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的王者（1/2）

在接下来的和天津巡洋舰队的总决赛中，神投手柳军把狙击手的可怕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个人砍下吓人的58分，其中三分球更是16次出手命中14个，以至于赛后《大公报》描述这场比赛湖人队的三分球“就像下雨一样”。

七局四胜制的总决赛在湖人队的一场大胜中拉开了帏幕。丁香并没有出现在赛场，日益逼近的战争威胁让最高统帅阁下没有时间再去看她心爱的篮球队的比赛，只是在听说比赛结果后开了一瓶香槟和秘书们庆祝了一下。

全国11个主要城市爆发了反对俄国和日本的大游行，民众日益高涨的民族情绪给政府和军方带来了强大的压力。事实上丁香并不希望此时的日本和俄国感受到中国政府所面对的民间的参战的压力，但是游行既然爆发了，那就由得他去吧，最高统帅部既定的方针并不会因此而调整。

中国的民族情绪这些年来从一个极端有点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或许是大总统阁下和新政权给国人带来了太多的神奇，国家的天翻地覆和国力的蒸蒸日上是显而易见的现实，急于讨还中华民族在此前大半个世纪中所遭受的屈辱的情绪如今在民间甚嚣尘上，加之铁血青年团这样的右翼极端组织在上位者的有意纵然下的成长，如今民间的民族主义情绪，走向了丁香本人也觉得难以掌控的另外一个方向。

尤其是对于俄国和日本两国，这些年来民间所蕴积的愤怒和仇恨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除了香港、青岛这种属于“租界”性质的殖民地以外，俄国和日本是现在唯一还霸占中国大面积国土的国家，这对于自信心迅速恢复、甚至有些极度膨胀的国人来说，这是两个无法容忍的敌人。而这两个强盗公然在中国的领土上大打出手，根本没有把中国的主权放在眼里，这怎么能让愤怒的国人接受的了呢？

而严复这些年所宣扬的“民族生存圈”的理论更是在一大部分国人中有良好的市场。在严复的理论中，世界，就像达尔文所描述的丛林一样，只有在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民族才能拥有生存权。中华民族无疑是优秀的种族，上下五千年的辉煌历史证明了这一点，纵然在过去遭受了暂时的屈辱，但是民族在强力领袖的统帅下重新崛起占据属于自己的生存圈是上天赋予的当然权利。中华民族的生存圈在东方，在争夺生存圈的资源的排他性的、你死我活的争斗中，俄国和日本是必然要搬除的两大障碍。“东方的丛林，我作主！”严复的这句话成为在年轻人中非常流行的口号。

这些年来丁香对于右翼势力的成长越来越多的感受到了压力。这只她亲手培育的怪兽已经度过了哺乳期，成为了主人也无法掌控的势力。准确的说，丁香和她的政府同僚所掌控的是一个中间偏右的政府，在训政期4年多来，中国的政治生态呈现出左中右各派政治势力百花齐放的格局，但是右翼势力的成长速度是明显要快过左翼势力的。

这首先是与当前的国际大政治环境相关的。在世纪之交的这些年里，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低潮期，几大军事集团紧张对峙的国际环境使各国主流民意都明显更关注民族的利益而不是阶级的利益，即使是欧洲各国的左翼政党，也纷纷偏向于维护本民族利益以取悦主流民意，造成了“国际主义”阵营的分裂。这种时候要搞工人运动、阶级斗争，往往被斥责为“卖国”、“内奸”而遭受唾弃。而且，这个时候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老的导师已经驶去，新的重量级导师仍在成长中，左翼阵营以伯恩斯坦、考茨基等人的温和派理论占主导，还无法掀起轰轰烈烈的局面。

其次，这也是国内当前政治生态的真实反映。中国当前压倒一切的主流民意是民族复兴和民生问题，而极右翼势力倡导的强力领袖领导下的强力政权，正是很多人眼中振兴民族和保障民生的指望，而大总统阁下在这些年所体现出卓越风范更是成为严复等人宣扬的思想的有力注脚，丁香和她的执政同僚在民间拥有的崇高威望反过来又推动了右翼势力在民间进一步生根发芽，这一点是丁香本人也始料未及的。在中国当前左翼和右翼两大思想领袖的博弈中，咄咄逼人的严复显然比书卷气的言成明（社会民主党党魁，参见《政党》一章）要有蛊惑力的多，起码在年轻人中，铁血青年团的刀剑徽章要比社会民主党的镰刀斧头徽章要流行的多。至于大财阀们，支持左翼还是支持右翼，态度更是不言而喻。

同时，丁香和她的同僚们一贯以来注重维护弱势群体权益、注重遏制资本家阶层对工人过分盘剥、同时积极酝酿社会福利保障体系的政策，也抵消了工人群体的不满情绪，刚刚成长起来的中国工人阶层远没有到揭杆革命的地步，而国民党扶植的工会组织在很大程度上也分化了社会民主党的影响力。在这一点上，以各大财阀为代表的大资本家阶层对丁香表现出了良好的合作态度。虽然对于丁香维护工人阶层的一些政策他们也不是没有不满，私下里也会说些怪话、有一些阳奉阴违的举动，但是丁香毕竟是中国大资产阶级的总头子，不挺丁香他们还挺谁呢？谁能比丁香带给他们更多的利益呢？谁说丁香的某些政策又不是在维护他们的长远利益呢？在这个微妙的利益共生群体中，丁香拥有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话语权。

总之，一切的一切，就是把丁香的权威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在这个背后隐藏着的危险暗流，或许只有丁香自己才看的一清二楚。但是，看到归看到，难道要她亲手打断自己权威的脊柱吗？谁又能有这个勇气呢？她自己，难道不也是这个她亲手缔造的历史洪流中的一颗棋子吗？

……

南中国海，中国海军菲律宾基地。1903年的12月，中国北方大地上千里冰封，南中国海上却是骄阳万里，强烈的紫外线肆无忌惮的宣泄着太阳的无穷精力，在人的皮肤上留下黝黑中带着紫红的印记。

即使在这样炎热的环境中，林泰曾海军上将依旧把他雪白的海军制服穿的严严整整，即使是最上面一颗纽扣也找不出任何毛病。海军或许是所有军种中最讲究仪表的军种，看着身边那一群海军军官中弥漫着的那一股优雅贵族的气息，空军部长冯如准将觉得自己和自己的弟兄们在这里就像是一群刚刚擦干净手上油污的钳工。

事实上冯如将军今天的空军制服也穿得极为严谨。自从一年多以前他晋升为将军之后，他也不得不以一个将军的标准来对待自己的衣着。19岁晋升为将军，或许在军史上可以大大的牛一把，但是他还是没打破他的老朋友蔡锷垄断的最年轻的将军的记录。毕竟，蔡锷兄弟的赫赫战功是所有人都可以看见的，而他，小冯如，虽然人人都喜欢他，却没有值得世人称道的战功。象发明飞机这样划时代的贡献，由于保密的原因，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世人把鲜花和掌声献给莱特兄弟和他们那原始的让人不忍去看的破飞机。或许，以后的历史会还他一个公道吧。

“冯将军，听说你的婚事要延期了？”林泰曾微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