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第471章 永远在一起（1）（1/2）

“嗯。”

伊水璃眨了眨眼睛，不停的点头。

冥玄野捏了捏她的鼻子，转身走到床边，只见他走到床边，将床上的薄毯放到另外一边，走到内上角的位置，轻轻的拍了几下，床从外缘开始，慢慢的露出了一条缝隙，最后在差不多可以两人的时候停下。

伊水璃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渐渐张开的缝隙，嘴巴微微张开，眼睛越瞪越大，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每一步，是十分缓慢的，那微微张开的嘴巴慢慢的闭合，嘴角不停的上杨，呈现出愉悦的弧度，直到冥玄野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拽着他的手臂，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嘘”

冥玄野点了点她的鼻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伊水璃整个人完全就是呆呆的，捂着自己的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揪着冥玄野，傻傻的点了点头。

“是密道？”

黄威瞧了眼泪楚楚的伊云霜，瞪了伊水璃一眼，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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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玄宏，把飘絮还给我吧。”

伊水璃转过身，看着冥玄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是以前我当然相信你了，不过现在。”

寂静的夜晚，那铃铛的声音十分响亮，在整个上阳殿飘荡。

“一起躺到床上，等外边有动静了就离开。”

伊水璃盯着他的眼睛，那眼底，是冰雪一般的寒冷，却又带着同情和惋惜，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只会是一场悲剧而已，冥玄宏就是如此吧。

伊水璃摆了摆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伊水璃搬了条凳子，在冥玄宏的对边坐下。

“皇上他已经好几日没闭眼了，他的身子原就不好，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他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倒不是特别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只是红暖阁还有红暖阁，那是他们两个的心血，他不想因为他们两个离开，毁于一旦。

“我连命都舍得给他，更何况是这份信任呢？他若是连这点诱惑都抵抗不了，我吃醋又有什么用，每天与他闹，他累我也累，他若是真心爱我，怎么舍得我那么累呢？如果他不是真爱我，那我付出那么多不是太傻太蠢了吗？他好吗？一点也不。”

这些事情她就告诉了鸢，他是怎么知道？转念一想，很有可能是鸢利用自己的事向皇上卖了个人情，要不然他怎么能带着伊云霜安然离开呢。

“既然知道就好好珍惜啊，为什么要为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伤她的心呢。”

“不要哭了，看着你掉眼泪，我的心就像是滴血似的。”

转身回到座上，背靠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伊云霜走近几步，继续叫了声，冥玄宏这才反应过来，朝着她的方向看去，见是伊云霜，眼底微微的似乎有些失望，嘴角扯开，无力的说了声：“你来了。”

他爬到床上，用力的对着内上角的位置敲了敲，床顿时合了上去，冥玄野重新将被子铺好，瞧不出一丝的异样。

温柔的摸了摸飘絮的脑袋，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我知道。”

冥玄宏看着伊水璃，似有些不敢置信，明明他才是皇帝，可是伊水璃的到来却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飘絮。”

伊水璃一只手将他抱在怀中。另外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他的镯子，重新戴在他的脚上，对着他挥了挥手上的铃铛：“我带你回去。”

“我又没嫌弃你。”

“吱吱。”

“我尽量。”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夜归的下落，所以以前一直没告诉你。”

她为自己付出的那些，他都知道，一路陪伴他走到现在，同甘共苦，他真的非常感激。

冥玄宏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像是被结冰的水浇灌了一般，即便是说着他的那些缺点，她的模样，依旧那么温柔，没有半分的不耐。

眼底的惊喜转为心疼，伊水璃走到笼子前，轻轻的拍了拍，眼眶酸酸的，心里的愧疚泛滥，就要落泪。

“皇上，您该休息了。”

冥玄宏动了动唇，却被伊水璃抢了先，那笑容，带着淡淡的冰冷嘲讽：“我知道你想说，尽管我不会是你的唯一，但你的心里爱着的只有我，冥玄宏，你太不了解我。”

“这个找我有什么用？”

他冥玄野对伊水璃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既然她不喜欢，他就会带她离开。

“吱吱。”

冥玄宏坐在正中的位置，一只手撑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拿着朱笔，一双眼睛盯着案桌上的奏折，不时批注，十分的专注，连伊水璃进来了也没有发现。

她不是已经帮自己了吗？要不然也不会泄露夜归的下落，现在却让自己来见冥玄宏，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转身看着黄威，此刻的他也看着自己，见伊水璃看他，点了点头，表明伊云霜并未说谎。

