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 心乱如麻（1/2）

张小邪确确实实被惊倒了，倒不是说陈绝天知道他的身份并且知道他父亲的名姓，而是被一句惊才艳艳张九黄惊到了。不说别的，单单是在小城楚淮和张九黄相处几十载岁月，从屁眼里也没想过张九黄是传闻中的世外高人。

唯一能够和世外高人挂上半点钩的，恐怕只有那一手肃杀字帖。从出生到现在，他终究没将张九黄和牛、逼哄哄的高手高高手联系到一起，甚至连高手都没想过，再仔细想想，张九黄似乎不是武道中人。

那一位惊才艳艳的张九黄，或许当真存在，不过和自己那位冷冰冰的父亲，大抵是重名 罢了。这个天下同名同姓的，一个手指头，也未必数的过来。更何况，传闻那位已经死翘翘，虽说英名依旧但终究是一抔黄土，后生晚辈当真记得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自己父亲，可不是生龙活虎？就是前两年离开小城外出游历，大抵也不是十几年前那一位。

这么一想，陡然间一笑。

“陈前辈，这个玩笑，开得稍微有点大吧？”

张小邪不愿意相信，但看着陈绝天那张极具欺骗并且能够彻底欺骗到你的仙人摸样，内心居然有几分 信了起来。虽然那种相信和不相信相比弱了不止一大截，但终究有一点相信。他说陈绝天是天方夜谭拿自己开心。

陈绝天摸了摸胡须，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般，良久，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我本也不确定，只是你找魏白宗打了一场，我大抵猜到了你身份。只可惜老白旧伤难愈。恐怕还没发现你的秘密，就已经走了，可惜了。若他知道九黄有你这么一个后人，怕要笑得合不拢嘴。”

“老白？你认识老白？”

张小邪心中陡然一挑，冥冥之中，似乎抓到了一丝半星联系，但当真想要去触摸时，却发现根本毫无踪迹。

“白凌凤和我算是熟悉，和你父亲，也算生死之交。昔年白帝城一战，输给魏白宗一招屈居第四，后来你父亲教了他一手符篆道。可惜符篆还没成，你父亲就已经走了。”

陈绝天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略带伤感。那一日的白帝城之战，他在现场，只可惜没能等到驼背烟斗下来喝一壶老酒叙叙旧。

“就算你说得通。不过家父仍然健在，前辈这么说，当真是咒晚辈父亲。”张小邪蹙眉深思，最终仍旧摇了摇头。人死不能复生，虽然张九黄从小对他冷漠如霜，但若有若无的至诚关心。他不是感觉不到。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这是事实。和你生活在一起的那位，确实也算是你父亲。不过严格来讲，也并非你父亲，这些事情，你师父也该知道一些，毕竟那人和你们龙虎山渊源极深。”

陈绝天不急不躁道。

张小邪越发迷糊。

陈绝天难得流露一丝苦涩道：“你父亲昔年有三知己。老夫算一个，其余二人。一人就是白凌凤，另一人，则是卢烟九，正是你们龙虎山的前辈高人，也是如今生活在你身边的张九黄。昔年封魔一战，你父亲三魂六魄为了封魔彻底消散，侥幸被龙虎山陈绝天以无上天道拦住一魂但却不得永生，刚好龙虎山卢烟九*破灭，得到你父亲残魂允许后便借体重生。可以说，你现在的父亲，是卢烟九和张九黄二者的结合，三魂六魄算是卢烟九，那一具身体，是张九黄。”

“不可能。”张小邪斩钉截铁面容骤变。

借体重生，他不是没听说过，但大抵是一些邪门宗教才使用的秘术，自己父亲怎么可能会借体重生？

“此事是真是假，你自可去问你师傅。若我说的没错，你父亲那一道残魂，如今依旧藏纳在龙虎山上。”

“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想说什么。”他被陈绝天说的，竟然有几分相信。

陈绝天滔滔不绝，张小邪面色变幻不定，最终轻叹了一声。“此事终究不应该瞒你，毕竟我和你父亲相交一场，我若不说，恐怕你师傅也未必肯说，你父亲昔年恩惠了不少人，但刚正不阿的性格同样得罪了不少人，而且都是一些个退隐高手。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天机阁的百晓生和苦禅寺的中通老和尚和你父亲同样相交甚深，若他们知晓你身份，恐怕整个天机阁和苦禅寺都要为你出头。”

“如今你得罪了武道联盟赤焰门火神宗，恐怕先前又重创了龙轩算是彻底和远古圣门青龙门结仇，疆神山中王人屠要杀你，能让他出手的，恐怕你的悬赏不少。最让我担心的，是你破坏了龙魂宫百年大计，恐怕龙魂宫主正在计划如捉到你。算起来，这些人无一不是一流人物，若当真对你出手，你绝对难逃一死。”

“我和赵冷玄毕竟不可能长时间呆在你身边，到时候你出了白帝城，恐怕就要面临杀招，若你同意，我可以公布你的身份，到时候天机阁苦禅寺必定护你，当年一些个受过你父亲大恩的人，怕也会出手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