上一层寒霜。
龙三爷笑着问:“怎说自己师傅不要脸?”鹊生说:“你先叫个人去把人找来。”龙三爷笑着答应,向着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仇阿克一点头,那仇阿克立时撮口长啸一声。众人等得不及半柱香,就有一阵急煞煞马蹄响着过来。来的照样是个龙庆坊的哨子,打扮与先前见到的一般无二。龙三爷对来的哨子说:“你去把点苍太叔齐掌门请到龙庆坊来。”
鹊生一听说要把人请到龙庆坊去,大声说:“我和安安在这儿,怎么要把人请到什么龙庆坊去,那龙庆坊又是个什么地方?”龙三爷笑着说:“小兄弟可别急,那龙庆坊也不是个地方,那是我家。不把人请到我家里请到哪里去,再说你是想在这个荒野外等着你的师傅来吗?不如带上安安先去我家里,把肚皮填饱了,再好好睡个觉,你的师傅不就来了吗?”
鹊生对填饱肚皮最有兴趣,一听就乐,乐了也就好说话。他一摸大脑袋就说:“你这个大叔还可以,没想到帮我请太叔齐老头,还管我饭吃,你应该是个好人。”龙三爷又是一阵大笑,连声说着:“对对,我是人好人,是个好人。”鹊生也不管别人为何发笑,他只想好好看着安安。他自是不笑,也不知道龙三爷为什么而笑,不过可苦了场中其他人。在这个地方,只要龙三爷笑时,他们就不敢随便笑。是以尽管让鹊生逗得搅了肠子,也只能生生忍耐。
鹊生因为说上了吃的,早就把安安抱起等着走。龙三爷转身对两派之人说:“今夜之事,我劝你们暂且作罢。武当风藏也伤得不轻,需要有个调养的地方。不如大家先到我龙庆坊安顿得好!”说罢叫仇阿克先行回去,叫人准备两派之人住的地方。
众人各自归了自家的队伍里,就要往那洛阳行去。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竟然发问:“那这金尸的尸体该当如何处置?”本来还有些生气的队伍却突然安静下来,大家似乎都在等着龙三爷的回答。龙三爷驻脚说:“龙庆坊办事自有道理,相信这个不用诸位cāo心了。”
一行人随着去了洛阳。这个顿时死了般的场子里霎时成了个yīn风四起的恐怖之地,龙其那金尸的尸体还硬挺挺地摆着。偶尔还会有被箭shè过还未倒下的树发出些声音让人觉得些许安心,只是树倒下后的声响又把重新回来的夜鸦惊起,那扑腾翅膀之声和惊叫之声却让人心神颤抖。
同样的马蹄声响过后,龙庆坊的两个哨子一起出现。下马后拿出铁勾来,一齐把金尸拖着往路旁去。其中一人说:“你说金银二尸还是不是亲兄弟?”另一人反问:“问这个作什么?咱们做哨子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只管做好三爷的吩咐,哪里有你问的道理?”那人却说:“我这话对三爷又没有不敬,只是银尸的兄弟死在这里,他却一个人逃了,也不来管管这个倒霉哥哥的尸体?”另一人说:“你就是个做点事就嫌的家伙,咱们做哨子的苦,三爷也不是不知道,你倒是说说看,三爷哪里对咱们不好吗?”那人急说:“看你说的,我哪里是在抱怨?只是……只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两个哨子再不说话,正把尸体拖放在路边要挖个坑时,有一灰影一闪便出现在他俩身旁。这条影子也不招呼,朝着两人一挥手,那二人立时就悄无声息地死了。这灰影夹起金尸一闪即没入了夜sè里去,来得快,去得也快,来去间似乎毫无踪影一般。
这三道湾子本就是往洛阳去的官道外的一条捷径,一行人转过一处隘口就上了官道。此时龙庆坊前来接人的马队也听到动静,该是片刻即至的事。尽管这一行人俱不是平常之人,走个八百一千的路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平常的事,再说此地离洛阳城也不足五里路。但龙三爷素来是个豪爽待客之人,仇阿克飞马到了城外,就叫了龙庆坊在城外马场里的百十匹好马来。
百十匹好马在道上奔驰而来,如滚雷将至,二里外的这些人脚下也跟着颤动着。龙三爷当然知道是龙庆坊的马队要来,叫住前面走的快的鹊生:“小兄弟,咱们先在这里歇上一歇!”
鹊生回身问:“难道那洛阳还远?不过我并不累,就不歇了,肚子饿得很。”
龙三爷一见鹊生又走,自己也不得不跟上去。那后面人要跟上来时,被他挥手挡了回去。武当之人便又有人猜疑,云静更是想:“这马队不知龙庆坊派来要做什么?明明叫我等入他龙庆坊,怎的把我等留在此处他却一人走了?”反见崆峒一派里却较为泰然,该是有大师兄木方在此让他们放心的缘故。
龙三爷紧走两步追上鹊生,说:“小兄弟,你就这样抱着个人走?”鹊生说:“当然,不抱着他要怎么办?”龙三爷说:“一会儿骑马不好吗?龙庆坊的马来了,你听听看。”鹊生说:“我也知道那来的是好多匹马儿,可没用,我是不会骑马的。”龙三爷没想过鹊生骑不了马,以为他不愿意骑马,就问:“为什么不骑?骑马总比走路来的好。”
鹊生突然停下说:“我说你这个大叔好笨,我说了,我不会骑马。太叔齐老头儿也没教过我怎么骑马,你要我怎么骑嘛!”龙三爷顿悟笑到:“对,我这个大叔就是笨!哈哈……”
两人再走了几步,那马队已看得见了。龙三爷说:“小兄弟,你先到我后面来,待会儿怕马队来了伤着。”
鹊生说:“你就不怕那马队来了,把你伤着?不如咱们都先躲到路边吧。”
龙三爷又是一阵朗笑,说:“小兄弟,龙庆坊的马见了龙三都不停下来的话,它也就不是我龙庆坊的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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