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 死而无憾（2/2）

张小邪自创龙虎斗兽阵，可挡道空三品全力一击。

李清檀心头暗暗一跳。

黑衣红芒显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此处居然有阵法，眉头一皱紧紧片刻功夫，便再度出掌。

出掌破龙虎。

整个竹楼似乎都颤了颤。

李清檀眼角微微一抽身形微颤。

好在龙虎大阵乃是张小邪潜心所创，除非传奇出手，否则自然能够抵御片刻。

但黑暗中的黑衣红芒似乎不比传奇差多少，连连出红芒。

龙虎双兽演化的大阵光芒逐渐暗淡。

轰的一声响。

龙虎消散，大阵被破。

黑衣人已经破开大阵入二楼，地面秦风无力动弹眼角有血泪。两只赤狼王有所察觉，却被两大传奇高手稳稳困住难以脱身，嗷嗷长啸对清月。

李清檀打算劈寸芒，但一道身影比寸芒更快。

或者说，一道剑气比寸芒更快。

张小邪飞身入剑楼，一把青龙出了个风雷激荡。

剑意无双。

黑衣红芒身形一滞接着仓皇倒退。

张小邪冷哼一声一剑肃杀紧追不舍，第二式霹雳无敌潇潇洒洒落了下来。

黑衣红芒终究不是这位入了半步传奇的青年俊彦对手，就算黑衣红芒杀招不断，隐匿之术更是独到，但依旧被逼得四处乱闯，一把鬼叉悄然出。

张小邪低喝一声九叔？手中青龙微微一滞。

黑衣红芒飞射出院落。

张小邪一时陷入沉思。

一道铿锵化肃杀，如大潮滚滚浪滔天，温伯年抱着铁琴踏步而来冷漠异常，双指连弹，囚牛三弦化三声，第一第二朝着和赤狼缠斗的两道黑衣，第三声朝着已经飞出院落一头扎入一片小小密林的黑衣红芒。

温伯年回来了。

张小邪眉头一松。

更远处光芒闪烁，隐匿在沧州城的一些个高手武夫同时御物而来，不再顾及武禁之说。

两大高手似乎知道大势已去，同时冷哼一声，一掌一拳迫退大红小红，再以一拳一掌顶住温伯年肃杀琴音，翻身而退，速度之快让人望而生畏，顷刻间消失黑夜之中。

温伯年只是若有所思朝着黑影看了一眼，低喃一句传奇如三品，跟着反手收琴入二楼，李清檀面色苍白手握寸金咬牙关，看到温伯年这才松了口气，蹙眉朝着楼下奔去。

楼下只有两个人。

张小邪抱着秦风，眼角有泪光。

秦风确确实实经脉俱碎，此刻已经气若游丝，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袭蓝袍，勉强一笑想要抬指指二楼，但经脉碎了实在提不起。

“她没事情。”

张小邪一字一顿咬个清晰。

这个天下有医死人的第一流神医，但就算能够找到，也治不了秦风。

闻言的秦风似乎松了口气，眼光越发黯然，气机逐渐消散。

张小邪眼中钢牙嚼动，拼命打出一股灵压，维持秦风生机。但大抵是僧多粥少，堵得住一道堵不住十道，气机流逝速度只是稍微减缓半分。

“他已经没救了。”

入了第一流的温伯年放下铁琴叹了口气，干枯双目似乎也泛起了一丝怜悯。一路急行，大抵是秦风陪他唠嗑听他弹琴，虽说一生孤寂惯了，看惯了生生死死，但仍旧心弦动了动。

“秦老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小邪并不理会温伯年，而是认认真真看着秦风，泪光朦胧到看不清眼前一脸鲜血的人影。

秦风似乎起了一丝精神，偏过头，以血泪之眼看一侧妖娆。

拼进最后一丝力气，起身伏在张小邪耳边，说了一句话。

“只求挡一剑，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