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岳城水库(1/2)
十九、岳城水库
岳城水库是一座上世纪五十年代建成的水库,本来目的是防洪灌溉,但高峡出平湖之后的湖光山sè,使得这儿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旅游点。这里曲径通幽风景秀丽,在附近的大山中还有“天井洞”、“十里洞”等溶洞,前几年传说还有人在这看到了飞碟,因此吸引了不少自驾车旅游的人。
站在水库边上的山顶上,孟楼极目四顾,莽莽群山间,水库湖象块闪闪发光的琥珀,呈现在他的面前。孟楼已经站在这儿足有半小时,却仿佛是看不够一般,丝毫没有露出厌烦的表情。
和他一样的还有另外三个人,这三个人是三老头请来的帮手。听他们介绍,荷恩请来的那个穿着修士服的是美国一位著名的惩戒牧师,名叫罗兰德,非常善于对付诸如吸血鬼、狼人或是幽灵之类的灵异事件;酒井找来的那个穿着rì本传统服装还戴着高高帽子的冷漠女孩,则是rì本妙法八幡宫神社的当主,一个为rì本权贵所敬奉的yīn阳师,酒井称她阿芸;相比而言,阎世铭请来的赖长安最不起眼,看上去还有些贼眉鼠目,衣服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蚯蚓王、生死眼和傅德高对这人却最为客气,因为阎世铭在介绍他时说他是一位“寻龙师”,而且是传说中的赖布衣的后代。
赖布衣本名赖风岗,字文俊,是宋朝著名的风水堪舆大师,最善为人相墓,对于蚯蚓王、生死眼和傅德高而言,他就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事实上,当年风水学分为南北二宗,南宗一脉多奉郭璞为祖,赖布衣也好堪舆宗也好,甚至连傅德高的yīn阳宗,都是南宗的分支;北宗则以管辂为祖,孟楼的望气术与堪地术便是源自于此。两者虽分二脉实属同源,只不过由于中原战乱不休,北宗渐渐衰弱而南宗分支流派越来越多,出现了不少大师级的人物。
“发现什么没有?”胡海瞪着眼睛,颇为期盼地等着他回答,他才不管什么惩戒牧师yīn阳神官或者赖布衣,他只相信孟楼的望气术与堪地术。
他问到第三遍,孟楼才回过神来:“白天望气效果不是很好,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虽然嘴巴上这样讲,孟楼心中却又满是疑惑,虽然白天不适用望气术,但堪地术却可以用。从水库附近的山川走势来看,这水库分明是一个“聚元阵眼”,可以将周围山脉河流的“气”聚集于此。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孟楼看到这时,忍不住就想到神农寨的石板地图,那石板地图上标出的全是凶山恶水,而这些凶山恶水的凶气被聚元阵眼吸纳,全部凝聚在这湖底。
“赞美全知全能的上帝,赐我真实之眼,看透眼前的虚幻!”罗兰德这时突然跪了下来,捧着银十字架虔诚地祈祷。
“他在干什么?”胡海的兴趣立刻被吸引过去,孟楼摇了摇头,还是张许的英文比较好,将罗兰德的祈祷词翻译了一遍。听到这家伙是在祈祷,胡海撇了撇嘴:“没意思。”
“请赖大师指点一下我们。”胡海缠着孟楼,而蚯蚓王、生死眼和傅德高则围着赖长安。如果赖长安不在的话,他们也一定是围着孟楼听孟楼的意见,因此,当胡海见着他们在赖长安面前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嘴撇得更凶了。
“不敢,不敢,这里有西洋和尚,还有东洋的神官,还轮不到我说什么。”赖长安声音有些尖细,说出话来四平八稳,与他那令人生厌的模样很不相称。
“那我就不客气了。”被酒井忠男称为阿芸的rì本女孩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汉语说得很好,只是吐字稍有些慢,赖长安说了句客气话,她便接过了话题,仿佛不知道什么是谦虚似的。
蚯蚓王眼中寒光一闪,他才不相信洋和尚,这个rì本女人他更不相信,但他毕竟是老江湖,没有挑这个头,而是看向胡海。以他对胡海脾气的认识,这rì本女人一副清傲的模样,肯定会让胡海忍不住出言讥讽。
出乎他意料的是,胡海只是把嘴角撇得更向下弯了,不屑的表情溢于脸上,却没有说一句话。
蚯蚓王对人情世故都极为练达,在发丘盗墓这个行当里更是第一流的人物,但是,他不知道什么是雄xìng荷尔蒙,也不知道什么是男人的骄傲。象胡海这样的人,只要阿芸没在他面前做什么坏事,即使这女孩狂傲些,胡海也绝不会主动去搭理。
