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利灭亲（1/2）

我和严馨的婚事颇具坎坷，远非一帆风顺那么简单。严馨对我自是很好，不过他家中之人视我如粪土，唯有严夫人看在女儿份上对我还算客气。

外界都说严林是知书达礼之人，但做事比较古板，处处讲究地位门风，且极为护短。此言非虚，他对出身贫寒的我极为冷淡，初次上门时那副死人般模样就差直接轰我出门了，所以我见到他总是非常不爽。严馨初遇我那天在大街上抱着我嚎啕大哭的举动让这老学究丢尽了脸面，被人笑话教女无方的他自然对我怀恨在心，就连严馨以前的种种凶悍举动都一鼓脑算到了我帐上。

换作我想上门做个打手，以我的武力也许严林会求贤似渴，要想娶走他的掌上明珠却是休想。除了两个儿子外，严馨是严林最钟爱的小女儿。除了父母双亡无正当职业以外，我应该还算个杀人如麻的莽夫，确实不怎么配得上严馨这种大户人家的闺女。本来严馨的两个哥哥还想嘲笑我目不识丁的，我一怒之下花了一个时辰把郑玄新编的二十篇《论语》从头到尾背了一遍，情深恩重的老师所有财产就是那本破书，要我倒背几篇只怕都不难。本以为未来岳父会对我刮目相看，孰料老东西长叹了下，来了句：“如此天资，竟然只知整天混迹于草莽，实在是不知自爱。”那天高顺也在场，连一向厚道的他都想砍了这老家伙。

其实严馨母亲私底下找我的提议还不错，给我一大票钱财让我有多远走多远，我几乎就要接受，当然我想的是拿了钱财拐上严馨一起走。最终我还是拒绝了，因为那贵妇似笑非笑的模样，算得上小jiān巨滑的我忽然觉得万一我拿了钱后严家诬告我盗窃他家钱财怎么办？心知严家能力通天之下我在晋阳城的ri子愈发小心，走路都怕踩死只蚂蚁，附带高顺等人都一起跟着我小心做人。

怎么办？宋宪到底是道上混过的，他给我出了个恶毒主意。事后，我勒令他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否则我必杀他泄恨。

现在想想这主意其实很简单，看来那时候我是脸皮薄了点，说穿了，就是先把严馨给上了，让她嫁不出去，等严林消气后再提婚事。挑逗严馨的过程异常顺利，我们俩是干chai烈火一点就燃。说来惭愧，由于我拒绝了宋宪的好意先去窑子里练习下，坦帛相见后弄了半天都没找到目标，到了最后还是同样是雏儿的严馨引导我完chéngrén生第一课的。看来这方面女的在悟xing上先天有优势。初尝滋味后，我乐此不疲，弄得严馨到了第二天早上ri上三杆时都爬不起来。本来还想让严馨自己回去羞羞答答说出来的，可是等到气急败坏的严家人终于找到她时那副模样连瞎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害得老严又多付了点封口费。

据严馨说，他老爸本来是要坚决报官的，可惜计划周详的我早已经跑远了，何况这种事情传出去实在太败坏门风，老头子只能舔着伤口慢慢消火了。

这段时间里，我在云中地区带着宋宪他们欺负了几伙新冒出来的过于凶恶的盗贼，当然主要原因是开支太大想挣点外快，为了走可持续发展道路，我对他们只是以宣传教育为主，不过不法收入肯定要全部没收的。在宋宪那几个狐朋狗友的大力宣传下，昔ri护卫三人组重出江湖、扫荡悍匪的消息很是振奋人心，当然还要着力宣传下我已经放下屠刀，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大人有大量给了盗贼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其间，在宋宪等人的教唆下，我学会了寻花问柳，只是为了名声干那事的时候甚至都要蒙上面，每每想起时总会影响我的持续作战能力。

三个月不到，严林终于耐不住女儿整天的哭哭啼啼在严夫人的规劝下勉强接受了我，横竖女儿也嫁不了好人家了。毕竟最近我算得上风头颇劲，在并州一干青年才俊中名声直追现在十五岁不到就当上郡吏的雁门张文远，当然范围仅限于那些只会舞刀弄剑的粗人，风花雪月之类的无病呻吟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严家千金的出嫁办得风风光光，场面极大，甚至连并州刺史丁原都派人送来了贺礼，那一刻我几乎觉得岳父已经对我改变态度了，虽然那两个大舅子看我的眼神就差直接称呼我“你这个骗财骗sè的人渣”了。大舅子们会有这想法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不是想在严家捞点好处的话我大可以带着严馨私奔。仔细考虑过后我还是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严林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他严家的颜面，而他慷慨的赠我良田百顷、家奴二十名、华宅一座固然是为了让他女儿生活得好点，也是为了让我少在他面前出现刺激他的心脏。

不过有一点让我极为高兴，二十名家奴中就包括魏续，老头是恨他当ri没能阻止我接近严馨，加上得知他是被我一脚揣飞的觉得他应该是个废柴。和魏续详细交谈过后我才得知他算得上命苦的了，他家原来是云中一带的大族，在最近那次鲜卑人的入侵中落了个几乎全族尽灭，只有他大伯母带着小女儿和他侥幸活了下来，辗转之下来到了晋阳卖入严家为奴。由于魏家是武勇之家，十岁左右的魏续已有些基础，这些年来勤学苦练下取得了些许成绩。

想不到这厮居然命运居然和我有几分相似，更巧的是还都是同一次战争的牺牲品，同病相怜之下我对他很是客气。魏续应该是忠厚之人，他以无功不受禄为由拒绝了我想把他从一干下人中搬出来独住的建议。

有了严家的嫁妆以后，我以招募乡勇的名义陆续把高顺的部下召了过来。由于严家在并州地位颇高，虽然老头子没有打过招呼，太原郡守也没有过问，毕竟大户人家有数百人的护院当属正常。虽然有些紧巴巴的，百顷良田的产出还是够维持这些壮汉生活的，至于其它一些开销就只能让高顺找他老头子要了。

太平ri子没过多久，有一天魏续含含糊糊的对我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说什么很高兴能遇到我这样的主人。以我的丰富人生经验自然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魏续这种人哪会有什么城府，我旁敲侧击了几下，再温言宽慰了一番，他就含着热泪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