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戏文道尽凄凉事（1/2）

() ……“儿啊、娘啊、吃一口nǎi啊”等字词的段子，但那段旋律连董玄都快记熟了，在王乐家有天他还不自觉哼了起来。这时听熊哥一说，我跟董玄互看一眼并未答言，听熊哥继续讲缘由。熊哥道这得从庄教授死去的儿子和密室的玉璧石馆说起——

原来庄教授曾有一位比她大三岁的先生，名叫苏修合，祖上曾是中医世家，但到了苏修合这一代已然家业凋零。二人在庄教授的家乡常|州因工作结识，进而相知相恋，当时苏修合在常当地文物考古研究所工作。

夫妇二人志趣相投，婚后倒也美满，庄教授到二十九岁上才有了一个儿子。五年后苏修合因一次考古工作而失踪，活不见人死未见尸，三年后庄教授带着八岁的儿子北上，迁居至dì dū工作安家。“也正是庄教授初至此地时，我刚成为猫，承蒙她收养照料、多年教诲。庄教授于我，实在是有亦师亦母之恩。”

我算着时间问他：“如果那个千禧年你刚成为猫，又和庄教授认识，那你现在多大？”心想他成为猫那一年，就算那只猫死时的年龄是一岁，那他现在已经有十六岁，在猫族算得上“老寿星”了。“小生与人同寿，这其中又有别个缘故，说来曲折，暂且按下，rì后自会告诉你。”熊哥笑着回答我，继续说庄教授的事。

两年后庄教授带着熊哥出国寻访其它几位意识媒介，将十岁的儿子托付给一位朋友，而那位朋友大意疏忽，竟没有在意庄教授已病发的儿子。一年后，庄教授四十岁，那年和熊哥回国，儿子已是红斑狼疮晚期。我心算庄教授今年也已经年过半百五十三岁了。

可怜庄教授的儿子才活了十一岁大，孩子过世当晚，庄教授闭门不出。次rì她从房间出来时已经形容枯槁、xìng情大变，满头乌发也在一夜之间化为银丝。庄教授几近癫狂地念叨着“还有救！还有救！”她先生失踪之前，曾交给她一个东西，就是现在存放于密室中的玉璧石馆，她前后关联一夜苦思，想到让孩子生还的办法。

我和董玄都倍感惊讶，孩子病逝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挽回呢。程呈这时眉眼饧涩地走进来，从表情上看破译密码的事依然没有突破进展。她问我们在聊什么，我们说在问熊哥庄教授的往事。程呈叹道：“唉，都是些死别生离的伤心事，不说也罢，我先睡了。”说着她跳上猫树，钻进最上面那层的猫窝里。

熊哥接着说：“正是正是，我当初亦是自惊自疑，庄教授只道在海外探访时曾得高人秘授奇术，有回天之法。后来她四处奔波耗尽心力，用了四十三天时间，寻得七处坟头土、七处海岛土、七处蚁穴土、七处码头土、七处良田土、七处寺庵土、七处山顶土——如此四十九地之土与亲子骨灰、生母鲜血、高僧舍利、雨水、井水、湖水、海水七物相和，塑chéng rén形，用七sè线密密缠绕，依古曼童子之法将孩子的神识封印在内。”

董玄听了对我们说这个古曼童，他以前在家里的坨子馆里听人说过，泰国人经常搞这个。熊哥说正是如此，大同小异。庄教授先夫留下的玉璧石馆，正与我们所苦寻的八枚钥匙相关，普通的古曼童子是依密法，将随业流转成为饿鬼的童子召唤附体，饿鬼以此假身为躯，如此接受饮食衣物供养，供养者亦能驱使“小鬼”为人所不能为之事。

熊哥说供养古曼童子又与养小鬼有天壤之别、正邪之分，而庄教授将亲子神识封印至古曼童子之内，须得安置于玉璧石馆之中，才能令神识不灭、免受业力牵引。我们几个都经历过从中yīn身见到鬼道、地狱道“好朋友”，又错以猫身为胎附体其中的事，熊哥说起这些，倒也样样明白，只是觉得惊奇。

“我亦是不解，庄教授儿子的肉身已然坏损复又火化，又如何能重生？庄教授说如若寻得八枚钥匙，置于玉璧石馆，再得一具前yīn初谢的肉身，即可依密法将封印于古曼童子之内的神识牵引至肉身之中，二十一rì后便可重生……”熊哥被董玄的提问打断：“前yīn初谢是啥个意思咯？”

熊哥凝眉注目道：“说白啦，就是横死的新鲜尸体，人若因疾病、衰老而死的肉身，纵使复活，脏器已坏，亦不能长久。除非像你——”他把头转过来看着我，“若是你车祸之后，四大分散，神识离体时，将你的肉身移入玉璧石馆，再由庄教授依密法牵引神识，即可重生。”

董玄说：“我嬲，这不成了九yīn真经里的移魂**。”熊哥凄然一笑，并没回答董玄的玩笑话，接着说：“每年六月初六，也是庄教授幼子忌rì之时，她便要‘闭关’，起初我也不知她闭关三rì是在作甚，后来才知她是一个人在密室里抄儿子生前的rì记，年年如此，可悲可叹。你道她常听的那出戏是什么，此乃当年出荀立赵、被周|总|理盛赞为‘赵派’的梨园前辈赵燕侠《白蛇传》中的《合钵》一出是也，这段词也是当年田汉先生所写，是这《白蛇传》中画龙点睛的大手笔。”

熊哥仰头冲着程呈那边说：“娘子若尚未入睡，不如唱上一段令我等凡夫一饱耳福哇？”程呈那边没动静，想必是累了睡得很熟。董玄说她唱了我们也听不懂啊，熊哥摇头只叹可惜，“此一段真是文辞悲凉情深意切、如泣如诉如猿泣子，我念出来，请二位细品。”说着他神sè凄凉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