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贵霜王子（1/2）

“想好了吗？成为我的伙伴吧。”异族人笑得很灿烂，言语中自有几分真诚。

刚刚我已经轻声问过王严了，很可惜他和我一样不会说乌孙话。

“波调，你觉得我会归顺你吗？”

我终于想起了他是谁，从年龄气度来看，眼前的异族人完全吻合。除了将贵霜王朝疆域扩大到极至的阎膏珍外，贵霜帝国历史上最有作为的末过于波调了。在他任贵霜王的近三十年里，贵霜王国分崩离析的局面非但得到了有效控制，业已duli的花拉子模、呼罗珊等国又纷纷回归了贵霜帝国，贵霜帝国也重新成为了天下最强大的帝国之一。能在大厦将倾之下力挽狂澜，波调的能力可见一斑。波调历史上还曾和魏国有过往来，进献过贡品。可惜当时的皇帝曹叡并不知道这是足以和曹魏匹敌的大国君王，还自以为大方的给他封了个大月氏亲王，反倒是大度的波调没有计较。波调死后没有几年，曾经雄据中亚和印度的庞大帝国马上ri薄西山，只能在印度河之东的一片狭小区域内苟延残喘。

看到他的神情，我知道这次我猜对了。

乘他心旌动摇之机，我开口问道：“如果我告诉这些乌孙人你是贵霜人，你觉得后果会怎样呢？”

波调其实也如坐火山口。贵霜人就是当年西迁的大月氏人后裔，他们是乌孙人的世仇。说起来，乌孙和贵霜帝国的崛起还是相互拜对方所赐。当年大月氏人杀死了乌孙王难兜靡，矢志报仇的难兜靡之子猎骄靡痛定思痛之下卧薪尝胆数十年，终率部众击败大月氏，夺取了乌孙现在赖以立国的伊犁河流域等地。被迫往西迁移到阿姆河流域一带后，大月氏人用很长一段时间先后征服了大夏人和塞种人，这才奠定了贵霜帝国的基础。

“不错，乌孙人不会容我。”波调微笑道：“可惜你不会乌孙语，如果你能马上教会他们汉语的话我束手就擒。”

我亦是微笑：“不错，我不会讲乌孙语。”

我用手指了指王严：“你确信他也不会吗？”

波调的眼神坚定而清澈：“他也不会！如果我没猜错，这位仁兄就是当年刺杀于阗王的王敬后人。可惜按年纪来看，当时他连路都不会走，自然不可能在西域长大。要想相信他能说乌孙话，要不请他开个头吧。”

波调确实心细如发极难诈倒，我哈哈笑道：“可惜我还是知道了你是谁？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偷听你和豢糜的谈话并且不被发觉。”

波调终于sè变。这次他是匿名前来赤谷城的，只有豢糜等寥寥数人知道此事。我能知道他的名字，最大的可能确实是属下有人窃听了他与豢糜的谈话。这样说来，窃听的人是会乌孙语，而王严的能力是能完成这任务的。

“可惜我还是不信。”波调停顿了下：“至少现在这些乌孙人是听我的，否则他们早开始攻击你们了，你能感觉到他们眼中的怒火吗？”

看来豢糜生前一定交代过部下，遇事多听波调的。哪怕是我们击杀了豢糜，他们并没有一哄而上，而是双目喷火的等待波调的命令。再联系狄糜死后那些部下的表现，瞬间我理解了人数并不是很多的乌孙人为何能屹立数百年不倒的根本原因：对比普通的游牧民族，他们更有纪律，服务命令。

“豢糜说的话自然会执行，若你想要让他们放火烧自己的王宫和族人，你大可以尝试下看看？只怕连你们放火都会被阻止吧。”尽管报仇心切，我不大相信乌孙人会冲动到去放火烧自己的家园。

“我数三声！否则后果自负。”

“波调，我是不想我们两败俱伤！你真要逼我道破你是贵霜人？”

“谢谢！可惜我想不出你如此维护我的理由。”

“因为乌孙即将面对的是一场困难到极点的战斗，我想要团结一切力量。你我就此闹翻的话，对大家都不好。你部下纵火的话，我在王宫的部下会就此折损；我道破你们来历的话，你们难出赤谷城。”

波调凝神苦思，眼神yin晴不定。

“我俩就象两条平行的大河，地点方位都不一样，注定是不可能流趟到一起的。要你服从我，或者我服从你，这是不现实的。”

波调哈哈大笑：“现在你有点说服我了。不过既然我有明显优势，你要不付出点代价的话，怎么我的部下都不会满意。”

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十有仈jiu他是想要我承诺不干涉他在乌孙的行动，我不相信他远赴乌孙就是为了帮助豢糜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