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人驾到(1/2)
刺目的阳光好似天女散花,洒落在草丛中间,照耀得杂草尖上的露珠如珍珠般晶莹剔透。
苟皓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急忙端坐身子,双手向脖颈间的‘项链’摸去。当紧握着保命符,心中才缓缓的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布满了乌sè水珠,不知是清晨的露水还是因惊惧而产生的汗水。
昨夜的噩梦如此真实,就像真真切切发生在身旁一般。那使人不由自主惊惧、战栗的强绝气息。那如同自己大张着嘴在杂草丛中等待露珠落下的异兽,在自己栖身的树下等待着美味的落入。那血淋淋的场景,那被尖利的獠牙啃食的剧痛使得自己如临其境、感同身受。
不!自己只是被强绝的气息震下了树梢,摔落在杂草丛中,并没有被异兽吞噬。
苟皓晃了晃如山般沉重的头颅,渐渐分清了现实与梦境。
他太累了。连rì来不曾放松一丝的紧绷神经,接踵而至的身体劳作与昼夜不分的jīng神疲乏使得他jīng力交悴。
他好想不顾一切的躺在草丛中踏踏实实的睡一觉,好想回到那个宁静的小山村,好想表面严厉内心却如chūn风化雨般柔情的父亲,好想整rì拾掇饭菜、处处包庇维护自己的母亲,好想那群一起掏鱼鳅的伙伴。不知他们现在怎样了?如自己这般风餐露宿、朝不保夕,还是已找到一个美好的去处?不知还能否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相遇时又是怎样的一番场景?蚊子的神经大条,冬瓜的胆小怯懦,是否随着厄难的发生都已改变?
想到这一切,苟皓双眼泛红,但并未流下一滴眼泪。因为他知道坚强的男人不能用眼泪来诠释自己遭遇的艰难困苦,而是要将艰难困苦幻作一蓬烈焰,将自己化作一簇生铁,用炙热的烈焰来锻造繁杂的生铁。一点一滴,凝练成钢刀,一柄锋芒毕露的钢刀。即便是未成年的小男人。
同时他亦知晓自己绝不能在这险象环生的森林里久呆。这里那庞大如山的尸骸,那口生獠牙的异兽,那使人惊惧战栗的气息,都不是自己所能力敌的。他太弱小了,在这亘古森林里最低阶的动物都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碾死他。
他要逃脱出去,逃脱这无边无际的森林,逃到人群中,寻得一家好的归宿,寻的一处洞天福地。他要修道练武,力撼仓天,寻到作恶者,报那深仇大恨。
苟皓坚毅的双目闪耀着笃定的星火。
他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发现数rì守候的异兽。不知是被黑水玄蛟的气势所威慑,还是被昨晚浩瀚的气息惊退。现在不是追寻缘由的时候,还是趁着没有异兽的侵扰加快行程吧。
苟皓抓挠着乌黑的皮肤,想要站起赶路,却突然发觉右腿关节处传来钻心的疼痛。难道从树梢上摔落下来折断了右腿?
时间就是生命。他已无暇他顾,抓起一旁断落的树枝充当拐杖,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前行。
一连数个rì夜,苟皓一边抓挠着乌黑的皮肤,一边比对着之前的两处痕迹,一边支撑着树枝行进,一边采食草根与树叶充饥,步履缓慢却又坚定不移。
不知是黑水玄蛟的碎肉起了作用,还是在经历千难万险之后受到上苍的眷顾,苟皓一路行去竟再也没有遇到异兽,只是林间偶尔扑腾的飞鸟吓得苟皓如箭般迅速爬上树梢,待得周围没有异样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滑落下来,继续赶路。不是苟皓胆小怕事,而是为保自己宝贵的生命,为报血海深仇,不得已为之。
一连又是数个rì夜,就连苟皓都记不得自己到底行走了多少天。四周的景物一层不变,依旧是绵延的树干、蓬乱的杂草、不住的猿啼虎啸。
苟皓耷拉着眼皮,手握着光溜溜的树枝,抓挠着黑水长流的皮肤,抬动着如山的脚步,如机器一般周而复始的做着同一件事情。
困顿与疲乏侵蚀着他瘦弱的躯体。
就在苟皓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树林尽头一座高耸入云的城墙透过细密的枝干映入他的眼底。
苟皓裂开了嘴,咯咯的笑出了声来。
今天的阳光如被褥般温暖,和煦的微风吹散了周身的疲惫。他睁大了双眼,随着越渐清晰的城墙,连rì的困顿与疲乏一扫而光,隐匿的生气如火山般爆发,充盈了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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