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回 府内魅影（一）（2/2）

“嗯，爹睡下啦，有小莲照应着。”查聪道。

“既然大人有小莲照顾，你与惠姑娘都留下吧，我们在一起心里也会感到踏实点。”二夫人对夫人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査惠趋前一步搂住了夫人，道：“娘，就听二娘的，留下吧，与两个娘呆在一起我心里踏实。这府内府外的都是陌生人，夜里独自呆在闺房会让俺毛骨悚然的。”査惠说完，兀自打了个冷战，惊得夫人用力搂紧了她。

“娘，这样也好，我让四儿多找几个家丁守在门外，你们睡的也踏实。”查聪也赞同二娘的提议。

“嗯，大家就在你们二娘这呆一夜吧，分开我心里也不安，这样倒省得我东牵西挂了。聪儿，你也留下吧。”夫人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查聪的手臂，“这是个特殊的夜晚，我们在一起将就一夜吧，谁不在身边我都会担心的。”

“对，聪儿留下吧，陪两个娘说说话。”二夫人道。

查聪何尝不想留下来？这里有两个世上最疼他的娘亲，从进查府还没能与两个娘同屋而眠过；还有那个神仙般美丽的惠姐姐，在她的身边陪伴到天明该是件多么写意的事情啊！”

“娘，正因为今晚很特殊，所以我不能留下来陪伴两个娘。我要出去与四儿他们一起守夜，他们几个白天为义军放粮，忙了一整天，已经很疲劳啦，我怕他们顶不住，夜里打盹。我在的话，可以督促他们，也可以顶替他们，轮着歇会儿。”查聪道。

夫人点点头，道：“孩子，你真的长大啦，娘不留你，但守夜还是交给四儿他们，你安心回去睡觉吧，别熬坏了身子。”

“嗯。”查聪应承道：“娘，惠姐姐，我去与小莲和小秋香道一声，你们就不必再出门了。”

夫人依依不舍地说道：“去吧，不要乱跑，府内有义军，没事千万别招惹他们，明天……”夫人没有再说下去，明天等待査家的将会是甚么，她无从知晓，虽然义军的到来暂时阻挡了官兵对査家的查抄，可是rì后呢？孰胜孰败是未知，即使这义军真的推翻了朝廷，査家从此就能安然无事吗？

查聪心里揣着娘那一脸的忧郁离开了二娘的房间。

他先找四儿几个家丁，布置了巡夜的任务，重点是看好二夫人的门。四儿从今个起反复地接到公子的指令，由清晨开始的不习惯到这夜晚来临的若若称是。査家小公子仿佛在一夜之间chéng rén，面对府内府外的千军万马，这小人儿竟能镇定自若，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怯懦，这让四儿不得不佩服査公子的胆量和气魄。如此小人儿，哪里来的这般勇气呢？四儿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四儿已经确信无疑啦，那就是査公子的运气。今个査家本来是要“迎接”官兵的查抄，却让对査家看来比较友好的义军捷足先登。这不是运气是甚么？

查聪到正房通知小莲照顾好大人后，又来到査惠的闺房前，他正要举手扣门，却在门上的格栏处发现了一细小的洞口，屋内的灯光透过这细洞发散出来，在查聪的眉上方形成了一小片淡淡的光芒。

查聪踮着脚尖从洞口向里看去，小秋香正坐在椅子上发愣，一脸的无奈和焦躁。

查聪叩响了房门，里面的小秋香一个激灵站起了身，快步跑向屋门。到了门边，她反而放慢了动作，对着门缝向外问道：“是谁啊？”

正要回答她的查聪，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沉声道：“我是黑夜里的魔鬼，见你独自一人太寂寞，过来陪你说话。门要快开，晚了我可要破门而入啦。”

查聪说完，钩头掩嘴，身子向后转去，准备把“嘻嘻”的笑声偷偷释放。却突然瞥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黑夜里飘然前行。

查聪立时睁大了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静谧，并没有异动。

奇怪啦！是我看花了眼？要不就是幻觉？查聪用手抓头，怕因今个头一次吃了烈酒那里出了问题。

身后的屋门却被“砰”地一声拉开了。“就知道是你，这时节谁会这么没心没肺的？！”小秋香的讽刺挖苦随着开门声一起驾到。她刚开始还真被查聪的声音吓得心慌慌，但立时就猜到是公子又回来啦。

“这门上的细洞是你弄的吗？”查聪无心再与她斗嘴。

“啊？！”小秋香看清楚那个细洞后，发出了惊叹，“公子，你咋这么没脸！这种事你也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