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她偷看我(1/2)
“殿下,我家小姐有请,还请殿下随我来。”那俏婢面上不动声sè,可富安还是在她眼底中,看到了一抹波动,原本藏于眼底的那一丝好奇探究之意,似乎愈发浓烈。
“这小娘皮,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富安心中疑惑,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一脸“天生优雅”的点了点头,便跟在那俏婢身后,向外走去。
出了小院,富安便被那俏婢带着直往后院行去。
那后院门侧,正站着一位丫鬟。
“嗯?”富安心中一动,那立于门侧的丫鬟,明明见到自己来了,却故意高高扬起下巴往天上望去。这已经不是轻蔑了,而是一种……刻意掩饰。
“她在掩饰什么?”富安这一下留意,便发现那丫鬟站立的姿势,明显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在刻意用身体挡住些什么。
“殿下,这边请。”那头前领路的俏婢仿佛察觉到了富安对门侧丫鬟的注意,立刻将手一引,请富安入内。
“一定有问题!”俏婢yù盖弥彰的举动,让富安愈发jǐng惕,面上却仿佛浑然未觉一般,目不斜视的迈步向前,那经过特殊训练的余光,却一直在瞄着那守门丫鬟的身后。
“原来如此!”便在富安跨门而入的瞬间,他那一直留心的余光,终于捕捉到一抹闪光。那是打横嵌在大门一侧墙壁中的一柄黄铜尺造成的反光。
这铜尺又叫“童尺”,却是大户人家立于内宅之前的一种标帜之物,悬于离地四尺的门侧。内宅之地,为家中女眷所居,除了家中男主人外,只有身高低于“童尺”所标位置的男童,才不须避忌,男子身高只要高于此尺所标位置,哪怕还是孩童,也不得进入内宅,否则……棒杀勿论!
十二岁的富安,显然已经超过了这“童尺”的高度。
富安心头雪亮,之前那些搬箱子的下人故意找茬儿不成,这是又出新招儿,yù要将自己诳入内宅,棒杀倒是未必,可一堆早就埋伏好的内宅仆妇拿着棍子将自己劈头盖脸打上一顿,却是一定的。若是自己申冤,怕是这位引路的俏婢也不会认账,只看那些下人对自己的态度,在武威侯面前搞不好还会来个集体伪证,到时候倒打一耙,往自己身上泼些什么脏水也是大有可能。
“这点儿把戏也太弱了吧?”富安心中已经仰天打起了哈欠,对这等儿戏一般的yīn谋诡计,实在有些提不起兴趣来。
那头前领路的俏婢,一见富安一脚跨进侯府内院,心中不由一喜,正要领着富安继续前行,却不想耳中突然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奇怪响声,还不等她想明白那响声代表着什么,却见富安突然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那响亮的咕噜声,正是自他腹中发出——与那《灵决篇》一样,这《倾天策》中的《伐体篇》真正练体的内容没有多少,那些零零碎碎鸡鸣狗盗的小把戏却是多不胜数。只这控制肠胃发出鸣响的技巧,上面就记载了不下十余种。
“哎哟,这这……”富安心中虽觉无趣,可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一丝马虎,为了配合此时羞窘的神态,他还以伐体术稍稍控制血脉,在面上逼出了一片红sè,仿佛极丢人一般,涨红着面孔一脸羞于启齿的样子,其实这毫无节cāo的小混蛋哪有什么羞耻心可言,此时的样子,不过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小王子,应该表现出来的正常反应而已,“这位姐姐,请先容我……”话没说完,富安已经掉头跑了出去,一溜烟儿冲回了自己的小院之中。
那俏婢一路跟在富安身后,却见他一进院子,便一头扎进了茅厕之中,接着便又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异响。一想到那响声代表的内容,那俏婢便觉一阵恶心,忙背过身去,却只听得茅房之中异响不绝于耳,这一等,竟是就没了下文。
茅房中,富安正悠哉游哉的拿着一本随手从院中木箱堆里拿来的书册,看得津津有味,嘴巴上则时不时的来上一段儿口技,模拟一下某种胃肠强烈抗议时,才会所发出的异常声响,
直到将那本书看完,富安这才惬意地从茅厕中钻了出来。
“这位姐姐,那个,方才实在失礼……让姐姐久等了,”富安那张小脸上,又逼出了一片羞窘的红sè,只看了那俏婢一眼,便又把头低下,“嗯,咱们,这就走吧。”
那俏婢原本等得满腹火气,可一见富安那面嫩的模样,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转身便走,才刚刚出了富安的小院,便又听得身后哎哟一声,待她回过头来,便只看到一角衣摆消失在茅厕门口。
“砰!”茅房门板重重关闭,接着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狂泄声响。
看着那紧闭的茅房门板,俏婢的面皮一阵抽动。
茅房中,富安拿着刚刚从院子木箱堆里换来的一本新书,再次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运到院中的木箱里,书籍差不多占了大半,好多箱子的箱盖都被撑了起来,富安丝毫不担心躲在茅房里会无聊。
待到这本书看完,富安又从茅房里溜达了出来,这一回都没出院门儿,他便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砰!”看着再次关闭的茅房门板,俏婢原本白皙的面孔,已经涨成了一片红sè,一双小手握成了拳头,胸口一阵巨烈起伏,半晌之后,这才平静下来,却是冷冷一笑,竟是转身回了后面的内宅。
“嗯?走了?”富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俏婢的真实身份。
没过多久,那刚刚离去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又回来了?”富安心中奇怪,想知道那俏婢去而复返的原因,这一回却是没等到把书看完,便起身走了出来。
一出茅房门,富安便看到那俏婢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一见他出来,连忙趋前两步,将手中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了过来,柔声道:“殿下,这是治腹泻的灵丹化开的一碗汤剂,还请殿下快些服下。”
“治腹泻的灵药?”富安已经闻到了那药汤中传来的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儿,这分明便是霸戟草的味道,这一味药材在《倾天策》的《百草篇》中记载得清清楚楚:其xìng如烈火,能穿人肚肠,使人大泄不止,故又名泻穿肠。
“这小娘皮,这是要谋杀亲夫啊。”手里捧着泻药,富安终于可以确认,眼前的这位俏婢,就是自己那位便宜未婚妻方星柔了。这事情并不难猜,侯府下人哪怕再轻视自己,最多也就是给自己一些难堪,敢面不改sè捧着一碗搞不好真能泻出人命的汤药给自己喝,年纪又与自己相当的,整个侯府上下,恐怕就只有这么一位姑nǎinǎi了。如此一来,之前她对自己流露出的那一丝好奇探究之意,也就有了解释了。而那些下人对自己的态度,也八成是受了她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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