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潜龙升天 第五十三章 惺惺相惜(2/2)
五个哨兵互望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技不如人是我们无能与将军无关。谢过将军手下留情,我们定会知耻而后勇。”
“虎贲之师莫过于此。”文丑由衷叹道。虽然来时心怀不岔,若非见到向他袭来的士兵能力不俗,文丑决不会因猎喜而出手。看似轻松击倒了五人,文丑很清楚。如果他们不是逐一攻来的话,自己未必能迅速击破他们的联手。事后这种败战不馁的心态更让人心折,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普通士兵啊。
“文将军请进,在下河东徐晃,字公明。”
“哈哈。”文丑放声大笑:“原来是昔日浴血长安城的好男儿。世人都说你伤重不治,我和颜良还为你扼腕叹息过。看来有时候老天还算长眼啊。”
徐晃死守长安地事迹早就被无数市井中人广为传诵。只是添油加醋下话传到徐晃耳里的时候,这个铮铮铁汉反而不好意思了:因为经过无数人的主观臆测后,整个过程就差是徐晃面对十万西凉军独力擎天了。由于徐晃伤愈的时间并不长,低调外加没有表现机会,难怪世人传说他已经溘然而逝了。
“既然文将军到了,门外的那位朋友是正南兄还是元皓兄呢?”见到文丑和徐晃相处甚欢,沮授不失时宜的问道。
“审正南另有要事在身,沮授兄,别来无恙啊。”清越的声音响起。刚刚徐晃就是发觉门外还有人在才收回了三分劲力。
如果说刚才那一刻大厅内还满是虎狼之气的话,修长挺拔地田丰拱身而入那一瞬间起。田丰和沮授那睿智而雍和的气度完全盖过了文丑和徐晃这两个当世良将。
“元皓兄远道而来。沮授未能相迎,实在汗颜啊。”在韩馥帐下效力时。沮授和田丰曾有过数面之缘,一来二往算是老朋友了。
“怎敢劳沮兄大驾呢?只是素知沮授兄刚直大度,赏罚分明,既然文将军已为刚才冒犯贵方将士的事道过歉了,沮兄总该有所表示吧。”田丰笑道。
“元皓兄意指何事?请恕沮某愚昧。”有时候老实人装傻也满象的。
“我家主公驾临长安的事现在已经沸沸扬扬了。如果不是侥幸知道主公尚在南皮的话,田某几乎要以为主公真来长安了。如果说沮兄真对此事一无所知地话,田某宁可在校场上和文将军一决雌雄。”捏造谣言的事可大可小,半开玩笑半当真之下,田丰言语中似乎并无兴师问罪之意。
“哦,元皓兄所指的是此事啊。使人传言令主前来长安确实是沮某所为,只是此举也是迫不得已。若非如此,元皓兄怎肯光临此地啊。”
“沮兄此言差矣。若是沮兄有请,捎个信来就是了,田某保证拍马就到。你可知道,田某在暂居处已经苦侯沮兄甚久了。单为此事竟拿田某主公的行踪来戏耍,沮兄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啊。”田丰词锋极其犀利。
“元皓兄你有所不知啊,非是我不想拜访元皓兄,实在是心病难治啊。先主待令主有如兄弟,最终落得个基业被夺。田兄你说说看,如果不有所表示的话,沮某怎能咽下这亡君之恨与田兄把盏言欢呢?”
“沮兄所言甚是啊。当日鞠义将军携先登军来投我家主公时,我家主公出南皮三十里斋戒相迎,哪料得几乎命丧其手,哎。”田丰喟然长叹。
文丑和徐晃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两个看似老友的绝世智者见面就斗起了嘴。先是田丰质问沮授为何在长安造谣袁绍已到,沮授则反击田丰助袁绍夺韩馥基业,田丰再推出沮授指使鞠义假投袁绍之事,看似田丰稍占上风,算上无奈之下被迫上门拜访沮授的失分,两人竟又是个难分难解之局。
“田兄所言差矣。先主最后还不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慨然退位将大好基业拱手相让。”沉缅往事,沮授不免有些感怀。
“令先主仁有余而刚不足,生于乱世实非其福。”田丰忽然一鞠到地:“田某谢过沮兄高义,冀州百姓因你得福啊。旁人或许不知,我和正南早已看出,如非你不想在邺城坐视两败俱伤的话,你根本无需远赴内黄说服鞠义,一纸帛书就行了。若有你坐镇邺城,寻常计谋怎能入沮兄法眼呢?”
沮授黯然神伤的摇了摇头:“两败俱伤?没这回事啊,伤的只会是天下苍生,何况最终战局必定是贵军在粮尽前破城。事到临头只能奢望贵军知难而退,托事远遁地我其实是个背主之贼啊!”
“沮兄,若令先主肯早听你地话,断绝或者控制对主公的粮援,就根本不会有覆亡之祸。韩馥之覆,咎由自取,怪不得沮兄分毫。何况若是韩馥不降,我军强攻之下虽然注定伤亡过半,但结局同样不可更改,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元皓兄,道理如此,可坐视主家覆亡却无可奈何地感觉实在心痛啊。”
“实不相瞒,田某其实对沮兄毫无敌意。只是说来惭愧,不知为何每次见面总想挤兑上两句。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其实我完全能理解沮兄散布谣言的真实用意,但一见沮兄就忍不住想开上几句玩笑。”见到沮授神伤,田丰有意无意的用双方都感兴趣的事转移了话题。
“是啊,我也深有同感。”沮授思索了会:“也许这就是惺惺相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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