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铜弹壳 之4(1/2)
() 重云在家休养期间,种种迹象表明,神秘男人又来过两次。早上起来,门外总是神奇地长出一袋大米或一堆大白菜。贞娘有几次想设下埋伏逮住他,然后表示自己的谢意或谢绝,但她怕这样会损害一个美好的善意。贞娘并不在乎那些实物,她知道保护别人的心境,让他的良知得到满足,这本身就是在为善。实际上贞娘已仈jiǔ不离十地猜出神秘男人的来头,只是她一直没有认清他的模样,他从来不在贞娘的视野里露出正面,更不用说进屋攀谈了。在这又一次对神秘男人的讨论中,重云展示出超常的勇敢,她说:“要不然我晚上在门外等着,我会逮住他的。”
重云的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搭了腔:“逮住哪个呀,我的宝贝?你可好了么?吓丢我这老命了。”
听声音,是重云的老爷爷和老nǎinǎi听说重云出事后心急如焚地来看重云了。
重云的爷爷、nǎinǎi住在乡下。贞娘刚成亲时,就是在那个熟悉的农家做了久盼的新媳妇,像供着菩萨一样侍候二老。连长捐躯后,zhèng fǔ官员崇道尚义,体恤民情,安排贞娘进了县里一家诊所。从此贞娘带着女儿不得不别了公婆进了县城当了护士。贞娘在城郊物sè了一个流淌田园气息的住处,南边是一片旷野,一眼可以眺望到天地相接的地方。上班的人都从贞娘的门前经过,贞娘谦恭地与所有的人打招呼,很快就相处得chūn意融融了。贞娘感觉到,神秘男人就是在她刚刚搬到这里出现的。贞娘把打针当作做人来干,对她而言,没有路程的远近,没有时间界限,有的却是芬芳四溢的笑脸。病人都说,只要见到贞娘,针还未打,病已好了一半。所以人们乐意与她相处,甚至因为她而更加崇敬光荣的连长。人们与她谈笑风生,有时竟让她一连几天都不曾去想自己和丈夫之间的往事了。但贞娘总是在念叨公婆:这几天不知怎样。钱该不多了。可别有病。这些话似乎身旁的人没有耐心无休止地听下去,所以贞娘多是在自言自语。贞娘不光是在嘴上念叨,每月发工资,除了扣下母女俩紧巴巴的开销,全都捎给公婆,她可不忍心老人因失去儿子而过着哭天无路的rì子。有了这些,公婆的心和贞娘的心扭得紧着的哩。
爷爷在外面一搭上腔,贞娘就盈着泪迎出去,叫爹又喊妈,被叫的人却一点也没有听见,直扑到屋里,合伙把重云捧起来,像捧一本天书,从上看到下,从屁股看到额颅。过了许久,这本天书似乎读懂了,重云就牢牢地被搂在了两个瘦巴巴的怀里:天啊,你可总算没事!我的命根子,你可别遭了不测哟……在这用真情铸成的拥抱和哭喊中,重云觉得呼吸艰难。重云说,爷爷,我好好的,你却又咳了。
二老于是总算放下心在凳子上落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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