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月舞倾城(1/2)
() 雨,好大的雨,雨下的好大。
高渐飞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正如他现在灰暗的心情。他穿上了小暖给他做的新衣,新衣很好看并不像小暖说的那么差,密密的针角可以看出缝制者的用心良苦,暗青的颜sè贴身的裁剪让高渐飞看起来更加的挺拔,像一颗蓬勃向上的青松,他一直想不懂小暖是怎么知道他的尺寸的一如他想不懂小暖的病情一样,他穿上了新衣却一直高兴不起来因为小暖给他做完这件衣服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他转过头看着靠着桌角睡着了的小暖,小暖几天前就穿上了那件棉衣,棉衣很漂亮只是有点大,小暖缩在棉衣里像婴儿一样看起来是那么瘦小。小暖已经睡了好几天了,间中醒来也很少说话,只是轻轻的那么温暖的笑着。高渐飞发现自从江初镇以后每次和小暖说话小暖都不再和他顶嘴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小暖只是温柔地听他说着,这让他很不习惯很不安。他很多次都想起那位神仙的话,小暖需要好好的休息了,这是不是说小暖不能再四处走动了,他想不懂,要真是这样他情愿陪着小暖呆在任何地方,不管那个地方有多闷多么无聊,现在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小暖重要。他也试探着问过小暖,但小暖却坚决要找到血轮回后再说其他的事,这让他很困惑,他不想违背小暖的意愿,他想帮小暖完成她的心愿,只是小暖的身体,他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轻轻地问道:“第几天了。”
“第三天了。”
“噢。”小暖说完后就不再说话了,高渐飞知道小暖又睡着了,这几天小暖就是这样和他说话的,他已经习惯了。睡着了的小暖看起来是那么的安祥又那么的纯净,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摆动着,嘴角的酒窝永远装着暖暖的笑容,就像他第一次看见她时那么的美好。高渐飞轻叹了口气,拿出条毛毯把小暖盖好,转过身看向窗外,窗外的雨还在继续,这该死的雨这已经下了三天的该死的雨。
这里是江夏城外一座荒废已久的驿站,很大也很破旧。江夏城无屋可住的穷苦人大都聚集于此,虽然破旧但总算有片瓦可以遮风挡雨,他们的生计来源主要来自于途经江夏城偶然于此打尖的旅人,或为人提供简单的饮食仰或依靠好心人的施舍但总算可以生存下去。这连续几rì的暴雨让一些人烦燥郁闷比如高渐飞,却也让一些人欣喜不已比如这些穷苦人,平rì十天半月难的有一个旅人的驿站在这短短几rì的暴雨中竟然停留了几百人之多,他们有的是为了避雨有的是为了一些不知道的原因但对这些穷苦人来讲都不重要,他们就像过年一样高兴,因为有人就有生意可以做,有人才能生存。但也有一点让这些穷苦人惴惴不安的,那就是这好几百人大多是背刀挂剑的江湖中人,他们有时会很豪爽,有时却会豪爽过了头。生活对于穷苦人来讲就是这样,总是在不幸与更不幸中流连忘返,乐此不彼。
这干江湖人士彼此之间显然互不相识,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cāo着不同的口音,有河北的、有西北的、有中原的、也有吴越的,刚到这里时还发生过几次口角差点大打出手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他们也不是一起来的,高渐飞刚到这里时只有十几人,谁也没想到几天的暴雨断断续续地竟然聚集了好几百人。人一多地方就显的拥挤不堪,这破旧的驿站唯有底层大堂处不漏雨,好几百人就这样挤在大堂里,可能是互相忌惮着什么彼此间倒也相安无事。几rì的相处下来,人们的戒备心理逐渐放松彼此间可有可无的攀谈起来,从他们的谈话中高渐飞知道他们都是要去往长沙孙家的,好像长沙孙家出了什么大事而这些人都曾经或多或少的受过孙家的恩惠,江湖中人向来恩怨分明,受人滴水之感必当涌泉相报,故不约而同的自发前往长沙孙家想尽一份心力,可都没想到会被这场暴雨困于此地,也算是缘分吧交谈后知道大家有相同的目的也算是同道中人,纷纷相约雨停后结伴赶路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高渐飞在这群人中显然是个异类,他没有去凑他们的热闹,小暖在睡觉需要安静,他占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间中有几个年轻人或出于好心或出于歹心想过来打招呼但都被一些阅历丰富的年长者拉了回去,这就是江湖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来的好。高渐飞倒也乐的清静,只是这该死的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才算头。高渐飞走到门口,望着门外那无休无止的雨雾,一丝烦燥锁上眉头。
远远地茫茫雨雾中出现一道淡淡的人影,高渐飞知道又是一个来此避雨的路人,这几天他已见多了这种场面既无悲喜也无心动,但随着这道人影的越走越近他几近麻木的心脏竟不可自主地跟着跳跃起来,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只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人,这样一个完美到可以让男人心跳的男人。
男人是一位衣白似雪的公子,年纪不大看起来跟高渐飞相仿都是一样的青chūn少年,只所以说他是一位公子就是你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完全符合公子的标准,不只是外在的还有内在的,气质就像实物一样依附在他身上,他走的很快但你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急迫的感觉,就像在自家的花园中散步一样,举手投足间若有似无的散发着淡淡的飘逸。白衣公子的装束简单中透着高贵,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束在白玉冠内,拦腰的玉带上斜插着一柄翠绿的碧玉萧,再配上一幅让女人都要嫉妒的容颜即使在这茫茫雨雾中你也能感觉到他的出尘,他的倾城。
白衣公子走进驿站里却没有进去,而是收起竹伞站在高渐飞旁边看着屋外那茫茫的雨雾。雨越下越大,像穷苦人的泪水,无止无尽。高渐飞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好大的雨啊。”白衣公子似心有所感也叹道:“雨下的好大。”两人愣了一下相视一笑,又继续看向落雨的天空,不再说话。
小暖轻咳了一声,高渐飞急忙看向小暖,小暖还没醒,焦黄的脸上浮现着病态的嫣红。
“你朋友病的很重。”白衣公子不知何时也看向小暖。
“你懂医道?”高渐飞问道。
“不懂,天道无极万道归踪,在下修习的是兵道。世间万物离不开一个道字,人为五行所构,五行为道之根本,在下只是以道触道,知道贵友病的很重。”白衣公子娓娓道来。
高渐飞听的云里雾里半天摸不着道,愣了一会才道:“那你会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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