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虚伪的借口(2/2)
“呜呜……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呀!”刚才腿上中了两箭都没哭的小伙子,此时却放声大哭起来。
“小莫儿!你伤的怎么样?”女声刺客竟然不管旁边的骑兵,抓着他们的刀身远远喊叫道。
“哈哈哈!竟然还乖乖的送上门来了!”宋庆礼已经放下手中的弩机,开心的走了过来。“来呀!把这两个刺客都给我押到都督府大牢中去,小心别让他们死了,稍后我要和安校尉同审他们!”
“遵令!”众军士一声齐喝。
早有人上去把刺客的下巴卸了,搜走他们身上可能暗藏的武器或是毒药。等到安禄山他们走到都督府门前时,后面只听两声“起”字的齐呼,两个刺客已经被他们用枪矛搭成一个架笼,架着向府后抬去。
安禄山回头一瞥,只看到那个女声刺客被架的**暴突的形象,心中暗骂明这个抓人方法的人下流,不过又暗道可惜,不知道这个女的身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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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读完授权的圣旨,出示必相关的文书,安禄山和宋庆礼一起厅中坐下。
“安贤侄呀!今天让你受惊了,老夫没有治理好地方,真是羞愧呀!”
“哪里!哪里!都督客气了!如今幽州富庶,全是依仗都督的治理,那些无能刺客,不过是跳梁小丑,只能让小侄付诸一笑罢了!连点刺激的感觉都没有!”安禄山奉承道。
对方可是从三品的封疆大吏,自己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哈哈哈……”安禄山和宋庆礼一起放声大笑。
“看来安贤侄也是看出什么来了!”宋庆礼摸了摸胡子。“可惜,这个两个分明不是主事之人,逃走的那个才是恶呀!”
“呵呵!都督!如果想要问什么东西的话,反倒是从这些新手那儿着手容易,那个恶,抓了也不大可能问出什么来!”安禄山笑道,“不过……”
“对!还是贤侄想的周到!”宋庆礼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这些新手知道的东西肯定不重要,但想要问出一些情报来,也确实简单很多。
“不过什么?”宋庆礼对安禄山没说出的后半句话感到奇怪。
“不过小侄听说,最近突厥毗伽可汗借着曾经击败河西杨节度的事情,已经大振了他在突厥中的声望,以前因为默啜之死而降唐的奚、契丹两族,很有再次依附他的意思!不知道……”安禄山稍微有点犹豫的说道。
“呵呵呵……”宋庆礼摸着胡子一阵轻笑。
过了半响,才一脸嬉笑的看着安禄山道:
“贤侄既然奉了敕令,要探究奚、契丹的状况,要不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安禄山听了一阵失望,知道宋庆礼对自己还是有点不信任。刚才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存心准备驾祸给奚、契丹两族,而且就算自己这边不追究,那本来就对大唐不信服的两族也不会不防备这边。现在安禄山直说奚、契丹两族有异心,分明是准备拿此做文章,坐实了两族已存反叛之心的事情。对于边臣来说,开战就意味着战功,意味着提升,安禄山这样的提议,无疑是非常顺应宋庆礼心意,但他现在却说让安禄山自己去看看,反倒是拒绝了安禄山的提议。
“这个!宋叔父!您曾任营州都督,应该深知奚、契丹两族情况,能否先给小侄指点一二?”
宋庆礼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贤侄呀!你终于肯呼我声叔父了!就冲着你这声叔父,愚叔也应该把真正的情况告诉你!要不然,你到那里被人卖了,可能还不知道呢!”
“啊!”安禄山大惊,想不到事情这么严重。
事情也的确非常严重,因为奚、契丹两族,确实存在了叛心,现在缺的,仅仅是一个让他们安全离开幽州的机会而已。
宋庆礼提供的情况,远比安禄山手下提供的要详细的多。现在奚、契丹两族虽然才几十万人,但能上场作战的战士却有近十几万人。而几十万族人,绝大多数分布在幽州、饶乐、营州两地。特别是领李吐干他们的大帐,因为当初为了便于控制,是要求他们住在临近幽州城的威化军。城里面契丹族人三万,其中能成为战士的有近两万。如果安禄山去致哀,当然是去这个地方。而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就算大唐这边不对他们产生怀疑,他也不会再敢多逗留,一旦安禄山带着使团前去,到时定然会挟持安禄山,趁机离开幽州。
就在安禄山心中暗暗怀疑宋庆礼是不是真有送自己去送死这个意思的时候,宋庆礼却已经笑着表示,那完全是测试一下安禄山是不是真的和他的侄子兄弟相称、感情深厚,不管怎么样,反正肯定不会让他真的去冒险的。他早已经派人去通知新领李吐干,前来幽州城受封。同时调集军队,准备到时护送安禄山行动。
虽然事情已经基本确定,但朝廷并不知晓,最后,作为钦差的安禄山,亲自操笔写下了一封奏章。
“……此二属徒以突厥国丧乱,故相帅来降;若彼安宁,必复叛去。今置之河北,此属桀黠,实难制御,往往不受军州约束,兴兵剽掠;闻其逃者已多与虏声问往来,通传委曲。乃是畜养此属使为间谍,日月滋久,奸诈愈深,窥伺边隙,将成大患。虏骑南牧,必为内应,来逼军州,表里受敌,虽有韩、彭,不能取胜矣。愿以冬、春之交,大集兵众,谕以利害,给其资粮,徙之内地。二十年外,渐变旧俗,皆成劲兵;虽一时暂劳,然永久安靖。比者守边将吏及出境使人,多为谀辞,皆非事实,或云北虏破灭,或云降户妥贴,皆欲自衒其功,非能尽忠徇国。愿察斯利口,忽忘远虑。议者必曰:‘国家向时已尝置降户于河曲,皆获安宁,今何所疑!’此则事同时异,不可不察。向者突厥默啜既死,降者暂无异心,故得稍安无变。今北虏又强,毗伽新盛,此属或畏其威,或怀其惠,或亲其属,岂乐南来!较之彼时,固不侔矣。以臣愚虑,徙之内地,华、夷相参,上也;多屯士马,大为之备,伺其异志,一战而夺其筋骨,次也;正如今日,纵之再三,下也。愿审兹三策,择利而行,纵使因徙逃亡,得者皆为唐有;若留至河冰,恐必有变。臣左羽林校尉,秘书监校书郎,领礼部致哀使、奉查两蕃事,开国县男安禄山再拜密奏!”(这个称呼第一个是职和衔,第二个是职,第三第四是现在负责的差事,第五个是爵位)
虽然事情已经很明显,但为了不引来黩武的骂名,安禄山还是提出上策是将两族继续内迁,把他们完全汉化。但安禄山相信,只要只要随信附上两个刺客的口供,到时唯一的手段就是战争。
看完这一封笔力苍劲,文风内敛的奏章,宋庆礼也是暗暗点头。
“嗯!这样看来!那两个刺客,取了口供之后,是没有用了!”
为了不给人翻案,这两个人必须立刻处决。
安禄山刚想点头,但突然想起自己家中和这两姐弟一样大的少年,不知怎么心中一软,竟然鬼使神差的说道:
“宋叔!能否将这两人交给小侄处理,他们可能是动手的借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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