伊水璃蹲着身子，看着金笼中的飘絮，声音哽咽的厉害。

伊水璃将茶水放到他的跟前，马上就有宫女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托盘，躬身退下。

如果自己爱上的是身边这个女人，皆大欢喜，那该有多好，可为什么，他的眼球偏偏被另外一个女人吸引，等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泥足深陷。

上阳殿内空荡荡的，冥玄宏身姿单薄，站在正中的位置，门推开的瞬间，明黄的衣角蹁跹起舞，那瘦弱而又孤单的身影看着让人觉得心疼。

冥玄野瞥了伊水璃一眼，点了点头：“最好是某个人找我们寻仇，在这寿英殿放了一把大火，那样皇上就不能迁怒别人了。”

黄威跟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告诉萧剑，找到人以后，直接带到桃源村等我们。”

他拉着伊云霜的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这些年，辛苦你了。”

那雍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轻愁，经过伊水璃的身边，一双水眸，隔着那一条小小的缝隙，盯着上阳殿。

留恋吗？她没有那么多泛滥的感情，十几年前，这里的一场大火让冥玄野逃离了皇宫的争斗，这次的大火，他们也将涅槃重生。

“今晨你去早朝以后，无毁来过了。”

冥玄野躺倒床上，掀开被子，示意伊水璃躺上去。

“怎么样？”

“妹妹。”

伊水璃靠在冥玄野的怀中轻轻的应了一声，耳畔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里的大石也已经放下，只觉得整个人完全轻松下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们床上说。”

冥玄宏拍了拍伊云霜的手：“朕知道这样做你会很失望，很伤心，但是云霜，朕真的控制不住，想到她可能会离开自己，永远的从自己的身边消失，这个地方，很痛很痛。”

伊水璃刚向外走了几步，便被冲上来的伊云霜拉住。

“这些是鸢告诉你的吧，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跨越了千年，就是为了来这里与夏衣白相遇，相知，相爱，我们的姻缘是上辈子就注定好了的。”

黄威见伊水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觉得有火，和她无关，皇上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造成的，这样的话她也说得出口。

冥玄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许是坐了太久的缘故，刚站起来的那一瞬，身子左右晃动了几下，很快就稳定了下来，他继续向前，走到床边，仰头看着那渐渐升起的皓月，叹了口气。

“飘絮，我回来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冥玄宏转过身，月光下，那深邃的眼就像是一汪海洋，看不见底：“那七弟呢？是因为他承诺过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吗？”

“寿英殿是我母妃住过的地方。”

冥玄宏追上伊水璃，站在距离她身后两步之遥的位置，喃喃自语道：“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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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水璃故意轻声细语，冥玄宏一开始没听出来，心道上阳殿怎么出了个这样胆大妄为的宫女，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侧过身子，仰头，看着那张得意的笑脸，顿时愣住。

伊水璃转过身，看着床边那孤独的身影，此刻，窗外的位置，有没有人躲在角落，偷偷看着那明黄的身影呢？她看着天上的月亮，会不会羡慕呢？羡慕那月光，可以光明正大的落在他身上，而此刻她的视线，只能悄悄的追随于他。

金色的笼子，不足一米的高度，而此刻，隔了许久不见的飘絮正在里边激动的上蹿下跳，身上那火红色的羽毛，完全失去了以前的光泽，像是柳絮一般，落在笼子里边，以前那只戴着镯子的脚，有一大片光秃秃的，上边有一条明显的浅紫伤痕。

“夜归现在找到了吗？他在哪里？飘絮呢？她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我是叫武媚娘没错，那是一个女皇的名字，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女皇帝，前世的我是一个没有童年，为了生存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上一刻是战友，同伴，下一刻就会被我杀掉，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接触的人很少，所以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和我一样，但是冥玄宏，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是你只看到我好的那一面，我其实就是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人。”

“他来干什么？”

那太监是个通透的人，顿时明白了伊水璃的意思，挥了挥手，马上就有宫女端着托盘走了出来，上边放着泡好的茶水还有些精致的糕点。

冥玄宏静默不语，过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捉住了她在自己额头上运动的手：“云霜。”

冥玄宏看着伊水璃，慢慢道。

冥玄宏看着伊水璃，答案已经揭晓。

…

“冥玄宏，快把飘絮放出来。”

冥玄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慌忙转过身子，可那紧紧握住朱笔的五指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和激动。

她的样子，好像憔悴了许多，下这样的决定，她一定犹豫挣扎了许久吧。

伊水璃别过脑袋，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最后一次了，就当是还伊云霜的恩情吧，毕竟她这次帮了自己不少。

