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第444章 曾经爱过的人（1/2）

一路走去，月光下，光洁的地面，隐约可以瞧见斑斑的血迹，似有若无，比起方才流成河的鲜红，好上了许多，更不要说那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方才的那一场屠杀真的就恍若梦一场。

伊水璃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可脚下的步子比起平日里还要快上几分，跟在她的身后，你要大步大步的走才能勉强跟上，如果不是面对面，亲眼瞧见她眉宇间的倦怠，你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她居然是疲倦的。

“无幻，盘点一下我们这次的伤亡情况，那些受了伤的让她们好好休息。”

就当是养精蓄锐吧，一场暴风雨过后，总会有几天平静。

“暗夜，把心仪公主看好，还有，看能不能从她的嘴巴里边套出些什么东西来。”

深夜里，伊水璃对着身后这些忠诚的下属，下达了她自认为尚算严密的指令。

“你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泡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顿时舒服轻松了不少。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看到莲蓉，首先想到的不是她的好，而是她做出来的事情可能跟德妃之前的算计有关，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不过是让自己堵心而已。

火光映衬着水仙莲蓉的脸，同样的苍白，可伊水璃却不知道她们心里担心的东西是不是也是一跟她一样的。

莲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王妃都已经回来了，说了会来找我们的，姐姐不要太心急了。”

“他自己做的孽自己收拾吧，本王不会庇护他也不会处罚他，让璃儿自己去办。”

整个人埋进水中，乌黑的发丝漂浮，像是藤蔓一般，因为缺氧，那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伊水璃甩了甩头发，伸手将脸上的手拍了拍，那双眼睛恢复了一开始的清亮。

自从尤冰清来这里，伊水璃也就见过莲蓉一次而已。

琉璃苣内，那满院的菊，即便是在这寒冷萧瑟的秋天也开的正旺盛。

暗夜无幻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看着伊水璃挺直脊背，齐齐道了声：“属下告退。”

北空烈呆呆的看着伊水璃渐渐消失的背影，明明疲倦的要命，脊背却挺直如松柏，矗立在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像是座永远都不会坍塌的山峦。

伊水璃叫了声，蓦然想到什么，笑出了声，嘴角的弧度，看在人的眼里，真的有种想要狠狠的揍她一顿的冲动，这个女人，果真是没心没肺的吗？

毕竟伺候尤冰清一场，伊水璃也不想做的太过分。

冥玄宏在皇后的遗体前面呆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用千年寒冰做了棺材存放她的尸体，好像喻示他对死去的皇后，还是有情分。

她以为他没有看见，事实上，她所有的疲倦，他尽收眼底，她不表露，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他不是冥玄野，她不会当着他的面表现出任何的脆弱，他是北空烈，是一眼就可以将她的情绪记在心里的人，只是他从没想过，天顺的天，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

琉璃苣内，没有丁点的改变，干干净净的，可见就算是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里每天也是有打扫着的。

伊水璃将手上抱着的暖炉放在桌上，那东西，能暖的只有身体，身体上的寒冷，她伊水璃，受得住。

斜眼看了一旁的莲蓉，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喝都没喝，直接放在了桌上。

“坐吧。”

她身边的人，原本就不多，可现在，她却要亲手将那两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送走，如果只是一开始的那个武媚娘，应该就不会这样心烦意燥了吧。

走到伊水璃的跟前，一双眼睛看着伊水璃的身后，好半天，都没发现他们的王爷，刚想问出王爷去哪里了？怎么没和王妃一同回来这样的话来，可看到伊水璃那张冰冷的几乎可以将人结冻的脸来，顿时住了口，跑到门口，将门推开。

“不用了。”

也许主子喜欢的，只是画中的那个明媚如水的女子。

房间里边只点了两要蜡烛，桌上湛满的茶水已经凉了，水仙坐在圆桌旁，看着门口的方向，对着身旁的莲蓉问了声：“王妃怎么还没来？”

“冥玄野，我等你。”

伊水璃起身，走到莲蓉的身旁，伸手轻轻的整理着她落在鬓角的发丝，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药丸，送进了莲蓉微微张开的嘴，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着火了一般，反抗，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如果是在这个地方等待的话，即便是三年五载，日子也不会难熬吧，这样想着，她又忍不住想到莲蓉，千百年的时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又是那样的短暂，她是如何薮过来的，心里不由觉得心疼。

只是后来的好久，这个梨儿，却被另外一个璃儿代替。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拒绝。

伊水璃的话，水仙不明所以，直到确定莲蓉将那药丸吞了下去，伊水璃这才将她松开，站了起来，从床上取出自己的衣裳，披在身上。

“王妃，你回来了。”

伊水璃指了指旁边的左右两个位置，示意她们坐下。

北空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见到今晚的一幕，他心里有别的东西发芽了。

黄家和德妃的陈家被轻扫一空，凌家的人虽然也查出了事情，可是因为凌贵妃的原因，冥玄宏没有对凌家做过多的处罚，更没有赶尽杀绝。

筹划多年的东西，被一个女人狂妄又自残一般的行为破坏，北空烈心里竟然说不出是喜，还是悲。

她给莲蓉吃的药不足以致命，但是会让她的精神错乱，变成一个疯癫的人。

后宫多年的争斗中，赢的人竟然是那个平时高调跋扈，可是到了关键时候却安静顺从的凌贵妃。

皇宫这个地方，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来，这是个充满了灾难和噩梦的地方。

“德妃死了，皇后也死了，莲蓉，你的梦，破了。”

他们前脚刚离开，伊水璃便伸手抚向了自己的眉心，那个地方，涨疼的厉害，连带的，整个脑袋都是疼得，像是快要炸开了一般。

“莲蓉，明日你就离开王府，不要再回来了。”

“王妃，王爷呢？怎么没瞧见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丫鬟，她再没有了以前的信任，留在身边，也没什么意思。

伊水璃淡淡的宣布自己的命令。

只是一直都在外院忙着，很少进来过，也很少见伊水璃。

“主子，她走了，我们也回去吧，李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