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追忆初见时(1/2)
那一边厢,花奴并没有应答。
后面只有炖煮食物的轻微咕嘟声,一股肉香飘来,提醒着高寒偏僻如斯之处,也不过是人间一叶。跳不出三界的,还是饮食男女。
老者低下了头静思着什么,一种沉静的力量传开来,三人一时竟无语。
小庙外掠过幻云岭的风,清冽,直接,不知可否卷走人间这些无边无尽的烦恼。
相对无言许久,直到花奴那坚实有力的脚步声咚咚而来。
一个古拙的赭红sè的大海碗,装着满满的冒着热气的野味,放在桌上。
花奴摆摆手,示意站起来迎接的昊天坐下来,把手中的筷子分给个人。分到那老者时,花奴第一次认真看了他一眼;只一眼,饱含着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那老者没有目光交流,而是习惯xìng的避开了。
——这一切细节都没有逃过昊天的眼睛,昊天心想这个中究竟发生了多少的纠葛,外人真难以探究。但愿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让我得到有用的讯息。
那未完成的任务,那些蹊跷,这北冥圣地之侧不亚于龙潭虎穴之畔,这些怎能让人安心下来。
昊天却很快平复住情绪,他的直觉告诉他,此行的经历和眼前这些人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筷子发完,花奴在玉琼花和昊天之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才刚刚坐定,忽然花奴道:“看我这记xìng——忘了拿酒碗了,我这就去拿。”声音一如这山风般的单调和沙哑。
那老者抬起头,眼神没有再闪躲,他对花奴说:
“陶然兄,不必了。当年我们三人就是一坛子酒,轮流喝的。如今那位救命恩人已入空门,不会再来和我们痛饮。现在我们四人也不要那么麻烦了,且像当年,用这坛子当酒碗吧。”
说完,又是仰头一口,然后把酒坛传给了昊天。
老者双手紧了紧那张老脸,再一次面对大家时,昊天惊奇的发现他脸上的酒晕已经散去,满脸皱纹神奇的舒展到消失。原本浑浊的双眼也变黑发亮,两只眸子,透着年轻人才有的单纯和憧憬。
玉琼花欣喜的笑了,花奴似乎也有了一丝表情,好像这些都是他们意料之中的变化。
只有昊天有些诧异的盯着老者还在变化的脸,要不是还是那头花白的头发,和颌下略显稀疏的胡须,他真的怀疑这还是不是刚才的那个一会儿世故,一会儿腼腆的“老山羊”。
变年轻的老者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昊天说:“小兄弟,这点易颜返真的雕虫小技不过是旁门左道,也维持不了多久。老夫毕竟是年过花甲之人,更没有花娘那样的驻颜功夫。不怕你见笑,老夫如此只是为了可以暂时回到弱冠之前的状态,追忆我年轻时候的那些岁月。”
昊天点了点头,他不是不知这种不借助外力就可以改变相貌的易容奇术。只是这种易容要耗费大量的内力,而且需要至少三个时辰的功夫才有效果。老者仅仅在一眨眼间,就能恢复七八成年轻的相貌,这真是实为罕见。
看来这老者确非凡品。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等着老者说话。
那一年,一个女子给我起了一个新名字——花郎。
我喜欢这个名字胜过我的本名本姓,因为它带给我一辈子**刻骨的记忆。叫花郎时候的我,是为自己活着的我;而我的真实名姓带给我的只有毁灭和痛苦。
那一年,江船停泊在瓜洲渡,我下了船,第一次踏上了一个远离故土的陌生土地。
烟花三月,维扬。
数不尽的繁华压枝低,烟云曼舞。空气中都带着湿漉漉的花香。
那年,我还是一个青葱少年,甫一踏进这个城市,我一下子就被这里的美景迷住了。
更让我沉醉的是,游人之中姿态各异的绮丽女子,那些花簇样移动的女子,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梦幻般的的美景。
我只觉到心中有种柔软又无形的东西在不停的sāo动,让我石化,让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来往的女子,毫不顾忌路人异样的眼光。
如果你了解我之前的经历,你就不会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怪异的行为——直到这次远行离开家园之前,我只在诗三百的描述中知道了妙龄女子,只在画上见她们的摸样。
就这样不知道痴看了多久,一个又一个女子奇怪的看着我走远了。忽然我被一个自天而降的一团软软的东西砸中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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