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从颜王到阎王的转变(1/2)
跟在池染之身后的宫松已经震惊了, 虽然金银没事,但里面殿下多年收藏的珍玩估计这一下都毁了。
临时有急事出去忙了一宿回到家发现库房被拆了……
宫松想想,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有点往头上冲了, 手痒的想揍人。
宫松小心翼翼的看了池染之一眼, 就看到了池染之从颜王到阎王的转变,悄然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被惊动的宫嬷嬷带着一群婢女出来,看了看池染之的脸色, 婢女们和宫松一样,不断的不断的往后退。
只有宫嬷嬷硬着头皮走到池染之跟前,刚要说话, 便被池染之的一个眼神看的向后退了一步。
池染之:“这也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宫嬷嬷:“……谁说不是呢?”
池染之眉头狂跳, 他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咬牙切齿:“这个不够。再说些别的。”
宫嬷嬷:“……”
宫嬷嬷很快反应过来,“啊,您看沐沐今天等了您一宿,也不知道您为何夜不归宿,胡思乱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浮光掠影趁着宫嬷嬷拦住池染之,悄悄从邀月殿后门溜走跑向库房,在库房废墟的边缘找到了满身尘土已经吓傻了的苏沐。
苏沐呆呆的站在废墟边, 听到脚步声吓了一跳, 怂兮兮的转身, 看到是浮光掠影松了一口气, 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花猫脸,无辜的眨了眨吓得泛着泪花的狗狗眼, 心虚的看了眼废墟, 小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浮光:“……”
掠影:“驸马, 殿下回来了,我们先带你找地方躲一躲吧。”
苏沐听到池染之回来了,顿时打了个哆嗦,自知不妙,抹了一把满是灰尘的脸,“躲?对。往哪躲?”
苏沐急的原地转了两圈,眼睛一亮:“我们去皇宫!”
浮光掠影:“???”他们只是想带苏沐在公主府躲一躲啊。
苏沐拉着两人的手急道:“快,我们去皇宫避难,只有陛下那里才安全!”
这边浮光掠影驾着马车带着苏沐连夜逃亡皇宫中避难,邀月殿前,池染之忽然扫了一眼众人,冷冷道:“浮光掠影呢?”
宫嬷嬷:“……”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谎啊。只能缄默不言。
池染之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库房而去。
来到库房边,池染之看着一片废墟,眼神冰冷。
宫松看着混在瓦砾中的精美瓷器、玉器和珍玩的碎片,倒吸了一口凉气。
*
勤政殿。
今日是小朝会,只是商议的国事却不怎么轻松,皇帝面无表情的坐在御案后喝茶,六部重臣躬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喘。
皇帝抿了一口茶,抬眸刚要说些什么,就看到殿门外广阔的平台远处出现一个雪白的大团子,一蹦一蹦的往前挪。
他一时没看清那是什么,等到了近前,他觉得眼熟,仔细看了看,才发现……
“噗!”皇帝看蓝男不分清苏沐的样子,没忍住笑的喷了茶。
这不是他家小驸马吗?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满身的灰尘又是去哪里淘气了?
鹤翔也看见苏沐了,愣了一下,连忙接过皇帝手中的茶盏。
这时苏沐也艰难的跑到了大殿前,被御前侍卫拦住了,苏沐气喘吁吁可怜巴巴的看向皇帝:“陛下救命!”
皇帝用锦帕擦了擦嘴,对御前侍卫道:“让驸马进来。”
侍卫放行,苏沐因为胖迈不开腿,小碎步往前蹦跶,扑棱着小胖腿跑到御案边,拉着皇帝的袖子急道:“陛下救命!”
皇帝笑看着面前圆滚滚的白团子。
在马车上掠影给苏沐擦了脸和手,但是衣服没来得及换,苏沐打算带着金子去安乐侯府时随手抓过国子监的衣衫穿,此刻雪白的衣衫灰了吧唧的,埋汰极了。
皇帝没嫌弃他脏,看了眼拽着他衣袖的小胖手和手背因为胖而出现的四个小窝窝,勾唇一笑:“又闯什么祸了?”
苏沐抿了抿唇,低下头,小声哼唧了一声。
皇帝挑眉:“什么?朕没听清。”
苏沐抬起头,快哭出来了:“我不小心把公主的库房给拆了。”
皇帝:“……”
众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帝放声大笑,整座勤政殿的气氛顿时一松。
被皇帝的威压压的直不起身的众大臣:“……”
皇帝笑了好久,才收敛了些,笑看着苏沐:“你拆她库房做什么?”
