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章 洛阳一夜(下)(2/2)
王氏族人本就心存巴结之意,但是这些人又好面子,却是一个个被卫遂忠一个粗鄙之人,骂的脸sè惨白,一个年老的王氏叔长一口气没缓过来,白眼一番,却是被气晕了过去,顿时间,原本气氛高雅的厅堂,一片鸡飞狗跳。
来俊臣气的不善,猛地一拍桌子,随手抄起一个盛肉的银盘,直接砸向了卫遂忠,却是正中卫遂忠额头,卫遂忠被砸的一呆,还未说话,便听来俊臣厉声喝道:“来人,将这无赖给老子轰出去!”
卫遂忠只觉得自己脚不点地的飞了起来,直到被人从大门口丢到了大街上,这么一摔,却是把他给摔了醒来,脑子被凉风一吹,卫遂忠酒意也瞬间醒了,想起之前自己所行所言,一双腿,便禁不住打起了摆子。
来俊臣平时有个习惯,在立案之时,都要将朝中官员姓名随便抓阄,选出十名,然后名人做是个“案靶”,然后以石子投掷,选出那个立案之人,今rì这准头,却是好的出奇,正中卫遂忠额头,想到这,卫遂忠身子猛地一颤,终于还是打消了再次登门道歉的心思。
喃喃念叨着:“世之道,人不自害而人害也;人之道,人不恕己而自恕也。”
这是《罗织经》卷七【保身】开篇之语,意为“这世间,我自己不会害自己,而是别人害我,在别人心底,不会宽恕我,我必须自己想办法宽恕自己!”
“人皆有敌也。敌者,利害相冲,死生弗容;未察之无以辨友,非制之无以成业。此大害也,必绝之。”
卫遂忠熟读《罗织经》,自语到此,卫遂忠双目一寒,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狠狠的冲着来俊臣府上方向啐了一口,寒声道:“来俊臣,你不仁,莫怪我不义,我卫遂忠不会做周兴的!”
周兴来俊臣、卫遂忠本是同僚,却因和来俊臣争权,被来俊臣遣人诬告与左金吾大将军丘神勣、来子珣谋反,来俊臣以周兴自己提出的“请君入瓮”的酷刑,让其认罪,被武则天流放岭南,最后还是被来俊臣斩杀于道上,连武承嗣出面求情都没能保住周兴一命。
想起周兴,卫遂忠忽的眼睛一亮,拍手道:“周兴啊周兴,这次蒙你提醒,若我逃的一命,定为你立个神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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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叔这是唱的哪一出?”
送走武攸暨,武延秀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道:“这个时候来这里,难道就是提醒父亲要多穿衣服不成?”
“你以为你郡王叔真是一个不作为之人?”
武承嗣瞪了武延秀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若不是娶了李令月,武家这个家主之位,为父也是不会受的!”
“他不争权,不争名,不争利,并不意味着他无能,相反,他比我们其他兄弟都要聪明!”
武承嗣叹息一声,道:“我们武家如今看似风光无限,但是却是踩着刀口在往前走,如今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否则,陛下百年之后,便是我武家灭顶之时!”
“太子之位···呵呵···”
武承嗣不知所谓的笑了一声,道:“你郡王叔是一个厚道之人,他对梁王的作为不满,却不好说,怕离间兄弟和睦,是以提醒为父,“初chūn亦寒,莫要被一个两个太阳天,就诱的脱了袄子!”,说的是让我注意,莫要以为自己现在chūn风得意,而自大自满,小心谨慎,注意那些寒风!”
武延秀一惊,道:“那我们该如何?”
“我估摸着李令月早就掌握了你郡王叔的行踪和念想,却拿我那兄弟做枪使!”
武承嗣冷笑一声,道:“我武家内部之事,如何轮得到她来比划,她想让本王出手,本王偏要按兵不动,国子监的事我们不管了!”
“可是梁王叔那边···父亲总要表个态的,否则,过些时rì,梁王叔眼中可不一定还有您这个家主啊!”
“梁王是有些过了···”
武承嗣眼睛微微一眯,道:“你去准备一下,明rì晚上,开一个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