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良宵共度（1/2）

上官妃雪温和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听月公子沏了杯香茶递给她，神色依旧淡漠，“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发觉你与寻常女子不同，你的目光虽清澈如水，可你的眉间却始终锁着难以排解的忧愁，我猜想你心里一定藏着许多自身力不能及之事。”

上官妃雪望着面前这个优雅从容的男子，心中之事被人一语道破，此刻竟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听月公子，你相信因果轮回么？”

听月公子笑着摇头，“与其想这些飘渺无边的东西，我宁可活在当下，争取一切自己因得的东西，哪怕死后下地狱，我也无怨无悔。”

上官妃雪感慨道，“像你我这样曾经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还妄想死后能入天堂么？不过有一点你可能不信，我不久前才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原本以为能就此摆脱宿命，不曾想到，这才是个开始……”

听月公子眉心一蹙，沉默不语。

上官妃雪摆摆手，暂将心头的哀愁抛诸脑后，她笑道，“都是我不好，说这么些让人不快的事情做什么？我了那么多钱，可是来这里寻乐子的。”

“不如我给你谈一首曲子吧。”

“好，不过我想听高山流水。”

“我亦是。”

上官妃雪鼻子一酸，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说得好，今日这趟楼我果然没有白来，能够与你相遇，是我无上之幸。”

那是烟三月的二当家，红袖。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当她得知自己因为贪杯而醉死在“烟三月”，彻夜未回后，当时竟有拿脑袋去撞墙的冲动。

“因为，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矣。”

“后来有个长得貌美的小倌邀我喝酒，我一时没忍住诱惑，只一杯就喝醉了，不，不过我一醒来就马上到这里找您了。”

市井传闻，上官家的大小姐，其貌不扬，性格乖张，是一个连许十一人皆被退婚的当世第一难嫁女。

“不，不了，哈哈，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罢，上官妃雪抬腿就走。

如过此事被自家思想还很迂腐的父母知道，还不扒她一层皮！

“后来怎么了？”

所谓“高山流水”转述的就是两个人惺惺相惜，引为知己的事。

此刻上官妃雪早已沉醉其中，乃至于琴声何时停歇她都浑然不知。

月牙垂下眼低声道，“昨夜听月公子来了之后，不是小姐你把我赶出厢房的么，说是要和听月公子单独相处什么的……”

上官妃雪道，“这样高兴的日子，只喝茶怎么行的，让人拿上好的梨白来，今日你我就来个不醉不归！”

对于一个还未出嫁的少女来说，在外留宿简直就是败坏家风。

上官妃雪无奈叹息，垂着脑袋正准备离开，她的侍女月牙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且一脸慌张失措。

红袖此言暧昧，什么昨夜之事？昨夜他们两人清清白白，所做的只是对酒谈心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上官妃雪当即就让人送来了十坛上好的梨白，都是十年陈酿。

红袖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笑脸，“听月公子在繁阁用早膳，上官姑娘是要过去？”

上官妃雪连忙翻身下榻，都顾不上梳洗，就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关键她留宿的地方还是勾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