苏沐:“……是她库房年久失修了,我不小心一碰就倒了。”
“哈哈哈哈哈”皇帝看着苏沐这幅样子,就忍不住笑个不停。
苏沐拽拽他的袖子,急的直瞪他:“哎呀你别笑了,公主会杀了我的,救命啊!”
皇帝想了想,以他那位七公主的个性,换个人的确会被杀了,但是……
他看了一眼急的团团转的苏沐,只觉得好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算了一下,好奇道:“你大半夜的,跑她库房去做什么?”
苏沐:“您上次不是赏赐了我很多东西吗?当时放在她库房了,我现在想搬去安乐侯府住,就……”
皇帝挑眉,明白了,这是小两口吵架引发的一场灾难。
他看着苏沐笑,并不想问他拆家的过程,生怕苏沐再掏出那把匕首告诉他就是这么这么拆的。
那会让他想起自己那座同样毁在这货手里的琼楼……
于是他直接跳过了这个会让他心塞的问题,继续逗苏沐玩:“为什么吵架啊?”
苏沐想到这个,可就不怂了,一股怒火涌上来,“他嫌我是文盲,送我去国子监。我到了国子监,和祭酒约定好学习七天后如果毕业考试合格,祭酒就给我写推荐信推荐我到军器司当个小官。”
苏沐巴拉巴拉的说着,一双眼睛蹭蹭冒火星:
“可是因为我是驸马,本朝没有驸马入朝为官的先例,就想让她帮我求求您,通融一下。她不同意……”
说着说着,苏沐停了下来,歪头看着眼前听得津津有味的皇帝。
这本尊不就在眼前吗?
苏沐眼睛一亮,池染之不帮他,他可以亲自跟皇帝说啊。
“陛下,我和祭酒约定好了,今天考试,合格后他给我写推荐信。您看,我虽然是驸马,但您也封了我安乐侯啊。驸马不能当官,安乐侯可以,对吧陛下?”
皇帝挑眉看着苏沐:“……”
众大臣:“……”
好家伙,公然走后门可还行?
苏沐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的眼睛,拽了拽他的袖子:“对吧?”
皇帝看着苏沐澄澈纯稚、毫无野心的眼睛,笑了。
他看了一眼六部重臣,“你们先下去吧,想好对策明日早朝禀报。”
众大臣:“……”
看来,陛下是要给驸马开后门了?
那他们确实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众人十分识相的躬身应是退下,全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皇帝笑看着苏沐:“你说,祭酒和你约定好了?”
苏沐连忙点头,从袖子中拿出那份约定:“您看。”
鹤翔要去接,皇帝摆了摆手,亲自接过,展开看了一遍。
又仔细看了一遍。
的确是祭酒的字迹。
他的目光定在那个签名以及上面红艳艳的指印上。
不知何故,十分想笑。
苏沐:“???”
他实在不知,这有什么好笑的?
皇帝扭头,看到了满脑袋问号的苏沐,轻咳一声,尽量严肃道:“七天背下书馆所有书?出口成章?”
苏沐点头:“不信您让祭酒来考我。”
皇帝笑看着胖乎乎的苏沐,心化成了一滩水,越看越喜欢,甚至有一种想捧在手心的冲动,想到这是他家的驸马,忍了忍轻咳一声忍笑道:“有道理。”
“宣祭酒。”
鹤翔连忙吩咐腿快的内侍去找祭酒过来。
皇帝看着苏沐那蹭了一身灰的监生服,好意道:“让鹤翔带你下去沐浴更衣?”
苏沐原本好奇的打量着勤政殿,闻言连忙摇头。
不行,皇帝现在就是他的保护神,唯一能压制池染之的人。
万一一会儿沐浴更衣时池染之来了揍他一顿怎么办?
苏沐看着皇帝,认真道:“我洗脸了。”
皇帝指了指他脏兮兮在泥地里打过滚似的衣衫:“小脏猪。”
苏沐低头看了看,在马车上掠影给他拍打掉浮尘了,但还有很多土。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认真的拍了片刻,无济于事,想了想,抬头看着皇帝道:“没有我穿的尺寸。”
皇帝看向鹤翔,鹤翔打量了苏沐一番,有些为难。
这个,确实,没有。
皇帝扭头忍笑。
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看着苏沐:“好了,那先这样吧。怎么几天不见,变成小猪了?”
