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心没好报(1/2)
仿佛专为了落汪曼云的面子,rì本宪兵的厚皮靴踏进‘百乐门’时,案发已过十分钟。
rì伪联合部队一冲进‘百乐门’,就不由分说的将人群打散,再重新分成若干几十个人的小组,并加以严格监视。整个流程顺畅有序,显然之前演练过。
这对下一步问讯无疑大有助益。人是抱团的动物,在周围都是陌生人时,心理总是较为脆弱的,同时还可以最大程度的杜绝熟人串供。
做完了这些,rì本人才开始察堪现场。
崔胖子早流血流成了干尸,他的保镖也死在包间门口。盛六少和另两个舞女却很幸运,连根汗毛都没少,只是受了些惊吓。直到rì本人进来时,还呆呆的保持着案发时的姿式。
“我是宪兵队松平正次!盛桑,我知道这会刺激您神经的干活,可为了能捉拿凶手,告慰你的朋友崔局长的在天之灵。还要请您回忆一下事发的经过。对不起了!”带队rì军大尉对盛六少客气得近乎卑微,与那他刀削般的面庞很不相称。
“去他娘的在天之灵。该死的崔胖子不知惹了那路恶鬼,自己送了命那是活该,还连累少爷我差点也吃了枪子,我回去就请一大群道士咒他个魂飞魄散,还要好好cāocāo他的大小老婆,就是他那sāo女儿,老子也不放过……。”
大尉算是白问了,满腹怨气的盛六少发泄都还来不及了,哪有心思回答什么问题。
‘克制!克制!这个中国人的父亲与军部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不是我能开罪得起的。’松平正次一面不断的告诫自己,一面把目光转向了那俩舞女:“你们的说!”
舞女们倒是知无不言,可她们也只知道凶手是个蒙面人,身上穿着‘百乐门’的待应服,只知道那人先打死了保镖,再冲进来对着崔胖子开枪。只知道崔胖子先中了一枪,在想从阳台跳下逃生时又连中两枪,一头摔下了二楼。
小个子的人一抓一大把,衣服也肯定早换掉了,显而易见,这种程度的线索,对破案是没有太大帮助的。
‘没关系!我还有机会,凶手应该就在这里!’松平的信心可不是白捡的。今天鬼子汉jiān所以会珊珊来迟,就是因为他改变了以往只着眼于事发地的作法,先联合了‘七十六号’、伪jǐng察局第一时间封锁了周围地区,然后再来的‘百乐门’。以常理而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出这么广大封锁区是不可能的,那么这位刺客就只有退回‘百乐门’一途可走了。毕竟,这种时候走在街道上,危险xìng只会更高。
当然,全面封锁一个街区所需要动员的人力,所要消耗的物力是惊人的。要不是几个月来汉jiān们在‘百乐门’频频被刺,又迟迟抓不着人,破不了案,负责这个地区治安的松平大尉,也下不了这个狠心。
大尉走到血迹斑斑的阳台上,做了一个手势,rì本宪兵与七十六号的特务们,便开始以组为单位对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检查上了,仔细得就象是在过筛子。
汪曼云他们所在的小组被排在前头,一会就检查完了。严济民这组比较靠后,还得再等等。
就在这时,一个人体被拥挤的人群推到了严济民身上,接着突然感到自己被个什么硬物给撞了一下,马上,他就意识到了那是一把‘横躺’着的小手枪。
“老实点!”这声音很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可威力却不小,严济民刚伸出去的一只腿,立马就缩了回来。人家的枪口顶着他屁股了,虽说那个位置不大致命,可万一这一枪下去,把膀胱打成了个漏斗,还那不如死了痛快。
‘好香!妈的,还是个女的!’严济民的大脑风车般的转动,寻思自己怎么才能把这个刺客给救出去。对!是救出去!经过上次街口那件事,严济民早就认命了,自己就是个学不会冷血的笨蛋,他更不想再尝尝自我拷问灵魂的滋味。况且,这刺客的运气不错,没了汪曼云他们在侧,严济民说起话做起事来可就活泛多了。
主意往往是逼出来的,只几个深呼息,严济民就有了一个计划。
计议一定,他的左手就向后一扬,握住了身后那人没有拿枪的左手。
那人吃了一惊,随即加大了枪口上的力度,顶得严济民差得叫出声来。
严济民用中指在伊人玉掌中写道:‘帮你!’。
‘为什么要帮我?’那人手上松了劲,以同样的方式与严济民交流上了。在当前形势下,这法子可谓是最安全的。只是严济民写起繁体字来很不习惯,难免有些缺笔缺画,还好那人很聪明,连猜带蒙的,倒也还能接得上趟。
‘良心!’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说了就不灵了!’
‘怎么帮我?’
‘枪是祸根,给我!’
‘你把我当傻子了,把枪交给你,那我的命也在你手上了?’
严济民把头向后一抑,冒着极大的风险说了一句长话:“你没得选!枪在你手里,也保不住你的命。信我!”
这人要是语出挚诚,语言间便自有一股无可辨驳的说服力。
那人娇躯一震,显是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得厉害。
时间不等人,严济民把心一横,右手按在了那人的手枪所在的位置上了,触手间滑不留手,且颇富弹xìng,原来人家的枪别在旗袍下摆处的大腿外侧。这便宜占大发了!
那人又羞又怒,想反抗却怕惊动了近在咫尺的鬼子,竟给严济民轻轻松松的得了手。
严济民刚把手枪揣到裤兜里,检查的鬼子汉jiān就来了。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严济民妗持的笑了笑,大大咧咧的掏出枪来,反手递了过去:“我是上海市党部的执委严济民!证件在我的上衣口袋里!”都过了半个小时了,枪口上硝烟味早散得七七八八,谅狗rì的也闻不出来。
自报家门的同时,严济民就感觉到身后那人的手掌已是汗水淋淋,他能想象得到对方此时就多紧张,更不知道对方那份脆弱的信任还持续多久,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力的握紧那只纤纤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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