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潜龙升天 第二十一章 牛辅之死（1/2）

第三部潜龙升天第二十一章牛辅之死

王匡军在冯翊郡的重泉与下邦之间被神秘军队大败的消息传到军中时，我不经意的笑了下。黄琬计算得是很准，可惜他不懂军事，也不大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樊稠是个正直的人，其刚直甚至不亚于徐荣，要他起兵叛乱确实是不大可能的，但用董卓对他的情义外加六万昔日同僚的性命安危来打动他帮忙应付下渭水以北的勤王军队还是非常可能的。哪怕王匡军还能保持方悦被我杀掉前的水平，樊稠的边防军对付他们两万最多也只要用上一万两千人，这种情况下边疆的防务并不会出大的问题，这同样不会触及樊稠的道德底限。

纸上谈兵的人永远不会知道真正的战士有多坚韧，哪怕物资一直不足，我相信樊稠也有办法从牙缝里省出一些来作为储备之用。只要击败了王匡军，缴获的物资就足够他们用上一阵了。我甚至有些怀疑，冲着随军的物资樊稠本身也很希望与王匡打上一仗，毕竟土地肥沃的河内郡一向物产丰富。

事实在牛辅军进入槐里城前我就确定了眼前的敌人不过三万五千人左右，虽然他们总是按照六万人的规模在安营扎寨，甚至有意识的将队形排布的分散些。进入槐里城后，见到狼骑在城东的原野恋眷不去，牛辅估计高兴坏了，大队人马干脆全都进了城。不过为了拖住我军，牛辅还需要不时派些人冲出城来，擂上一阵鼓外加喊上几声。为此甚至不惜吃点小亏。

对这种状况，我相当满意，时不时派上几队游骑在槐里城外耀武扬威一番，好象我是在围城似的。不过粗看起来我军确实更象胜利者。

得到郭汜、李傕领军在新丰附近成功渡过渭水地消息后，我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两家伙真无能，千里突袭竟然要走这么多天。兵贵神速难道他们不知道吗？仔细分析过他们的行军路线后，我理解了他们。毕竟不是走直线，还要考虑掩人耳目，外加渡过泾水和渭水两条大河，这种情况下一天平均还能走一百余里的骑兵不愧是董卓带出来的精锐部队。

为了保证槐里城内的牛辅军得到这消息，我有意让狼骑多停留了两天。

漫天的霞光下，数万只马蹄地轰鸣声震撼着大地，狼骑终于拔营而去。

槐里城内的牛辅军忙乱了许久以来。东门缓缓打开，一支万人以上地骑兵大队小心翼翼的追随着狼骑的足迹踏上了追击的征程。

终于要来了！苦侯了好几天天的牛辅有种心跳加剧的感觉。站在略略隆起的土丘上，看着身边无数箭拔弩张地强悍步兵，牛辅满意的笑了，今天击败天下第一武将的荣耀将由牛辅来完成。虽然从李儒那知道了事实，但对于岳父的死那个家伙还是脱不了关系，这次能杀了他为岳父报仇吗？牛辅下意识的添了下嘴唇，难怪岳父生前如此看重李儒。他的智谋确实让自己叹为观止。当李儒提出将城内七成弓弩手绕到狼骑后方侍机设伏时，除了自己以外，所有将校都觉得这不可行。这不怪他们，郭汜等人的去向是秘密，军中就自己和李儒知道。只要不被伏击，严阵以待的弓弩手没有任何轻骑兵愿意招惹。一旦狼骑试图回援长安时，突然被一万弓弩手伏击地话肯定是伤亡惨重下的大乱。在尾随狼骑而来的上万精锐骑兵配合下，就如李儒所说的那样将狼骑除名也未必不可能。

仅仅为了绕到狼骑背后四十里处，李儒为弓弩手们选择的那条行军路线让他们整整走了十一天，还好狼骑非常配合一直没有离开。弓弩手到位的消息传到焦躁不安地牛辅那的时候，牛辅兴奋的抱住了李儒，把李儒弄得神情极为古怪。再三考虑后，牛辅决定亲自前往弓弩手的埋伏处指挥，那儿才是狼骑回援时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有李儒在，牛辅确信槐里城和追兵这头不会有问题。

一千五百米。一千米。随全军一起隐藏起来的牛辅紧张的想要窒息。

万马奔腾的场面忽然诡异的停了下来。整支部队的动作整齐划一，就是飞熊军做得也不会比他们更好吧。牛辅有些为他们惋惜，也许明天就没有成编制地狼骑了。回头再确认过士兵们地伪装后，牛辅放下了最后的犹疑，无声地笑了。在春夏之交的原野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很多地方的绿草甚至有齐膝高，就是趴在地上都能掩藏人迹了。这些天来，每个士兵主要的工作除了挖坑作为自己的掩体以外，就是掩饰自己的武器和粉饰自己的掩体，就这样还能被人发觉的话，伏击这种古老的作战方式也许真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领头那个英武的骑士应该是张辽吧。随着他有力的挥动了下手臂，狼骑又开始移动起来，队列的移动就象流水一样井然有序，舒缓之极。牛辅暗叫可惜，吕布要在最前面就好了，这样没准第一轮箭雨就能要他的命。牛辅看了看身边那几台专门为吕布准备的特制弩机，轻声的命令士兵瞄准张辽。

牛辅依稀能感觉到大地在震动，可是张辽他们冲锋的声势也太过惊人了吧，好几百米外都能引起这么大的震动。

“后面有敌人！”终于有眼尖的士兵发出了惊呼。

转过头后，牛辅马上面如死灰，一马当先那个骑着枣红色骏马挥舞着方天画戟的人自己化成灰自己也认识。毫无疑问他们都在马蹄上包裹了厚布，利用本方士注意力被张辽他们所吸引的机会。疾冲之下他们离本方精心构建地防线已经无限接近了，这种距离对弓弩手来说射出一箭后就意味着死亡。更要命的是攻击力最强的那些弩机方向都是朝西的，这么短的时间这些固定在泥土里的利器根本掉不过头来，现在都变成了一堆废铁。由于无法站起来观察，牛辅没有办法知道正面的敌人有多少。预想中地伏击变成了被伏击，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是牛辅此战最后的意识，剩下来地时间他完全是靠本能在战斗。

看到牛辅挥舞着大刀向我冲来。我平伸出左手表示了下对他的敬意。这是骑士之间的礼仪，尽管牛辅不可能会懂这个姿势所代表的意义。虽然他的武力也就与郭汜在伯仲之间，尽管他的智力比之李傕也强不了很多，但他的表现让我肃然起敬，这是一个对得起战士称号地人。

生擒他让我费了些力气，只要感觉有机会能伤到我牛辅就根本不管自己的命。当我用戟架在他咽喉上时，牛辅甚至刚烈的用咽喉撞向了画戟上的月牙。无奈之下。我只好敲晕了他才算把他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