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遇和连(1/2)
张杨字稚叔,他是土生土长的云中人。尽管他要比我大上不少,由于为人爽直,几天下来我们就很熟络了。对他的热情我自然不会拒绝,和这种人的关系好一点对我总归有帮助的,毕竟担当牙门将军的郡守并不多。
相对于张杨在仕途上可能给我的帮助,还是他在用兵之道上的见解对我的启迪更为直接。起初,当张杨领军不紧不慢的追赶遁逃的丁零败军时,我几乎以为他是害怕敌人的战斗力怕吃败仗。尽管参军时间并不长,从老兵那我知道很有些人以不打败仗为荣,只要敌人退走了就是胜利,当然军功也来了。因为我和他不熟,我不敢开口。等到我敢开口时,已经不时有掉队的丁零士兵成全我们的胜利,而丁零军的大队也离我们不远了。这让我明白了一个简单的事实,yu速则不达,狂奔确实不如匀速奔跑那么持久,人马皆如此。丁零人尽管一开始就拉开了与我们的距离,但人疲马凡下,只要被我们追上,他们想要摆脱我们就难了。
张杨的战术简单有效,一支军中无粮且后有追兵的部队如果在jing神上再被牢牢压制的话,就离灭亡不远了。张杨的战法非常类似草原上的狼群,逼近大猎物后不停的sāo扰消耗它的jing力,而一旦猎物准备强力反抗的时候就远远让开。丁零军根本争取不到决战的机会,除非他们愿意顺着刚刚走过的路速回追。
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张杨的战法看似保守,但以数百人的伤亡换来歼敌五千的战果,这就是巨大的成功,尽管这些敌人绝大多数是掉队的士兵或者是战马成为食物的受害者。接近幽州地界后速那耶很可能会丢下大部队,潜入关系相对融洽的乌丸人中间来求脱生。到了那时候我们的战机就到了,丁零人肯定不会被允许以大队人马的形式进入乌丸领地。八千多疲于奔命的丁零骑士在实力上已经不及我们,但我们犯不着为了速胜去和困兽搏杀。
速那耶远遁的第七天晚上,他终于分兵了。张杨留下两千士兵后毫不犹豫选择了领军去追那股人数更多的部队,他们是往北而去的。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速那耶不大可能在那里面,难道是张杨想把战功留给我?
我们追踪的近三千敌人中确实有速那耶,我甚至远远的看到过。并州的马邑之东、幽州的白登之北以及鲜卑领地之间有片三不管的区域,速那耶只要穿过这里,就离乌丸人控制的上谷近在咫尺了。所以两天之内,丁零人又分了两次兵,现在每队人都只有七百人左右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跟住了速那耶,事实证明了我的失误。围歼那一队丁零士兵后,速那耶杳无踪影。我和侯成面面相觑,被那个老狐狸摆了一道:刚开始我们能跟住他是因为马迹,速那耶雄伟的身躯和胯下骏马所留下的印痕深浅有别他人,加上普通士兵不敢和他走太近,速那耶走过的地方附近马蹄印会比较少一点;意识到这一点后,速那耶肯定将计就计了。非常可惜,速那耶的座骑因为和新主人配合不好,没能从战斗中幸存下来,可惜了又一匹好马。
郁闷的安排魏越带人去追击其它三队敌人后,我带着侯成往北奔去。最合理的解释是速那耶真正目的是和往北那队人会合,他往东的幌子是想以此引走大多数追兵。往北看似要穿越鲜卑领地十分危险,但北行数百里后就可以折向东进入夫余的领地,那才是对速那耶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只怕张杨多少也是看破了这一点,才会貌似大度的选择了北追。
走到半路上,我越想越不妥,难道去和张杨争功?算了,我苦笑着对侯成说道:“算了,我们回去找魏越他们吧。”
“不追了?”侯成显然很疑惑。
“追到张杨那去啊?”我不耐的拍了下侯成的脑袋
“不是啊,速那耶怎么可能去张杨那,他应该是独自逃生的啊。”
我闻言大震,为什么总要一厢情愿的认为速那耶会和士兵在一起呢?抱着毫无前途的部队不放确实不如孤身回到丁零重整旗鼓为妙。如果速那耶的障眼法能够骗过我们以及和连,那最短的线路很可能是他的。判断了下北海和这里的方位,我不得不感叹,误打误撞之下,我们很可能追对了方向。
速那耶到底没能逃掉,但有一点我们没料到,那就是他并不是孤身而逃,在撤退过程中他早已将十几个jing干的部下以游兵散勇的形式往逃亡路上分布。如果说我和速那耶的武力在伯仲之间的话,侯成绝对敌不过十几个高手,至少还要加上高顺和成廉。事实是速那耶死在了我的戟下,我还割下了他的人头。
我们远远望见速那耶的时候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有一群蒙面人在和他们激烈的交手。更吃惊的是,以速那耶的武力之强,竟然被一个使枪青年逼得险象环生。看到我俩即将到来,蒙面人明显加快了进攻步骤,一旁观战的十余人也加入了攻击行列。
我把侯成留在了原地,自己小心翼翼的靠近这群来历不明的人,此刻速那耶的部下已经死伤殆尽了。除了一人轻伤以外,攻击者再无他人受伤。看得出来,速那耶能够活下来完全是因为领头那人根本不想杀他。
那个标枪般挺拔的人忽然一枪逼退了速那耶,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他,就交给你吧。”听得出,主人的声音并不苍老。
我胸中如波涛般汹涌,答案呼之yu出,武力超出丁零第一高手且行动对他不利,塞外只可能有一个这样的年轻人,鲜卑王和连。
我表情如常,虽然牙齿几乎咬碎,反复的jing告自己不要想侥幸,哪怕是和速那耶联手,再加上侯成,我们也不是眼前近三十名鲜卑高手的对手。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看得很清楚,除了和连以外,有一个人利用多变的攻击瞬间连杀数人,武力并不在我之下,按照师傅的叙述只怕他就是与和连亲如兄弟的柯最。
冷静,一定要冷静,和连将速那耶交给我并不是无的放矢,只因他不想亲手杀掉他。如果丁零王死于汉军之手的话,他征服丁零的难度就会小上很多,同样来自乌孙等部落的压力也会小上很多。
“好。”我干脆的点了点头,眼神扫过神情萎顿的速那耶,眼前此人还是当ri与我在云中酣战的王者吗?彻底失去了不可一世的气势后,在马背上急剧喘气的速那耶更象是个潦倒落魄的中年人,威武的体形甚至都有点佝偻。
“布儿你记住,受伤的野兽才最可怕。”师傅的话忽然没来由出现,我心中jing兆突现。危险!几乎给速那耶骗了,求生的意志下他绝对不可能如此不堪,他只是在示弱想麻痹我包括和连一行。
鲜血四溅中,速那耶雄壮的身形再度挺拔。这个枭雄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艰难的转过了身,对着和连说了句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听到和连的回答后,“蓬”,这个曾经的王者从马背上轰然落地。
别说速那耶,只怕和连也想不到我会以这样一种方式一招取走了速那耶的xing命。识破速那耶的用意后,我比他更能装。感觉到我的轻慢之意后,速那耶确认了我全力一击的用意,他的选择是出奇不意与我全力一拼。由于双方的坐骑都是小跑而来,我貌似气势惊人的一戟根本没有使上力量,速那耶的凌空一刀本可以将我的座骑一劈为二。我从马背上腾身而出的刹那,方天画戟划了一个美妙的弧线切割开了速那耶强壮的身躯,此刻他招数用老前力已死后力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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