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潜龙升天 第六十七章 张杨遇害（2/2）
郭嘉良久不出声，伸手受之后当场穿上，只是仍用旧袍罩之。
挥手告别之际，我颇有几分哭笑不得。报应来得真快啊，我学曹操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倒过来郭嘉却照着关羽地样子给我来了个依样画葫芦，冥冥中看来还真有公道啊。不过想到郭嘉肯穿上我赠送的衣服，我总算有了点成就感。
我地好心情仅仅维持了两个时辰。正午时分自并州有噩耗传来，当时我眼前一黑，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张杨竟然死了。初遇时将薛兰及部曲赠我的慷慨大方。追击丁零军时对我的悉心调教，丁原死后站出来表示理解的肝胆相照，命眭固领军赠送大量粮草器械的雪中送炭，点点滴滴，尽在我心。前些日子当我八面临敌的时候，张杨已成袁绍部曲，尽管身份尴尬他依旧不忘让眭固领过半军力为我牵制南匈奴。回味在并州一起相处地那些日子，张杨话总是不多，大多时候总是面带和煦的微笑，他从没因我的初出茅庐而轻视我。也从未在我威名远播的时候巴结我。无论何时他都象青山一样厚实。沉浸在前尘往事中，我不禁泪水滴落。张杨远没有沮授、贾诩那么才华横溢，也不象赵云、张辽那样智勇双全，可他默默为我付出了一切。
我曾经问过张杨最喜欢动物，张杨想了半天后给我的答案是牛，当时我的理解是张杨象牛一样踏实坚韧。在这心口泣血的时刻，我想热泪盈眶的说：“如果张杨是头牛地话，他从我这吃到的是草，可挤出来的却是牛奶和血。”
昏昏沉沉之中，我欲哭无泪，“报仇”两字反复在脑海中翻滚，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幕后的真正凶手。
“主公，要想为张杨报仇，你首先要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静立一旁的沮授已经观察了我很久。见到我额头青筋毕露，他有些担心我会不会因为狂性大发而出去伤及无辜。
沮授温和而不失坚定地话语响起得恰到好处，脑海中充斥着噬血念头的我终于满头大汗的回复了清明：“是谁？”
“据说是眭固，因为击退敌袭后，幸存下来的士兵在战斗现场发现了眭固卫士的尸体。另外，杨丑已经自晋阳起兵，号召全体将士杀了眭固为张杨报仇。虽然眭固声称是有人陷害他，但形势对他很不利。”
冷静下来后我已经恢复了判断能力：“张杨遇害之事应该与眭固无关，他不可能蠢到在现场留有部曲尸体。只是这个嫁祸之计很有效，眭固要解释清楚非常困难，这个黑锅只怕他背定了。这件事上杨丑更加脱不了关系，通过他也许能查出幕后的黑手。”停顿了下后，我冷冷说道：“杨丑，你死定了。”
历史上张杨就是因为想援救我才被杨丑所杀，出身黄巾军的眭固反而是为张杨报仇的人，可惜他后来又被现在已是我部将的史涣所杀。想不到形势迥异下，张杨同样难逃一死，很可能还与我有关，我心中又是一阵剧痛。
“虽然可能很小，在水落石出以前，眭固的凶手嫌疑并不能完全排除，至少出身黄巾军地他有可能弑主救张燕于水深火热之中。”沮授永远是那么冷静：“当然对比杨丑，眭固地嫌疑要小很多。杨丑能这么快作出动作绝不正常，换言之他肯定得到了消息。考虑到张杨过世后，只要扳倒眭固，他就能取代张杨的地位，杨丑应该与张杨之死有关，只是以他地能力不大可能是主谋。”
“杨丑背后肯定有人，毕竟谁能得利一目了然。”此刻我最怀疑的人正是曹操，并州的混乱对他极为有利，当然前世的记忆也起了些作用。
看了我一眼后，沮授摇了摇头：“我还是这句话，水落石出前谁都有可能。就拿呼厨泉、王匡、韩遂甚至马腾来说吧，并州混乱的情况下再把主公拉下水对他们很有利，只是他们的影响力不够大，没有特殊原因未必能影响到杨丑。刘表、刘备两强虽然远离并州，牵扯其中的可能同样无法排除，眼下袁绍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这种削弱袁绍还能嫁祸于人的机会很少的。纯粹从利益上来判断，自然是公孙瓒和曹操的嫌疑最大，袁绍的强大对他们来说就是噩梦，最希望见到并州混乱的莫过于他们。两人之间，公孙瓒为人相对光明磊落一些。”
“你的意思是曹操的嫌疑最大？”
“未必，看似光明磊落的人偷偷做诡秘之事反而更方便嫁祸于人。当然了，曹操同开长安、宛洛、并州三处战场火中取栗的可能同样不小。对了，主公觉得刘备为人如何？毕竟他没有卷入长安之事，有大量可派遣的人手。”
这是个头疼的问题，这个双手过膝满脸堆笑的大耳家伙未必是好人。
“除此之外，我觉得袁绍同样有杀张杨的动机。因为主公的关系，袁绍无法完全信任张杨，找机会把他杀掉再嫁祸曹操可谓一箭双雕。既可以消弥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又可以将主公彻底推到曹操的对立面。”
“袁绍？难道他不需要稚叔兄帮助他对付张燕？”虽然内心承认沮授的推断很有道理，可能不想与田丰早早为敌吧，我不大希望袁绍是幕后的凶手。
“张燕、王匡之流对袁绍来说只是冢中枯骨罢了，处理得当的话这反而能够成为诱使张燕出城的契机。”
单靠揣测是永远无法找出真凶的，我决定单刀直入：“不管谁是凶手，杨丑肯定难脱关系。只要抓住了他，也许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沮授摇了摇头：“杨丑确是最可疑的人，只是以元凶的智慧怎会让成事不足的他跳出来主导局势呢？杨丑根本没有多少自保能力，元凶就不怕主公擒住杨丑迫问出事实真相吗？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