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泥烂酱一赖娘 之8(1/2)
() chūn早竟拉不开,锐声叫起来:“赖娘!咋胡闹了?他是我同学,他叫高志,他懂养鱼,是我请他来帮我为鱼治病的!你当他是谁呀?”这时赖娘才松开手。chūn早又提起另一串鱼,说:“赖娘,快过年了,我是给你送这串鱼的。你现在在这了,就捎回去,行不?”
赖娘浑身还在发抖,将鱼接过来,走不多远,却又放在石头上,说:“你给他吃吧。”自己径直走了。
一过祭灶,农民们念叨起农谚:长工短工,腊月二十四满工。于是都放下其他活计,为一年最后的一天和开始的一天张罗起来。腰包干瘪没有钞票上街办年货的,只能上山放几捆干柴,准备三十夜的炉火;有钱人就摇摇摆摆地上街,将一叠印着伟人头的大票子撂到柜台上,将一年的花销都搬回来。门神、鞭炮、香皂、香料,将背笼塞起一座山峁,然后吭哧吭哧地走在路上,摇着透湿的手绢,大声地和人说话。
chūn早也打算买一些零用物什,趁着大节快到了,每天捞起一大盆当年的鲤鱼,卖三块钱一斤。县公安局办案的小车从乡上经过,听说chūn早养鱼,绕着路来买了回家过年。闲聊时,chūn早说起自己的男人,其中一个公安便问叫什么名字。chūn早说叫马有财。那个公安一拍大腿:“糟了,出事的肯定是他!四年前,山外公安局发现一具男尸,只在身上找出一枚私章,但又看不清,是叫马什么的,估计是我们县的,但没有查出来,还在当年三月的报纸上登了启事,你们没有看见?”
chūn早一时烦乱起来,将鱼全部便宜卖给那帮公安,然后到细心的干部家找那张报纸,果然件件说得相投,是自己的男人马有财。她带着卖鱼的钱,和砣砣去祭奠亡人,结果山外公安局的人都记不清是哪个土堆了。娘儿两个急赶回来,在屋旁垒了座假坟,女人为丈夫烧纸,儿子给爹叩头,砣砣这时就长号一声:“爹——”那声音在山间飘荡,惹得chūn早心寒,哭泣了个通宵。
赖娘这时的心却不再那么慈,突然觉得chūn早一向是小瞧了他,今后便可让她饱尝没有男人的滋味。而自己就要有女人了,只要他说一声“沈姑,我要了你”,他就真有女人了。那时,砣砣和他娘说不定会站在他面前,绵绵软软地求他:“不要再去要别的女人,chūn早想跟了赖娘……”这样思想了一阵,赖娘竟无限亢奋,趁着煞黑的时光,去和沈姑愉悦**了。
赖娘过去总认为沈姑的男人可怜,一有今夜的这种念头,就看他是个绊脚石了。沈姑和男人早已离婚,但又没有多余的房子分住,就还是凑和在一起,反正再也不会发生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谁也没有再说三道四。赖娘来到沈姑屋旁,从床边的墙眼朝里看了看,女人和那个不能真正算作男人的男人都已经睡了,男人还跟真的一样睡在沈姑身边。赖娘就拾起一根竹竿,直朝男人身上捅。男人在里面如残狗样叫了一声,心知沈姑今夜有汉子来,不再作声。赖娘直推开门,嗫嗫地说:“沈姑,我……想搂你,和你那个……”沈姑开始忸怩,接着,将男人向外抛了一脚,赖娘就势插在中间,来了个扎扎实实的第三者插足。
沈姑的男人终究觉得憋气,愤愤地爬起来,独自坐在大门外。恰逢去邻家玩牌的两个儿子回来,见爹问道:“你咋不睡?是卖冻肉噢?”爹将嘴朝屋里努努:“瞧你们娘在做啥sāo事!”两个儿子跑进去,见赖娘正剥着衣服,便拾起猪食瓢就砸。赖娘还算灵便,随手cāo起尿桶抵挡,相持许久,才夺门而逃,两个儿子紧追不舍。赖娘一直向前跑着,进了一片桦树林,脚下居然出现一条砍光的路道,却没想到前面是党家儿子安的捕兽的套。赖娘木木地走着,突然一脚陷下去,只听“呼”地一声,一根树杆从地上挑起来,把他的脚脖子紧紧勒住,随之,整个身子就被挂在空中了。
倒吊着的赖娘没有喊救命,他清醒得很,不喊比喊好。若是党家儿子来了,不知要怎样地羞辱着他,或是假装当作野兽把他打死。他就那样吊着,迷迷糊糊地玄想起来,他玄想的内容是:世上一切动物都是要交媾的吗?对,一定是这样。交媾才能下崽,崽们又交媾而又下崽,这多像一条没有长度而又长度无限的山路。可赖娘还没有交媾下崽呢,如今却要死了,一死路不就断了吗?他有些害怕起来,迷糊变成了眩晕,最后就完全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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