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一章 剑指草原(1/2)
很多年以后,张作霖或许要感谢大总统阁下的千金没有在蒙古大草原上吐泡泡。在穿越东戈壁的路途中,老天爷一直露着阳光的笑脸。没有雨,也没有雪。
东戈壁是蒙古草原上沙化最严重的区域,约有近一半的土地已经沙化(当然,比起后世来还是要好很多),张作霖的汽车部队基本是在半沙漠化的土地中行进。浩浩荡荡的汽车车队开进赛音山达的时候,这座小镇子上的居民都惊呆了。
所谓的“惊呆”,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汉人的军队如此突然的就穿越东戈壁来到这里,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二就是这些汽车了。蒙古民族是马背上的民族,依靠蒙古战马,这个民族在最近的600多年中纵横广阔天下,即使在满清开疆拓土的强势年代,也只是在名义上统治这里,而没有真正征服过外蒙古。这也是这个骄傲的马背上的民族一直以来心怀独立图谋的很重要的原因。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这个浩浩荡荡的汽车车队不仅能够镇住蒙古人,即使是德国或者英国的老牌军官,猛一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也会愣住的。
可以想象,当蒙古牧民看到汽车这种庞然大物以无法想象的力气运载着这么多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好整以暇的长途跃进的时候,心底里那种无以复加的震撼。
而在张作霖的心中,却是外人无法知道的苦涩。
此前汽车车队对于草原和戈壁地形已经经过了长期的适应性训练,还特意从南洋重工和美国定制了一批防滑链以及防沙装置,可是这一路还是磕磕绊绊头疼不已。已经有8辆车彻底抛锚在半路,能走的车也是走走停停,时间已经过去2天,从二连到库仑的路却只走了1/3,前面还有漫漫戈壁之路,张作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带多少人走到库仑,或者说,在5天之内,他到底能不能走到。
看着夕阳照在这个戈壁滩小镇,把小镇的的低矮建筑映照的如同舞台布景一般亦真亦幻,张作霖心中却没有半分的诗情画意。布置完了警戒工作,张作霖双手叉腰,面对夕阳独自陷入沉思。警卫员许进知道他的脾性,几拨人来见团长都被他挡了驾。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许进看到张作霖团长捏紧了拳头轻声骂了几句。这是团长在下重大决心之前的习惯。接着,许进便听到团长的大嗓门在叫他了:“小进子,叫汽车队分队长以上军官和所有连级以上军官来这里开会!”
……
张作霖所下的决心是连夜赶路。他给了汽车队的司机们一个小时的时间维护汽车,然后休息两个小时,随后部队全体连夜赶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司机们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战斗部队可以在颠簸的汽车上勉强休息,至于司机们,张作霖允诺,打完这一仗,让所有人蒙头大睡三天,到时候谁敢去吵他们他就枪毙谁(说这句话的时候张作霖照例恶狠狠的说那句“妈拉个巴子”)。唉,司机少啊,如果每辆车有两个司机,那就好办多了。张作霖心里这样想。
在张作霖开会的同时,身处于杭爱山脚下的郑天彪也正召集连以上军官开会。骑兵团此次作战的任务是经南戈壁和中戈壁,擦过杭爱山脉,直插阿尔拜赫雷、哈尔和林一线,扫荡这一带的土谢图部族老巢。要打一个时间差,在张作霖在库仑城下痛击叛乱部族主力的同时,骑兵部队要把这一线土谢图部族生存的根基彻底摧毁,让他们有家回不得。枪打出头鸟,外蒙古叛乱各部族中,土谢图各部就成为首先承受共和国铁拳的倒霉蛋。根据蔡锷师长口头传达的大总统密令,为了彻底震慑外蒙古分裂势力,可以不惜在历史中彻底抹掉土谢图部的痕迹!具体执行尺度由前线指挥官相机掌握。这个严酷的命令意味着,郑天彪这个前线指挥官心里清楚的很。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郑天彪不是心慈手软的菩萨哥哥,他也知道战争从来就不是讲究仁义道德的场所。战场上,只有铁和血,只有杀人与被杀。草原民族民风善战,核心叛乱部族绝对不会用鲜花和马奶子酒迎接共和军,必然会有一番顽强的抵抗,那么,只有血腥的屠戮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既然大总统都已经给了这个尚方宝剑,剽悍的骑兵团长自然不会再去伪装君子。剩下的问题,就是对哪些部族下手,怎么下手。
但是郑天彪现在关心的问题不是这些。和张作霖一样,他现在也很郁闷,所不同的是,张作霖心忧的是机械化设备的可靠性问题,郑天彪心忧的是人和马的体力问题。
此次长途奔袭,骑兵团用的是一人三马的配置。饶是如此,马总要休息,人总要睡觉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走了两天,人困马乏,和张作霖一样,郑天彪也只走了1/3的路程。
郑天彪在军官会议上的口号是:“跑到巴彦郭勒就是胜利!”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部队只能有4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其余时间都要用来赶路,一直到巴彦郭勒,全体才能休息6—8个小时,随后对50公里外的阿尔拜赫雷发起突击,并且分兵对周边部族发起突然性的扫荡。
至于粮食和草料,出发之前,蔡锷已经交代清楚,一切“就地取粮”。随身的干粮和草料只够4天的分量,接下来,他们就要象历史中游牧民族曾经对待汉人的那样,依靠劫掠来夺取了。当然,游牧民族以劫掠为目的,而他们的劫掠是为了保障这支由3000多人和近万匹战马所组成的长途奔袭部队的作战需要。
不管怎么样,其实也没太大区别了,劫掠就是劫掠……
……
对于丰升阿来说,此时他已经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甲午战争中他曾经和依克唐阿共守鸭绿江。虽然他也曾豪情万丈的要“笑谈渴饮倭寇血”,可是事实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军人。鸭绿江江防之战一溃千里,之后的辽东战场上他虽然也想奋力反击,无奈力不从心,他其实也没有真正拼死一战的决心,最后……他被朝廷革了职。
后来他依靠贿赂又被朝廷重新起用,得到了库仑办事大臣的职位。谁都知道这是个肥缺,在外蒙古草原上,库仑办事大臣就象个太上皇,代表着泱泱天国,予取予求无往不利,草原上的活佛和王公贵族们谁不尽心巴结?以前的每任库仑办事大臣任满回京的时候,谁不是兜里揣着五、六十万两白银的丰厚收入?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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