冥玄野瞪了飘絮一眼，用力的扯了扯他的尾巴，笑着跑了进去。

那模样，似乎十分后悔当初没有那样做。

“皇上怎么样了？是不是要休息了？”

“菊明刚刚来过了，无幻被救出来了，暗耀暗夜发了信号，夜归已经被带走了，隧道里边有足够的水和干粮，再过不久，暗夜就会带孟安来这个地方，我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伊水璃眯着眼睛，那微微漏出的缝隙光芒闪烁，冥玄野弹了弹她的脑袋：“有人选了啊。”

“你就那么相信他？不会吃醋吗？他当真就那么好吗？”

若是以前，伊水璃必定是嗤之以鼻，姐姐？那是什么东西，就冥玄宏做的那些事，她没动手把他给杀了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还要她去当好人，不过现在——

“冥玄宏，你知道吗？冥玄野说，除了他自己，他不放心把我交给任何人，因为只有他自己才能要求自己包容我，把我捧在掌心，惯着，爱着，他不肯放开我的手，是因为他肯定，再没有其他人能像他那样给我幸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冥玄宏，你抚心自问，你能做到吗？”

冥玄宏见她如此在意飘絮，原本是不想放的，可是伊水璃方才那一番话，他若是连这点事都不答应，她的心里一定会更加看不起自己吧。

那一声，饱含了太多的无奈和深情。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依旧会用生命去爱他吗？

他睁开眼睛，仰头看着伊云霜，深邃无波的眼眸，温柔一片，那声音，带着几分歉疚。

伊水璃自问自答，嘴巴撅起，摇了摇头：“一个大男人却喜欢撒娇，明明知道我很累很忙了，还要给我闯祸，任性妄为，无理蛮缠到了极点。”

冥玄野想诱哄小孩子一般，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我说过会安排好一起，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的。”

…

“你不能。你对我做的那些，都是你想做的，但你从不曾问过我的意见，你不顾我的意愿，利用夜归将我留在皇宫，冥玄野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吱吱。”

伊水璃挑了挑眉，准备听伊云霜继续说下去。

伊水璃仰起头看着冥玄野，一脸的不满。

“无幻被关在天牢，至于飘絮，皇上一开始是让他和无幻一起在天牢呆着的，直到那日，许是你看到那镯子的表现太过激动，他知道飘絮对你的重要性，所以便让人给他打造了一个笼子，每日在上阳殿陪他。”

黄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冥玄宏大着声音问道，伊水璃这样的回答，让他十分的吃味，心里越发的难受。

她虽然激动，不过却还是时刻记住压低声音，一双眼睛瞟着这四周，一副唯恐被别人发现的模样。

她用力的捶着冥玄野的胸膛，然后哭着扑倒在他的怀中，哽咽出声。

冥玄宏的双手紧扣住窗棂，脊背挺得笔直，转身看着伊水璃。

冥玄宏笑了两声，带着浓浓的自嘲：“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应该多送几个女人进翼王府。”

夜归还在他的手上，相信要回飘絮不是什么难事。

伊水璃从她的手上接过托盘，从冥玄宏的身后走过，直接将糕点放在冥玄宏批阅的奏折上。

“其实今日是我找妹妹来的。”

伊水璃不由叹了口气：“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我想要的东西只有牢牢拽在手上才会觉得安心，而你说的爱，太过虚无缥缈，就像是掌心的水，只要轻轻一握，就会什么都没有，对于理性的我来说，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自己能够把握的东西，我是没有那个心情去尝试的。”

“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现在就带你离开。”

“黄威，你先下去，本宫想和王妃单独聊聊。”

“王妃。”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他身边，说不得他会用更加偏激的方式留住你。”

“我抱着就好。”

伊水璃还没进上阳殿，便被人叫住，转过身，是好些日子都不曾见到的伊云霜。

罢了，反正夜归还在自己手上，她走不了。

伊水璃听了，顿时佩服起那个明月了，胸襟气度，她都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还有那份聪慧，若是她愿意，想要宠冠后宫，绝非难事，即便是心机深沉的德妃，也不是她的对手。

忠于所爱，有情有义，这样的人，在那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又有多少呢？不过相比于这里的女人来说，她们确实更加的敢爱敢恨。

黄威见伊水璃上来，慌忙迎了上去：“我还以为王妃不会去呢。”

他人生最大的悲剧不是错过了她，而是因为想要挽回原本就不属于他的自己，没有珍惜那些原属于他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