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筑垒鏖战第一百三十一节 惊天阴谋（2/2）

王用予揣摩着父亲的话，心说父亲还是为自己好。他沉思片刻道：“近些日里儿已是十分用心。平日里也多是照章办事，在***中一应材料，儿也是精心应对。只是看那阵仗，此番竟有些不依不饶的情形呢。”

王进宝一时无言，他对王用予道：“予儿，就是要追究一些，终要讲实据。想前此你兄弟几个所为，究竟无甚大过。不让在军中，自是再寻它途就是。眼下在那***中多是原来兄弟，想是能有些生计门路，或是寻原本亲好亦可。予儿，眼下你处境微妙，一应举措都要三思，平日多用稳妥之人。前日为父已与士升商议了，他与二军里几个弟兄相熟，他派了手下得力之人到丽江那里，不若他**就做些山货生意就是了。”王进宝说的士升指的是原来他手下的都统赵士升，眼下在一军里只有他还在担任旅长，因此若要军中能有所作为，赵士升应是可用之人。

王用予听了父亲地话，更感到他对自己的关爱。可细细一想，感到父亲的话大有深意。眼下朝廷大军已占了成都，想是宁远那里都在忙乱，可父亲却在想着攀交故旧，甚至想着要自己去丽江做山货生意，这与父亲平素的习惯向背，难道父亲另有打算？或是想着赵良栋那里的情形？也是，眼下红军各主力都在全力应对川中的朝廷大军，在云南这里只有川陕防卫军的两个军。若要真有事情，赵良栋的态度就十分重要。再说赵士升此人，原本在陕甘就是是父亲亲信之一，只是此人不善言谈，父亲对他也并无特殊之处，加入红军后反到远了一些。那赵士升与原来的老兄弟来往不多，因此这次清查时他倒被留任了。此时父亲不仅提到赵良栋，而且还提起赵士升。这一切决非偶然，怕是父亲心中已有了准备。只是究竟他有何想法或是有何行动都不得而知，看来还要试探一番。王用予道：“父亲，就川中战况来看，丁勉此番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必他最终还是要我等上阵去对阵朝廷大军，届时可该如何是好？”

王进宝道：“看川中战况，眼下他未必会用到我军。一则红军未必就败；再说王屏藩前车可鉴。在他在未将我军中理清时他是不会再用的。”

王用予问道：“父亲，依孩儿之见他是要渐将我等尽从军中剔去。我等总该有些应对之策才是？”

王进宝盯着他看看道：“予儿。切不可妄言是非。眼下军中各自为是，人多嘴杂。你兄弟几个让人盯地紧，且不可有些许不当之举。真若有要紧事情，可寻那可用地手下去做。再寻机到士升那里问问山货生意的情形，或许另有出路也未可知。观天下时局，乱像已生。眼下我等只能静观其变，切不可轻举妄动。只要无凭无据，晾他也不奈何。”

这天谈话以后王用予知道了父亲地心意，但他也揣摩出父亲的一些无奈，眼下全军仅两万多人，其中真能跟随反水的有多少尚未可知，父亲的犹豫不决也在情理之中。可王用予却等不及了，眼看他就要被排除于军队之外。再说边防军眼看就要被丁勉给收了去了，局势已到了刻不容缓地地步。他又照父亲的吩咐去见过赵士升。从他那里知道了军中地一些准备情况，由于红军军纪甚严，加之清查派系活动，下级军官及普通士兵间出现了不少冲突。赵士升已渐渐在军中组织起自己的核心队伍。由于他原本是赵士升直接上司，因此对赵士升的手下还是了解的，他将这只队伍看成是今后的主要依托。

王用予急于寻找起事的契机。而周吴那里也在密谋筹划，他们早已是等不及了。郭壮图也感到已到了挑动王进宝反水的最后时机，满清与红党地大战数月内即将见到分晓，届时川陕防卫军必将有新的归属了。若只想着行刺丁勉，就眼下情形将很难如愿，况且行动的目的主要是策动王进宝、赵良栋反水。时不我待，时机转瞬即失，为了尽快掌握川陕边防军，刺杀丁勉变成了劫持或行刺其家人的行动。一开始目标锁定在阿珂郡主，但细作报来郡主本人十分谨慎。加之郡主守卫严密。因此也不好下手。最后决定以劫持丁勉子女家眷为契机，寻得王用予的协助。进而将王进宝、赵良栋拉下水。

