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局 将死鸿门楚歌升(下)(1/2)
() 话音未落,只听耳边有一低沉的声音,幽幽道:“是么?”
那声音低沉,身法极快,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范虎一惊,身上早已吓出冷汗,那声音他怎会不记得,正是老吴。老吴还未等范虎出刀,右手五指向范虎的臂腕上一扣,不知道是什么功夫,范虎疼的话也说不出,一口钢刀竟重重地掉在地上。
另四人见范虎被压制住,立刻回身相救。老吴却不紧不慢,右手擒着范虎,左手抽刀在最前面的那人头上虚晃一刀,便一脚把他踢开。魏长卿见老吴挥刀自如,又见刀如薄铁,并不知道刀身的重量。另三人扑过来,老吴不紧不慢,用范虎之身抵挡在前,他们便投鼠忌器一般,不敢乱动。
那范虎见老吴与四人缠斗,猛地一挣,刚脱了身,老吴便顺势抢上一步,右手下翻,五指虚扣如拿碗盖,一声“咯”的轻响,范虎的胳臂被老吴卸脱了臼,他疼的嘴唇发白,额头渗出了汗珠。还未交手便先被卸了一只手,范虎如同一只软绵绵的海参一般,境遇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另四人见已无胜算,正想从院墙翻过逃跑,却被其他锦衣护卫来了个包抄,悉数落网。
“黑风山的镇山虎?江南林虎子,你学了彭家五虎断门刀,闯出若大的名头,却原来不过如此。”老吴将范虎交给手下,自己不紧不慢地弹了弹墨sè滚边的衣袖,将范虎之前的话轻巧地回击了过去。
此时,昭和弈苑浣雪阁外皆是锦衣卫的人马,一水藏青sè飞鱼服,浩如烟波。
老吴斜觑了一眼范虎等人,不紧不慢道:“江南彭家以五虎断门刀最为出名,范虎原名林虎,正是江南彭家的弟子。宁阳侯最为显赫的时候,曾一度拉拢江南彭家和众多武林中人,为己所用。今rì让他败于锦衣卫招牌之下,倒不算亏了他。”
此时白璟也已收剑,施礼见过了老吴。老吴只是淡然一笑:“虾兵尽已入网,只待蟹将。”
魏长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雪妍若真与宁阳侯沆瀣一气,此番突然失踪,必是前去营救的。
老吴却道:“魏公子不必着急,这里已被守死,连苍蝇也飞不出去。”
魏长卿虽听老吴如此说,却还是心急如焚,他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魏长卿只施礼辞别,立刻奔往沁芳亭。
夜sè已深,沁芳亭处更是露重苔滑,之前的打斗早已结束,料峭南风吹得魏长卿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宁阳侯已经跑了?
忽的,魏长卿只觉得裤脚一紧,本能反应,他连忙倒退一步,却见一个惨白面容的人死死地抓着他的裤脚,眼泪和鼻涕混在了一起,他的眼珠已经深深的凹陷,一脸惊怖的神sè,但是魏长卿还是将他认了出来——宁阳侯。
此时的宁阳侯早已不复之前的威风与从容,他的声音凄厉而可怖:“魏公子救我!”他说完,又匍匐着爬了几步,手指青筋暴露。
魏长卿迟疑片刻,开始还认为是宁阳侯的圈套,然而看他可怜见的,又不像是佯装出来的模样。魏长卿抬了抬腿,从宁阳侯死抓不放的手中挣脱出来,小心翼翼往沁芳亭看。四周云重雾浓,湖心虽然风大,却仍然吹不走这片雾霭。魏长卿也不由得好奇起来,今儿个夏夜虽然凉爽,却也不至于起雾啊。
走了几步,魏长卿模模糊糊地看见远处有个人形身影,如同稀薄的水汽一般,细长身材,脸也看不真着。那人端然坐在石凳上,风流态度,一手持着折扇,另一只手指着一枚棋子。
“不用下便知赢了,这样的对手当真无趣。”那声音不知是男是女,缥缈如幻,又似风中唏嘘。
魏长卿回头看宁阳侯,宁阳侯早已吓得蜷缩在了假山石下,大气不敢出。魏长卿提着衣摆,走了过去,却见石凳处并没有真人,但是目光转向他处时,又觉得此处有人。低下头,魏长卿见石桌上有一盘棋,一白一黑下了没有十五步,然而黑棋早已处于上风,白棋走的零零散散,不成棋形。棋盘旁边还有一个铜鼎,上面静静地燃着两柱香,一支稍长,一支稍短。
魏长卿正琢磨这盘棋和宁阳侯有什么关系,肩膀突然一沉,他惊得回头一看,只见闷罐子正用手搭在他的肩上,他见魏长卿认出了他,开口缓缓道:“别乱碰棋盘,这是弈鬼。”
“弈鬼?”魏长卿愁眉微皱,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不解。
“八成是有人用弈鬼结成契约,逼宁阳侯与自己对弈。”闷罐子一边说,一边望了望自己身后背着的鬼风车,“cāo纵弈鬼的人可能在千里之外,也有可能近在咫尺。”
魏长卿是不信鬼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关键时候不信,总的来说,魏长卿是个很实际的人。原本他对闷罐子这个人和他的鬼风车半信半疑,如今这情形却也信了三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