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篇 第一章 三家之道（2/2）

“嗯。”

“弟！我们来比剑好不！我知道你的剑术超煞啦！”

“兄，不忙。剑术毕竟只是老林家众多绝学中的一味，属于锦上之花。守山人的锦，是织就经纬的yīn灵佣灵。守山人嫡系都是王者，比起旁人来多了几分皇家统御天下气度，不必事事躬亲，更需运筹帷幄。所以，武力，不用急的。”

林律小小叹息：“听说我这级别去考试会被笑的。”林律多希望能在考试当中开个挂，来个情景大反转。让所有人都由衷赞叹：“天啊……竟然……这怎么可能……果然是天才啊……老林家的崛起之星啊……”之类之类的。林律又开始脑补热血动漫剧情了。

“兄，你可曾见为王者戎马前线，上阵杀敌？”

“御驾亲征什么的，爱新觉罗氏们就常常上去来着。而且，你是御鬼师之王，也刷鬼到爆的。再说了，”林律小声言语，却是故意小小透露给周序的激将，“我也算不上王，王怎么会战力垫底。”

周序叹息劝道：“兄，守山人固然该有一世雄风，但你的身体和位置决定你更适合成为一介执策天下的皇者。阅尽战场，君临坤山，对你的身体伤害会很大，尤其是你的守山之脉和身体的融合度并不高。在守山界中自古便有‘得yīn灵者得坤山’的箴言，其实战斗可以让它们执行。”

林律问：“你是说，考试可以让它们出来代考了？”

周序点头：“是的。它们与你订约，本身就是你能力的一部分，守山考试自然可以动用它们的力量。你现在拥有的云泊众灵，足以匹敌一支大规模的七月行军，也可以抗衡中级的守山人。而且，你还有五爵之一的慎爵，它可算作灵中诸侯了。”

“哦，到时候我什么也不干，直接招慎爵？让它一路杀出去，顺带再推倒裁判也行？要不然我直接在家呆着让它们过去算了！”

觉出林律情绪有些激动，周序柔笑道：“兄，冷静点。”

林律站起身道：“弟，我知道你的心意。在坤山逛了一些rì子，不止一个人无限鄙视我的本事。从yīn灵到坤山众，都对我的评价不高。我也知道我很挫，对于一般的守山人来说过意得去就行了，对我来说似乎不可能——你肯定也能体会身为嫡系能感受到的压力。来自家族的，来自旁人的，甚至连离你十代之远的旁系都比你更有上进心的时候，你就知道这种耻感有多逼人了。我知道你很强，在坤山也很有地位，也许只要你一个眼神，主考官和那些监考人员们就直接吓尿放水让我过了；也许只要你站在我的背后，我就能站在坤山之巅了。嘛，说这话很没自知之明，不过还是希望能以老林家少当家的真实水平去考试，不然……太伤我一介爷们儿的自尊了，你懂？”

周序一直看着林律的眼睛，听他以发牢sāo的随意口气认真地直抒胸臆，进退有度的话拿捏着兄弟相亲的距离。周序感觉有些暖，也许是阳光正好，也同样炫目，他点点头：“我懂。”——但那也无济于事。

“通常，召唤yīn灵的方式……”

“啊！弟啊……你有在听我说话么……我要哭了哦！”

“听我说，”周序收起一直挂起的微笑，冷静说道，“学会依赖，是坤山众的立命法则。我们身体命运寄托在坤山之上，本身就是附属品，没有谁是真正的王，只有坤山才是唯一的宿命指向。不管你有多强，你只会越发发现自己其实如朝生暮死的蜉蝣，你面对的是茫茫沧海。坤山选择我们，不是因为我们强，只是因为我们有着臣服和自知软弱的美德。只要它想，覆灭我们不过旦夕。追求力量是最次的选择，遵守坤山的秩序，学会斟酌契约，重视和你订约的yīn灵，因为短生的我们是靠着它们的屈尊而得到力量的。依赖，是比信赖更深的亲近，同样是强大的表现。”

“不冲突啊，我要一边自己变强，一边更加依赖你，和我的yīn灵。这有冲突么？”

“告诉我，你为何渴望力量？只是因为自尊？那是男人的骄傲，同时也是莽夫的意气。”

“告诉我，你为何要我依赖？是因为保护？那是圣人的慈悲，同时也是家人的溺爱。”林律自己说出这对仗的一句，噗嗤笑了，自认有点搞。

周序抬起眼，直直地望入林律有些轻飘的眼，瞬间稳住了他的笑意。周序严肃道：“是的，溺爱。我想要你依赖坤山，也依赖我。你可以视为是我这从小孤独无依的情感缺失者病态的索求，也可以理解为中二寻找存在感而生出的控制yù。”

林律愣了片刻，故意笑得龇牙咧嘴：“不，你没这么无聊。说什么中二啊，别自毁人设好么，弟。说实话吧，我有心理准备的。”

“兄……”周序也被逗笑了，缓口气道：“谢谢。我只是不想让你走上我的路罢了。”周序依旧回避了林律的问题，但他却有松动，点头应允：“我会在你身体承受范围内指导你战力的提升，但我刚才说的不要忘了——信任以及依赖，很重要。这几乎是我唯一能够给你的了。而其他，则要你用与之相等的承担去换，比如痛苦和悔意。”

“啊。强者自有强者的担当。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早就被无数动漫用烂了。我有心理准备！所以让我变得更符合一介少当家的强吧！”

“好。让我们继续讲解。yīn灵……”

“噗……林律，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