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二章 割舍（1/2）

伺候完了民族资本家的丁香又陷入军务缠身的繁忙中。连续几天她都忙着下连队，视察部队，和士兵们厮磨，和军官们开会。她喜欢她的军队。与商场上的辎株必较和官场上的微言大义相比，这里更象是一个纯开放的空间，丁香在这里嘻笑怒骂无所顾忌，和淳朴的士兵们打成一团，露几手矫健的身手和神奇的枪法炫耀一下，晚上还会和军官们拼拼酒。这样的时光让她觉得开心。

当然她并不是来度假的。革命军的整编和扩编一直都在进行，她需要抓紧时间积蓄力量，就像聂士成所预料的那样，在政治气候合适的时候发出雷霆一击，饮马长江。

第一师已经基本按建制整编完成，下辖四个团12000多人，如果加上暂时缺编的师属重炮团的话，一个整师兵力为15000人左右。这也将是今后标准步兵师的配置。

第二师的整编也进展顺利，目前拥有4个团10000多人，只是各级炮兵部队目前还不足额，不过对付清军勇营一级的军队，目前的炮火也绰绰有余了。

刚起义时由于革命军人少，丁香在机枪火力配置上比较奢华，在标准师整编中机枪班从排一级调整到了连一级，并在每个连设置了狙击手班，作战时狙击手分配到各班配合作战。

骡马是目前革命军的主要拖曳动力，第一师配备了骡马3000多匹，第二师炮兵不多，也征集了1000多匹骡马。

骡马拉车也是目前革命军总后勤部的主要运输方式。57岁的海因里西中校出任革命军的总后勤部长后建立了革命军后勤供应体系，目前后勤部门拥有各类运输船只总吨位12000多吨（与海军共管），各类挂车1400多辆，骡马3000多匹。

南国不产战马，主要用于运输作业的滇马在广东也不多，为此周旺还通过秘密管道从云南走私了不少。

地方民兵部队也进行了标准化整编，两广各地共设立了10个独立民兵团，编制民兵近30000人。主要装备国产汉阳造或进口毛瑟步枪，少量装备自动步枪，每个民兵团有1挺重机枪和6门轻迫击炮配备。民兵团在正规部队的指导下进行训练，主要负责地方保护，并充当正规军作战时的补充兵源，少量配备自动步枪、机枪和迫击炮的目的就是让民兵在训练中了解武器性能，以合补充兵源之用。

事实上民兵独立团的火力和战斗力已经超过了清军勇营，防御地方和配合进攻绰绰有余，革命军得以从各地集结，悄悄筹备下一阶段的大规模作战。

九月下旬，广西的第二师在四个民兵独立团的配合下发起了代号“落叶”的秋季攻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广西北部，先后攻克柳州、桂林等重镇，广西巡抚张联桂自杀，广西提督龙济光被俘。十月中旬，广西全境光复，革命军第二师主力在全州、资源一线与湘军对峙。

打完一大棒，革命党又抛出胡萝卜若干，发出“停战呼吁、和平建国”等声明，一再玩弄政治手段，把老佛爷气的牙痒痒。台风行动、刘公岛行动、落叶行动，哪一次不是革命军悍然发起，清廷能守住疆土就阿弥陀佛了，哪有余力挑衅？那女魔头如今却又摆出一付诚心求和的菩萨模样，慢慢发展壮大。胡萝卜加大棒是强者才玩的起的游戏，丁香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强者，要打要停主动权还不是捏在丁香手里？

现在的丁香，只不过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准确的说，丁香现在在等一场篮球比赛的开场。篮球是她带到内华达训练营的军体运动，很快就成为风靡军营的运动，后来又传播到了海军。现在她在等待的这场比赛，就是第一师队对海军队。丁铁、侯志湘等一师指挥官和刘步蟾、萨镇冰等海军指挥官分坐她两侧，一个个做咬牙切齿状。这场比赛关系到陆军和海军的面子，高级指挥官都来了。附近的广州居民也被吸引过来不少，把这临时的球场挤得满满当当。

“责任——荣誉——国家”，这是丁香给军队的口号。没有荣誉感的军队是可悲的，丁香就是需要所有军人都有强烈的荣誉感。不过此时她的嘴里倒是悠悠然念叨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之类没营养的话，似乎没人睬她。

两支由肌肉男和帅哥组成的球队进场的时候，丁香的眼睛倒是亮了一下。听到女兵和围观的女生忍不住发出的尖叫声，丁香才知道人类追星的传统古已有之。

“总司令，一旦再次开战，我四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从广西直插长沙、武昌，一路从广东横扫浙赣，海军围困福建，如此庞大的作战计划，最起码也要到明年开春以后才能筹备完成，而且，攻歼兵力或许无忧，但后续部队还是薄弱了一些。毕竟是半壁江山啊……”比赛紧锣密鼓开始的时候，丁铁在边上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想怎么样？再编一个步兵师？还是编几个民兵独立团？刘司令你那边有想法？”丁香问她的两位陆海军干将。

“编几个独立团吧。关键是侧翼的保护和后勤线路的维持，主攻部队嘛，绰绰有余！”丁铁傲然回答。对于革命军正规部队的战斗力，他有绝对的信心。

“海军问题不大，就是海豹突击队需要扩编，现在是营一级，我想把他扩成团一级的编制。在攻陷虎门炮台和马尾炮台的战斗中，海豹突击队可是立了大功的。到明年春天的时候应该可以完成整训。”刘步蟾对自己手上掌握的陆战力量看的很重，有机会就想把海豹突击队扩编。

“你们的这些想法，明天的陆海军联席会议上都提出来吧，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参谋部、作训部和后勤部都发表一下意见。至于整个作战计划，我也只是提个初步的想法，具体还要你们议。至于是否春天开战，现在还不能决定，一切看政治局势的发展吧。”丁香说道。

“明天刘师长和刘政委都要来了。真想念他们啊……”

丁铁的感慨发了一半，就被丁香粗鲁的打断了：“传球！传球！……上篮！上篮呀！……哎呀，你们海军打的臭球嘛！”

丁铁和刘步蟾对视一眼，刘步蟾耸了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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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球场边一直忍着没发出尖叫的丁香回到寓所后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叫。

“约翰！”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门口等她的竟然是约翰-西贝柳斯。

音乐家依旧一身朴素的装扮，依旧是乱糟糟的头发，依旧是深邃而忧郁的双眼，一如在柏林的饭店里傻等她的那个傻傻的音乐家。

故事情节也一如柏林时一样，警卫班长悄悄告诉，这个洋人已经等了她整整一天了。

“很抱歉，请原谅我的唐突……我实在是非常想来见你。”连说的话的那么象，还有那带些紧张和腼腆的的可爱表情。

丁香轻柔的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着，轻轻的说：“如果等了我一天是一件要让我责备的事，那么，但愿上帝让我天天有机会责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