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去（1/2）

清晨时分，太阳初现，艳红sè的光辉洒落于山林之内，那些树叶上在夜间凝成的露水反映晨光，闪现着五颜六sè的辉彩，奇美难言。

山巅之上，那折腾了整整一晚的两位高手仍未放手，继续着内力比拼之局，未敢放松，虽然二人此前眉来眼去许久，却都不敢相信对方，不轻易撤去真气，以致持续至今，早见力穷之态。

龙长生隔得太远，看不清楚，那二人额上汗珠流成道道水印，滚滚而下，滴落在地，显然已是心神俱疲，余力不多之象，若是他胆量够大，只需上去一人一拳，便可尽收两位绝代高手xìng命，毫无危险。

但龙长生未曾踏足此域，哪知其中道理，便是知晓，他也决计不敢贸然出头，昨晚已见识过那二人的武功机智，他又不知对方是否仍有底手未出，何敢造次？

其实何止那比拼中的二人疲惫，龙长生也早被困意侵袭，却又不敢睡下，因为一旦睡下，鼾声说不定便会惊动那二人，那时他的处境便极为堪忧了。

那比拼中的两人丹田内此时已然空空如也，毫无真气留存，那手中的长剑长棍，也重若千钧，难以持住，只凭着一口气坚持着，绝对已至力尽。

又过去十分钟，龙长生眼皮直往下垂，却不敢睡下，他以手掐腰间软肉，极力保持清醒状态。

终于，只见那相拼中的二人武器同时往下一坠，剑与棍相接之处倏然分开，长须者低声说了句话，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倒在地上，口中牛喘不已。

而那光头亦不见好，几乎是与长须者同时失去平衡，一屁股坐于地上，胸膛剧烈起伏，不过他立即盘膝，摆出修炼姿态来，回复真气。

长须者见对方率先进入回复状态，哪甘落后，亦是艰难爬起，盘膝而坐。

他们二人在恢复，却苦了龙长生，他是睡也不敢睡，走又不敢走，趴在洞中受尽折磨，好在他在武校中经历过类似训练，意志力足够坚强，否则早已无法承受。

那长须者与光头者相对而坐，各自闭目不语，已然入定，也不知何时方可恢复过来。

时间点点滴滴流逝而去，龙长生腰间都被自己掐得一片紫sè，肿了起来，却丝毫不敢放松jǐng惕。

临近中午时分，静坐中的两人突然同时睁眼，看向对方，都苦笑以对，两人从轻功相较，到技法相搏，再至内功对抗，最后是回复时长，竟都不分高低，端的是一对势均力敌的对手。

龙长生与二人从昨晚耗到现在，早已迷迷糊糊，jīng神恍惚，哪里还集中得了jīng力去关注那二人，只是保持不睡着，已然是非常难得。

不过那两人同时站起身来，倒令龙长生为之一振，他一咬舌尖，心道，这下总该走了罢？

那两人相互说了些什么，各自长吁短叹了一番，果然如龙长生所料，不时都离开了山顶，不过看那二人的去向，龙长生不由心下又犯起难来，因那二人各行一方，几个纵身之后便不见了身影，龙长生心想，我到底是循着长须者所行方向去，还是跟着那光头者下山方向去？

他浑浑噩噩地想了一会，突然发现那长须者又现身出来，在山顶上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着什么，龙长生心中暗叫侥幸，他方才见二人离去，差点就直接睡着，如不是心下多想了一会事，此时说不定便会被那长须者发现，结局难料。

原来这长须者与那光头者于拼斗前便略微觉察到龙长生的声音，是以齐齐掉头向着他藏身之地看了一眼，拼斗过后，那光头者倒是不太在意，洒然而去，而这长须者心计深厚，似容不得他人知晓昨晚之事，这才有了故作离去却又悄然返回的举动。

只见那长须者在山顶转来转去，渐渐地走近了龙长生所在之处，这时龙长生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只见那人年约八十左右，双目狭长，目光yīn鸷，配上白眉白须，浑如一只老妖怪一般可怕，龙长生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这种模样之人，大多yīn险毒辣，一旦落入其手中，难保有命。

那长须老者看了半天，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处，张口不知说了句什么，面有怫然之sè，可见绝非什么好话，随后便运起轻功，再次离去，龙长生不敢放松，生怕那人于左近潜伏，所以依旧静伏于洞内，不出半点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长须老者再未见返来，龙长生方才大松了一口气，全身如雨淋一般湿漉漉的，原来是因吓出的汗水所致，他翻了个身，躺于洞中，顿感疲惫不堪，再也挺受不住，迷迷当当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