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篇 第三十二章 耽于器者（2/2）

上述完成，鲁小榫还专门用一些毫无厌胜之力的绳索为林律山寨了一个个朱索领域，虽然不具备排除一切的变态力量，不过被那抖S罗织过的绳索，再粗糙的环境也变得势如化外之境，当然这种化外是把林律的身体都化了的见外。

“知道如何破坏朱索锁身么？”排除林律身体感知的鲁小榫用煞气凝出一把黑sè剑刃，抵在林律喉间，以神祗的质问语气试探一个由她钦定的答案。

林律表情淡定，装作一介高手那样去回答——这个标准答案他还背了好长时间才说得嘴顺：“不过大化顺之。当你的对手能够用朱索锁住你，那代表你已经失去先机，沦为被动角sè。棋错一着便退居守位，守位就要有守的矜持和谦卑，不可喧宾夺主，否则纯粹是无用功。而所谓的顺之方法，不过化入其中，化入系统内，接力构建朱索体系，在速度的顺势中做出细小偏差，致使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背得挺顺。那么用你的能耐试着抵抗我的攻势！”

失去了身体的林律一切感知都收放在鲁小榫的手中，她可以策动他的脉络，他的反shè神经，甚至还能发掘人类身体隐藏起来的反shè动作，把林律自诩他诩帅气的形象摆放得无比诡异，让人忍不住打个码。

通常鲁小榫会给林律一秒钟的“长时间”准备迎击，这一秒钟中的林律必须以一种——他总结出来是以一种“受”的状态去迎接冲击。将yù取之必先与之合体，在承受的不安和痛苦中生命意志会急剧强力地分析疼痛数据，借以找到施力的来源和目的，找到它，下面的就是顺应，然后暗中借势，作梗打结，坐等朱索自己绕成圈打死结报废。

虽然林律的思想回路很**，不过还算正解范畴。鲁小榫的剑气之杀其实在朱索的构建中出于主位，也就是朱索网罗的气势都在辅佐剑径的贯通，剑本身也受到朱索的牵引。被朱索锁住的身体不作为，却能在受制中感知力的源起目的，也就能猜到御剑的方式。

鲁小榫留下的一秒钟足够林律游刃有余地吐槽自己小受，陷入朱索的罗网潜伏好，顺带在朱索破势的瞬间绕开鲁小榫剑气的行刺路径。以他的本事，反受为攻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而且一秒钟的赌局即便胜了，也不过是练习册上的自慰xìng收获——看着答案找答题规律什么的，无论正确与否都有种智商被婊的挫败感。

“耽于器者，必固受其所制。”一秒钟的赌局后，鲁小榫还算满意林律给出的反应，如此说道。

林律此时处于些许得志状态，翻个白眼问道：“什么意思？直白点！”

鲁小榫化掉手中的黑sè之剑，说道：“无论是朱索，剑，还是你能借助的一切外物，当它们被你的行动赋予目的，成为你达成目的的工具，你本身也就沦为一个和它平等的目的化工具了。这就是人与物的契约，人类要达到目的，往往会首先变得不是人，而是一种平等于物的存在。你可以说那是有违人类尊严的事情，也可以解释为那是道家风尚的真谛，齐谐物论。到底耽于器者是好是坏，至今争议不止。但我的意见是，当你想要强大的力量用于cāo控，必然要借助于强大的工具，虽然这也需要你受制于更强的契约束缚；而当你想要真正的自我强大，则要拒绝一切工具的加诸，否定目的的存在，拒绝沦为目的实现的路径……”

“前面懂一点，后面什么的稍微有点玄扯，和我是没关系啊！我才不去费神经，那样太装逼，装逼被雷劈啊！”林律摆了摆手，示意鲁小榫不要扯下去了。之后屁股一扭潇洒留鲁小榫一人喜装逼，自己要回老宅啃馒头了。

鲁小榫笑了笑跟上去，不知道林律能否听得到，她自语道：“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要知道，否则到了后来会执迷不悟的。佛，都是参悟太多而忘元初，因此堕入魔障的。”

“别老说什么道啊，佛啊的，能说点人事儿不？比如，今晚上有没有加餐？吃完后没有兴趣和我喝杯茶？”

“我要上观星台测星准，大概要磨几个小时去了。”

“哎……耽于器者啊……可怜可怜啊！”

“哈，谁说不是呢。没办法，被先人们摆了一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