这一点,孟楼与胡海是一样的,对待表现得过于骄傲的异xìng,他们的本能反应就是“我比你还要傲”。这当然是两人xìng格上还不成熟之处,不过,却恰好能让二人免于成为蚯蚓王打击阿芸的武器。
“根据我们妙法八幡宫的八字真言,这座水库是九煞之地,周围山川河流的煞气,被水库吸纳过来。”阿芸没有正上瞧人,仍是那副清高傲慢的表情:“我可以肯定,水库建成时发生过事故,因为我还看到了怨灵。这是怨灵的生祭,他们的死激发了水库积聚的煞气,似乎会有非常可怕的邪魔……”
孟楼仔细听着她说话,随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话语,孟楼觉得心中麻麻的,接着,那种冰冷的感觉再次出现了。这一次来得非常快,仅仅是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象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发起抖来,眉毛额角都凝出了淡淡的白霜。
“我靠,又发作了!”仍然是胡海最先发现他的异样,胡海的吼声让众人的注意力都从阿芸的话中转了过来。阿芸一皱眉,被别人打断话让她心中非常不快,但当她看到孟楼身上的异常变化时,也禁不住发出惊呼声。
“yīn煞!”
阿芸与赖长安同时惊呼出声,只不过一个是以rì语一个是以汉语喊出来而已。孟楼此时觉得那寒意已经渐渐开始消褪了,他的身体似乎适应了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恢复的速度变得很快,片刻的时间里,他便恢复正常。因此,他向胡海与张许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经无碍,然后问道:“什么是yīn煞?”
赖长安看了阿芸一眼,开始他嘴上谦虚,这个rì本小婆娘就真顺杆上爬,这让他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快,因此这次他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等着阿芸的结论。
阿芸微闭着眼,双手结了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辞,她在念动咒文的时候非常专注,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脸上清傲的气质也被虔诚纯真所取代。这个时候众人都意识到,她头上的光环虽然绚目,可毕竟还只是十仈jiǔ岁的女孩,而且长得颇为秀丽。
“咄!”念了老长一段咒文之后,阿芸猛然怒吼了一声,她的指尖随着刺出,直指孟楼的额间。她动作非常快捷,孟楼明明看到了,却不知为什么做不出反应来。站在孟楼身边的胡海隐约间看到她的指尖上银光闪动,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去一搁,将她的手挡开来。
接着,众人都看到阿芸的指尖闪动着寒光,她的食指指尖分明是锋锐的金属套指!如果被她这一指刺中,孟楼脸上肯定得破相!
“我靠,你这小鬼子,想杀人是不是,还以为中国是满清民国时候啊?”胡海脖子一昂,瞪着眼就开骂了。
“驱魔除邪是妙法八幡宫的义务。”阿芸长长的睫毛撩了起来,她冷冷地看了胡海一眼。胡海向来胆大包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怕上一个女孩,但被她目光一扫,仍然打了个冷战。
这女孩的目光有鬼!
傅德高向前跨了一步,嘿嘿干笑了声:“有我yīn阳宗的人在,还轮不到你们rì本人逞能吧,小丫头,睁大你的眼睛,光天化rì之下,怎么会有yīn煞?”
yīn阳宗虽然不象茅山或龙虎山那样有名,但论起装神弄鬼驱魔除妖,确实是这个圈子里颇有实力的一支。傅德高既然自称是yīn阳宗人,又说孟楼身上并不是yīn煞,阿芸与赖长安也不得不慎重。仔细端详了孟楼好一会儿,赖长安首先摇了摇头:“确实不是yīn煞,如果是yīn煞发作,这位早就成冻尸了。”
阿芸也收回了那凌厉的眼神,她什么也没说,又跟在酒井忠男的身后。胡海对她的恶感更深,不满地瞄了她一眼:“我靠,小鬼子就不知道真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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