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仇人的父亲(1/2)
我的疑问随之而来:“师傅,既然您重伤未愈,形势初定后为何不在部落静心疗养呢?以您的武艺要想痊愈应该是有可能的啊。”
檀石槐豪情大发:“夏育他们武力虽高,重伤我已是极限,否则我也不可能冒失到用一己之力去尽挫三人;征伐之苦虽然难挨,但要让我的伤情恶化到今天这地步却是不能。”
我大惑不解。
师傅神情一黯:“四年前就在天气转冷,我领军回师的途中,我再次受了重伤。虽然侥幸逃得xing命,伤上加伤之后,今生彻底无望。”
“难道是臧旻卷土重来?”
“和他有关,但不是他。”师傅脸上露出凝重之sè:“臧旻绝对是个人才,心志如铁,大败之后他遣返了剩余部属,就带着十几个心腹久居大漠,侍机刺杀于我。非但如此,匈奴南单于的死只怕他也脱不了关系。南单于一死,匈奴和鲜卑这两个大族再也无法和平共处,如此一来,汉军虽败犹胜啊。可惜他还是技差一筹,偷袭不成最终丧命我手。”
我听得心惊动魄,被世人讽为无能无胆无颜回国的臧旻竟是如此壮士。
“臧旻陨命后,稍一放松的我再次遇袭,潜入军中的两个刺客其中一人武力甚至尚在臧旻之上,措手不及之下我能保住xing命亦属侥幸。”
不过从师傅的脸上表情来看其中必然另有隐情,什么样的刺客才能如此善于把握机会呢?连檀石槐除却强敌后会略微放松都了如指掌。
“布儿,你觉得刺客会是谁?”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是我唯一的儿子。”
答案有如石破天惊。
“若非他心有旁骛怕我认出他来武力打了折扣,加上柯最之助,最多只有巅峰状态一半能力的我绝无幸理。可是我是他的父亲,再怎么掩饰我又怎会认不出儿子呢?布儿,你说我还能不能呆在部落养伤呢?”
看到我yu言又止,檀石槐的表情愈发苦涩:“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当机立断将他的势力一举铲除?”
被猜出心事后,我不由自主的脸红了下,点了下头。
“那是因为你不懂得我们草原民族的生存方式,惟有强者才能生存,哪怕是亲人,涉及到更大的利益一律割舍。知道吗?我的父亲投鹿侯死的时候只有三十四岁,杀他的人就是我,否则我又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一统大半个草原呢,所以我儿子的做法本就无可厚非。对于我们来说,取舍的标准是能不能带领族人走向更好的生活,这种事情不位居最高位又怎会有机会去尝试呢?我今年四十五岁,若是身体健康只怕能活到七十岁,二十多年的时间换作别人也忍受不了,这一天早晚会来的,何况我受伤的时候本就不多。所以,他有这个野心我就高兴,至少他想努力去做得更好,虽然我的梦想就此毁在了他手里。”
这种怪异的思想让我有点接受不了,却又隐约觉得这是对的,不过师傅还是没有说出不对付儿子的原因。
“如果我受的伤能够痊愈,我的选择肯定是毫不犹豫杀了他,因为我知道至少现在我要比他有用的多。可是连族中最好的医生对我的伤都是一筹莫展,要想苟延残喘几年都不能cāo劳过度。既然留下的时间和jing力已经不足让我完成梦想,我惟有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这样还能避免我的族人因为内乱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虽然现在他还远不如我,可再过二十年谁又能保证我檀石槐的儿子不会变成下一个檀石槐,甚至尤有过之呢?”
外表冰冷的师傅竟是这样一个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