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篇 第四十二章 获取卷轴（1/2）

“你看。”林律甩掉附在剑上的血道：“红sè的血，只有人和鬼的血才是这样的颜sè，yīn灵的血，是白sè的。喂，起来，别以为装死就可以不给我卷轴了！”

“不是你的东西，不能要。”林律说的这句话还在凶灵的脑子里转动，和从墓主人的脑子里复印过来某个场景融合了。两千年前的那句“此非吾可有也”之后，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剜掉了他的眼睛，最后还加上一句：“非分，勿视。哈哈……”

凶灵喃喃道：“皇兄……皇兄……”

林律将它的身体翻起来摇着他的头吼道：“喂，中二也分时间吧！你也产生幻觉了么。再说，那是墓主人的哥哥，和你没半毛钱关系。我，守山人，和你这yīn灵的关系可比那强多了。别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要相爱相杀都是我们俩的事情了。所以啊，乖乖地交出卷轴来，啊。”

凶灵晕厥的神智似乎终于有了些觉悟，这悲哀的墓主人的回忆，他死时的怨气，已经把自己身为yīn灵的魂挤丢了。凶灵也曾试图寻找心底那缺失的不详之物，千年不得。直到那个男子出现许诺时，凶灵才以无所事事的无聊心态接受了交易。也许，那个男子的许诺会实现，因为凶灵已经知道缺少的是什么了。

隐秘空间里，那道遗失了的魂已经只剩一丝淡影，它看着凶灵，不由自主地朝它伸出了手，希望被它牵引归位——希望是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象征，这种刺痛的感觉很适合空虚千年的彼此。

血腥的场景逐渐淹没在白sè的柔光中，似乎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似的超然退开，坤气治愈眼睛的疼痛，也唤醒了凶灵的意识。它翻开独眼，看了林律一眼，缓缓支起身说道：“是我输了。你可以拿走那颗绿石，但是别想让我成为自己的佣灵供你使役。”

“我为什么要拿那个东西？我又什么时候要让你当我的佣灵？还有，佣灵是什么？”

“那人的怨念已经被你斩断，纵然戴上那只眼你不会被附体的。而所谓的佣灵，就是臣服的家奴，在你的守山卷轴上签下名字，从此受你召唤，为你赴死。”

“那我也不需要啊。不仅是眼睛，也不需要你成为我的佣灵——我可没有带上我的卷轴，而且我的守山卷轴现在处于无法展开的状态。”

凶灵自嘲般笑了一声，也许是觉得自己败给了个白痴——不是，该是败给了嫡系的运气。然后凶灵解释道：“拥有这只眼，可以让你具有洞穿灵魂的力量，窥探别人的心魂。那可是我用了大量的坤山之气才养出来的灵器。”

“不需要。”林律鄙视了一眼：“我没有必要去窥探别人的内心这么变态吧。而且真正重要的东西不用窥探也会表露出来，而那些被隐藏的，戴上它也只会更加看不清，即便是看到也不一定是真实。我现在对自己的眼睛很满意，没有近视，只是有点点夜盲，在黑暗中看得不够远，但作为祖灵赠予的视力也不好再加载外挂得罪它老人家啊。还有，”林律装作十分之严肃的脸孔对凶灵说道，“耽于器者，必固受其所制。”

“必固受其所制？受其所制……”凶灵表情很痛苦，无神地重复了两遍。

林律看了看那颗带血的绿石，继续说道：“一旦这墓里的坤气理顺后，不再有充沛坤气供给的它早晚会枯萎吧。不管再骄傲的花，最终还是要凋零的。”这话说完，林律突然觉得自己该去当诗人，面朝大海，生如夏花。

凶灵沉默了一阵，缓缓问道：“那你要什么？”

“魂淡！废话！你有听我说话么！我说了多少遍，我要卷轴！在你身上吧，拿出来。”林律几乎扑上去给它一拳。

“不。我知道你要这个。我只是不知道，你守山，要什么？”

“为了贯彻爱与真理啊！为了实现共同富裕啊，对了，你一会儿就要被打土豪分田地了。哈哈……我怎么知道我要什么，反应过来就已经觉得这样也不错了。也许像你说的那样，被血液牵引进来了，所以就把守山当做我要的吧。”

凶灵不再说话，从袖口内拿出一支卷轴，林律满心狂喜地扑过去抱住不撒手。

“对嘛，这才是好同志啊！”林律宝贝地把卷轴展开，就算是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古代甲骨鸟语，他也觉得无比快乐。然而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上面却用简体中文写着字，而且都是常用字，每一个他都认识——完全的林律智商定制版本。把无比赏心悦目的字眼连起来看，顿时觉得所有期待都被辜负成负值了。

“我辛辛苦苦弄来的，就是这个！”

“啊。兄，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周序出现，拿过卷轴，接过鲁小榫递上的墨笔，在引导员一列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啊，”林律有气无力地说道，“多亏你的yīn煞帮忙。一定是你叫它过来的吧，我总觉得你就在我身边。”

“哦，是么。”周序睫毛微颤，漫不经心地跳过回答，说道：“兄，在确认报名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

鲁小榫也笑嘻嘻地给林律递来一支笔：“请吧。”

“喂！那上面说要考试啊！谁会在考试资格鉴定书上签字啊！找抽呢我！”

鲁小榫鼓着腮道：“可是你不参加守山人的考试，就永远是非正式的外编人员啊。堂堂老林家嫡系的少当家，能这样下去么。”

“人家可不可以不考试嘛……”

“不可以。”面对林律的卖萌，表弟冷着面干脆拒绝，郑重地把卷轴摆在他面前，以坚定地口吻命令，像放贷的**老大那样威胁道：“签。”

“我……”林律嘟囔了几句，接过毛笔歪歪斜斜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周序看了，轻松笑道：“啊，还有不到半月，要准备最后的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