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局 意在平冤昭雪时(小爆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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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灵化拉开帷幕,神sè欣喜若狂,他似乎早已忘记之前的事情,郑重道:“下次我们下分先吧。”
昭和弈苑的第九席便这样产生了,有人欣喜,有人失落,然而云翊堂里所呈现的,终究只有一片赞叹与笑脸。与棋圣分先下棋,昭和弈苑九席中,恐怕也并没有很多人有这个资格吧。
围在魏长卿身边的恭贺之词自然不会少,然而他却在人群中极力寻找着另一个人——郭奉。他亦看到了魏长卿,而后眼睑微微垂下,涩涩一笑,隐退在鲛绡帐忽明忽暗的yīn影之中,绣有宝相花纹的里服中,仿佛也织满了失意。
魏长卿想前去宽慰,却被李焯拍了拍肩膀。
“这是昭和弈苑,这是所有的输赢都要自己承担的地方。”李焯的目光坚定如铁,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愈显沧桑,“后rì再去佩容堂安慰他吧。”
“他只是发挥失常罢了。”魏长卿道,“师兄的棋并不在我之下。”
“长卿。”李焯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晚上棋圣还要在清凉台摆宴,你该去准备了。”
清凉台,三面环湖,菡萏飘香,夕阳伴着云霞渐渐浓翳。舞女们暗香盈动,歌伎们素手挥弦,唱着繁华盛世,锦绣华年。
魏长卿坐在了离徐灵化最近的位子上,频频祝酒让他感到这份荣耀既真实又虚无,或许在一年前,这个位子是属于陆子逸的。坐在他对面的王元所持杯向徐灵化祝酒,然而却时不时地冷眼看向魏长卿。无疑,他是第二个陆子逸,这也将意味着,他将成为王元所的另一个心中大患。
然而,这样的敌意魏长卿也渐渐的忽视了,晚宴上,弈苑众多弟子接二连三地上前献艺。杜芝舫的柳琴一如其人,内敛沉静,诉一湾《莲风荷影》;赵延华的万寿图,一气呵成,笔墨如飞云腾龙;李焯的击缶而歌,王元所的迎风而颂,或以巧思胜,或以气态胜,不觉让魏长卿暗叹,弈苑之中卧虎藏龙。
“长卿可有一技之长于台上献艺?”徐灵化放下喝了半盏的青梅子酒,笑容可掬地对魏长卿道,“我看你带了琴。”
还未等魏长卿开口,坐在最下的赵延年突然开口道:“要说昭和弈苑的琴,当属陆子逸所奏之音最高,尤擅九弄(1)。只是他如今被关禁闭,想来这等阳chūn白雪、上上雅音,是再也听不到了。”
赵延年的兄长赵延华也不禁别有用心道:“他辜负了棋圣的厚望,被关禁闭,也不算委屈。”
魏长卿见徐灵化方才还和颜悦sè,如今却满脸yīn郁,知道赵氏兄弟方才是故意之语。
在旁边的李焯道:“子逸有罪与否尚未查清,二位难道是急着给他定罪么?”
“不敢。”赵延华冷眼浅笑道,“青天之上,自有贵为鹰隼俯仰万物,岂轮的上田间小鼠cāo心。”
李焯神sè暗了暗,他原本出身农民,这句话的话锋,自然是指向他的。
气氛至此,已然十分尴尬,魏长卿只是起身,淡然一笑,对徐灵化道:“长卿自知琴技不逮,难作九弄之音,然则前几rì,长卿曾阅刘禹锡所著琴曲歌辞《飞鸢cāo》一曲,颇有感触,愿请棋圣一听以jīng正。<。ienG。>”
徐灵化点了点头,平和道:“奏来无妨。”
说罢,两名使女将一张红木云丝冻石琴案抬至zhōng yāng,另设上蓉簟,魏长卿将包着琴的绸布揭开,绸布如水一般划过琴弦。上座的徐灵化不禁一脸惊诧,这正是他送给陆子逸的琴。
魏长卿端坐于蓉簟上,广袖摇曳,细指轻挑,琴声铮铮淙淙。只听他低吟道:
“鸢飞杳杳青云里,鸢鸣萧萧风四起。
旗尾飘扬势渐高,箭头砉划声相似。
长空悠悠霁rì悬,六翮不动凝飞烟。
游鹍翔雁出其下,庆云清景相回旋。
忽闻饥乌一噪聚,瞥下云中争腐鼠。
腾音砺吻相喧呼,仰天大吓疑鸳雏。
畏人避犬投高处,俯啄无声犹屡顾。
青鸟自爱玉山禾,仙禽徒贵华亭露。
朴敕危巢向暮时,毰毸饱腹蹲枯枝。
游童挟弹一麾肘,臆碎羽分人不悲。
天生众禽各有类,威凤文章在仁义。
鹰隼仪形蝼蚁心,虽能戾天何足贵。”
曲毕,众坐皆屏气凝神,或侧耳缠绵,或神思如梦。
“好一句‘鹰隼仪形蝼蚁心,虽能戾天何足贵’!”徐灵化不禁拍手而叹,“昔rì子逸抚琴,可谓大音希声,至乐无乐(2),如今听长卿抚琴,抒达仕之壮志,含至德之和平。只是,听你抚《飞鸢cāo》,有几处音改为徵音,略有悲涩之感。”
魏长卿起身,略施一礼,道:“人说曲有误,周郎顾。只是长卿此时心境,唯有徵音才能一舒块垒。”
“但说无妨。”
“长卿今rì荣升九席,本应欣喜,只是长卿的好友陆子逸原本位在一席,却因旁人毁谤,不仅失了席位,亦失了自己的知音,可谓悲哉。”魏长卿见徐灵化有所动容,继续道,“青鸢于飞,与天齐sè,却因他人手中弹丸臆碎羽分。他人不悲,长卿却不能不悲。”
徐灵化敛了神sè,道:“那rì……那rì之事,却有些可疑。”
“棋圣明鉴。”魏长卿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只荷包,柳叶合心的璎珞触目惊心,与之前的那只荷包别无二致,“若长卿说,这荷包是从您那里找到的,是否便可证明您与子逸有种种关系呢?”
“大胆!”王元所拍案而起,一脸怒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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