王用予与白香芙见面商议行动方略，两人一个心急火燎，一个紧握火候，当下是一拍即和。两人商议多时，劫持的人质的事情渐渐有了谱儿。在宁远城里地行动有白香芙的人，出城以后主要有王用予的人接应和掩护。这白香芙为答谢王用予帮助，当晚就以身相酬。王用予思念多日，今日得了美色，好不兴奋，当下是狼吞虎咽、翻江倒海、连连征伐、彻夜不休。直搞那美人气喘吁吁、娇啼婉转、体酥骨软、瘫作一片。芳香美人果然不同一般，尝到滋味后王用予竟一发不可收，下定决心要帮助美人报仇，当然还有些得陇望蜀，对另一个美人红香芙还有所冀望。

准备工作的不断展开，对白香芙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王用予发现此姬能耐不凡，背景非同一般。一天见过白香芙从云南找来的帮手以后，王用予问她：“美人，你说要劫持那妖人家眷，能有如此心计，着实让人钦佩万分。你是如何寻得这等异士地？”

白香芙经过一段时间里与王用予的接触，知道他颇具心机。当然白香芙也知道由于受到红党内部清查，眼下王用予已经与丁逆势不两立，王用予正在积极谋划后路。因此她要选择适当的时机和他交底，争取将他彻底的拉过来。白香芙接道：“将军只道奴家一介女流，何来那诸多襄助。实则那妖人荼毒云南，我云贵上下皆恨不得生啖其肉。听说要找他寻仇，我滇境勇士都愿毅然赴死，故而奴家选得不少得力之人。”

王用予对她道：“美人，你能有如此大的阵仗，其中内情定是不少。每每想到此节，心有不宁，小娇娘，我实在离不了你了。再说要与那妖人作对，岂能掉以轻心？本将军早已料到你非平常之人，还是道了实情才好。”

白香芙道：“将军，妾身已托付于君，至此尽要仰仗，早也想与将军一叙心事。说起丁妖无道，平西王府中上下都对他恨之入骨，众人都要寻那报仇良机。因此香芙在云南也要依仗官家，说道那贼人妖术过人，必得我众人同心方可破之。前次来见过将军后，回去说道将军热心，平西王府中郭大国士甚为钦佩，特嘱奴家前来联络。平西王府中上下都希望与王将军结为同盟，我等上下一心共同灭了丁妖。”

王用予听了并不感到意外，他已预料到红、白两姬是周吴的细作，但对平西王方面想与我川陕大军结盟倒有些意外。看来他们确已到了窘迫的地步，因此王用予心中对轻易与平西王一方结盟还心有不甘。再说要与吴三桂结盟，父亲那里也不好说通。有鉴于此，他心中还有些犹豫不决。这时白香芙道：“将军，妾身知道王将军对与平西王为盟心有不愿，郭大人却道可眼下时局多变，朝廷与丁妖的大战，无论是何结局都是两败俱伤。将军还想要归顺朝廷，可那皇帝岂是易相与者，真若他得了势，想他要清算前怨定比那丁妖更甚。依郭舅爷之见，朝廷与丁党大战必亦是伤了筋骨。依郭国爷只见，眼下满清与丁党正处颓势，而广东平南王尚据枭雄本色，陕甘回天坛与丁党貌合神离。若我两军乘此良机合盟而动，近者趁他两军大战夺了宁远；远则向东可图两广，向西可近陕甘。逢此乱世，奴家望将军窥的先机，早日立下霸主之业。”

听了白香芙的话，王用予心说有几分道理。眼下就是投了朝廷，日后算起旧帐，也是难免遭罪。可若趁着机会，立下一方霸主地位，却是上策。只是与平西王结盟，不还要受他节制？这霸主之说从何说起？他对白香芙道：“立下霸业，固然不错。只怕是我川陕大军要为他人做了嫁衣。”

白香芙有些娇怨道：“将军，事以至此你还是信不过奴家，奴家已将身子托付于君，再无他想。奴家倒说此乃千载难逢机遇。将军无论在丁党手下或是在朝廷制下，他都会防着将军势张。可在云南那里，川陕军将自成一体，平西王上下都要仰仗我大军。国舅爷也道要将周吴军机大事托付于将军，如此说来总是便宜许多。何况只要我大军兵强马壮，任谁都不可小视。国舅爷还提到，此番行动若能将丽江府赵将军一并带上最好。”

白香芙地话又给王用予地思路另开了一片天地，是的，只要我手中握有重兵，何惧他人之有？再说原本对赵良栋那里还不知从何说起，今日让这小妖精一提，心中倒有了主意。据赵士升所言，赵良栋那里也是清查地紧，只是由于赵良栋的几个亲信大多未参与帮派活动，因而都得以留任。从赵良栋日常行止来说，并无不当之举。或许同父亲一样，他在等更有利的时机。即如此，何不趁此次行动将他一道拉过来。王用予又思量多时，将谋划好的方案派人通报了赵士升，交代他如此这般的开始了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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