苏沐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顺口说了个谎:“吃人参吃多了。”
“哈哈……”皇帝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忍笑道:“挺好。”
没过多久,祭酒来了,苏沐眼睛一亮。
只是很快,祭酒刚在大殿中行完礼站定,池染之就冷着脸气势汹汹的踏进大殿,冷冽的目光一扫,落在立于御案边的苏沐身上。
苏沐打了个激灵,嗖的一下格外利落的躲到了龙椅后面。
池染之行礼后,冷道:“苏沐,你给本宫出来!”
苏沐怂兮兮的从龙椅后探出头来,可怜巴巴的小声道:“你听我给你狡辩……”
池染之冷冷的看着他。
苏沐被吓的呜咽了一声,“就,驸马拆的家,关我安乐侯什么事?”
池染之气笑了。
苏沐连忙躲到龙椅后,只探出一只手来拽了拽一脸看好戏模样的皇帝的衣袖。
皇帝轻咳一声:“染之啊,沐沐说他今天和祭酒约好了毕业考核,什么事都等考核完再说吧。”
苏沐探出头来,小心翼翼道:“对对对,你看,祭酒大人等了好久了。”
祭酒抚着胡须,笑而不语。
苏沐顶着池染之冰冷的目光,给祭酒使眼色。
祭酒十分上道,笑言:“公主殿下,臣已与驸马约定好,还写了协议书,签字按手印了。现在正好是约定的时间,无论何事,且先让臣与驸马完成约定,不然落得个不守信诺的名声,可就没有脸面教导国子监的学子们了。”
苏沐点了点头,看了池染之一眼,又缩回了龙椅后。
池染之冷哼一声,对祭酒恭敬的拱了拱手,退到一旁,默许了。
皇帝笑道:“好了。开始吧。”
苏沐试探着从龙椅后走了出来,就不敢往前走了,站在皇帝手边,看向祭酒。
于是,祭酒提问,苏沐回答。
一问一答,流畅自如。
池染之的脸色却越来越黑了。
苏沐的声音不疾不徐,十分悦耳,思路清晰,详略得当,并且还颇有新颖之处。
皇帝一开始是抱着逗趣的心情看的,后来,便有些惊讶的看着苏沐,慢慢的,惊讶的目光变成了赞赏。
祭酒抚着胡须,时不时悠悠点头。
两个时辰后,考核完毕,苏沐口干舌燥,喝了口鹤翔奉上的茶润了润喉咙,有点小得意又有点期待的看着祭酒。
皇帝笑问祭酒:“如何啊?”
祭酒笑着拱手行礼:“如陛下所见,驸马天赋奇才,出口成章,这次毕业考核十分完美。臣同意驸马从国子监毕业,并愿意为驸马写推荐信。”
皇帝终于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苏沐的头,笑的十分开怀:“谁说我们沐沐傻了?今日着实令朕刮目相看。染之,朕给你捡到宝了。”
苏沐小腰板立刻挺直了。
池染之:“父皇,沐沐还小,儿臣以为,应该在国子监再待上几年。”
苏沐不乐意:“我都已经学会了,已经毕业考核合格了,还待在那里干嘛?”
池染之看了他一眼,苏沐往后躲了躲。
祭酒也帮苏沐说话:“圣人曾言,教学育人应因材施教,驸马天资过人,和其他人一起上课平白耽误了他。”
苏沐:“对,因材施教。”
池染之:“天资过人?学会了?他不过有个过目不忘的能力罢了。你们问问他他能理解自己说的那些东西吗?”
苏沐仿佛被戳中痛脚一般,色厉内荏:“我怎么不知道了?”
祭酒想了想,随意问了一个艰涩的问题。
苏沐略一思忖,随口道来,旁征博引,侃侃而谈,对答如流。
回答完,皇帝笑着给苏沐鼓掌:“我们沐沐这不是解释的很好嘛。”
苏沐挑衅的看了池染之一眼。
池染之:“……”
祭酒抚须,笑眯眯道:“驸马解释的完美无缺,同原典一字不差。”
一整栋书馆的书没白看,相关典籍中的解释都原封不动的背下来了。
至于真理解还是假理解,还真的判断不出来。
可再继续追问下去,他相信,小驸马会给他来一个同义词替换。
再不行,以小驸马过目不忘的能力,还有无数办法,那考到猴年马月也考不出来。
可是理解不理解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有几个人能真正按照书上圣贤所言去严格自己的行为?
可璞玉难得。
苏沐对池染之抬了抬下巴,“听见没?”
池染之看他,苏沐瑟缩了一下,又瞪了回去。
哼。
他不理解怎么了?
他偏科怎么了?
他会的武器池染之还不会呢!
看着两人的眉眼官司,皇帝忍笑对祭酒道:“现在,祭酒便给沐沐写推荐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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