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东去即是东之3(2/2)
是为那千古绝唱般的一吻吗?
也许是。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职业与艺术有关。
何以见得?
因为只有搞艺术的才对那种粘乎乎的细节回味无穷。
不光我,还有你。你是搞艺术的吗?
我与小姐的谈话并没有深入,这时挤进来一个年轻男人,脸相长得圆古隆冬,并不比大土豆好看,头顶上摇晃几根稀疏的毛发,传播着未老先衰的消息。他径直走到我们这个小单元里,喳喳呼呼地讲起话来,与小姐们有一种令人嫉恨的熟悉。看来他是这帮人中唯一的男人。不过他的姗姗来迟、他的坐享其成以及他的长相,让人感觉到在这个小团体里yīn盛阳衰的问题太严重了。年轻男人并没有确切的座位,也许他与这帮小姐之间不必分出你我,所以他毫无顾忌地不时在任何两个小姐之间踏下那个硕大的屁股,推推搡搡,嘻闹不已,宛如供女人们投抛取乐的皮球。我感觉出无可言状的压抑,并为这潭圣洁里有此污染物而遗憾。
我忽然有了疲倦的感觉,希望能暂时离开这里去走动一圈,但在这稀少的空间里,走动已成了过分的奢望。唯一有充足理由去的地方是洗手间,虽然我自知这会儿根本没有去那个臭气弥漫的地方的需要,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那里进发,一路磕绊着横七竖八的**。在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那个沉重的吻别的男人。他颤巍巍地站在厕所的门前,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我故意慢腾腾地修整衣带,欣赏着多情男人因为急于排泄带来的尴尬,心里有一种作乐的快感。最后他的脸居然胀红,印堂发亮,这也许就是算命先生说的桃花运的征兆。但我突然将对他的愚弄变成了爱怜,因为我心里闪现出了一个善良的逻辑,多情才会有爱心,不是有一句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会变成美好人间的歌词吗?大家都需要爱心。我殷勤地为他让出了空间。随即就同时听到了插门的声音和类似洒水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